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上輩子苦夠了,打死她都不嫁了

第一卷:默認 第312章邊關突變

  *

  沈安安半夢半醒間耳邊傳來墨香的喚聲,她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就瞧見了墨香一臉焦急的臉,“怎麼了?”

  她聲音有些沙啞,困頓的将眼睛再次合上。

  “皇子妃,少夫人來了,有很着急的事兒找你,就在廂房坐着呢。”

  “少夫人?”沈安安重複了一遍,突然又将眸子睜開,“我嫂嫂?”

  墨香慶幸,今日的皇子妃正常,否則真不知曉該如何跟少夫人解釋圓謊。

  “是。”

  沈安安掀開錦被下了床,吩咐墨香更衣梳洗,邊問道,“你可知為了什麼事情兒?”

  她生怕自己忘掉了什麼,在嫂嫂面前露了端倪。

  “好像是為了大公子的事情,不過少夫人已經有孕三四個月兒了,以往都是您回去,或是派下人來往,這回奴婢瞧着少夫人十分慌張,眼皮子都給哭腫了,奴婢不敢拖,便立即來禀報了。”

  墨香話裡話外的透露着訊息。

  沈安安輕應,待一切收拾妥當後便立即去了廂房。

  “嫂嫂。”

  林雨柔坐在椅子裡正在抹眼淚,瞧見她立即起身行了個禮。

  “沒有外人,無需多禮。”沈安安上前将她扶了起來,“發生了什麼事兒,可是大哥傳回來什麼消息了?”

  林雨柔一怔。

  安安不知道?

  她不着痕迹的掃了眼墨香,後者也是一頭霧水。

  所以,四皇子并沒有告訴安安,他在瞞着安安,那自己匆忙趕來,豈不是有悖了四皇子的意思。

  “嫂嫂,”沈安安蹙眉,“有什麼話,你盡管說來。”

  林雨柔還是有些猶豫,最後輕輕搖了搖頭。

  四皇子不說一定有他用意,她不能壞了人夫妻的事兒。

  “沒什麼,我隻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你,想來看看你。”

  沈安安自然不會信,“那你哭什麼,眼皮子都腫的要睜不開了。”

  她如此一說,林雨柔更抑制不住眼淚,直接就掉了下來。

  “好嫂嫂,有什麼事兒你快說,隻要我能幫上忙,一定會想辦法的,若是大哥的事兒,除了我,你還能找誰呢。”

  林雨柔扶着肚子彎下腰,突然捂嘴哭了起來。

  是啊,沈家不比往昔,連公公都探聽不到邊關的情況,除了安安,沒有人能幫長赫了。

  沈安安伸手扶着她,重新坐回了椅子裡,林雨柔緊緊抓着她的手道,“你大哥前幾日送回來家書還好好的,可今日早朝,兵部尚書卻說昨夜接到急報,邊關連敗三仗,你大哥,你大哥他失蹤了,生死未蔔。”

  沈安安怔住。

  “怎麼可能,前幾日我在蕭淵書房還看到邊關的公文,說是一切順利呢。”

  “我也如此想,可此事兒是今日兵部尚書呈報上去的,皇上已經派了永甯侯府世子帶兵前往支援,爹親自帶回府的消息,怎會有假。”

  沈安安手腳冰涼,精神恍惚,墨香立即上前攙扶着她坐下,“皇子妃别着急,姑爺就在書房,一會兒我們去問問就是。”

  沈安安像是抓住了主心骨一般,“對,你說的對,我去找蕭淵問問情況,嫂嫂别急,你先養好身子,大哥的事兒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若真是如此,不論付出任何代價,她都會将大哥找回來。

  大哥是因為自己才會出征邊關,沈安安面對林雨柔有種說不出的自責,心裡難受極了。

  嫂嫂肚子裡還懷着孩子,若是大哥當真有個三長兩短,她這輩子都會活着自責愧疚中,難以心安。

  将林雨柔送走,又讓管家去庫房中取了一些滋補身子的良藥放上馬車,沈安安便匆忙回去,直奔書房。

  她到院子裡時,淩辰逸剛好從書房出來,手中提着包袱,顯然是要出遠門的裝扮。

  沈安安眼前有些發黑,一顆心沉入了谷底。

  “表嫂。”

  “你這是要出遠門?”

  淩辰逸微微颔首,沒有細說,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随之走出來的蕭淵。

  他這個細微的舉動,更讓沈安安心頭發涼,一股寒意從腳底慢慢升起。

  淩辰逸沒有多留就離開了,蕭淵走下台階,将她輕輕攬入懷中,“不是在休息嗎,怎麼跑來了?”

  “方才我嫂嫂來了。”

  蕭淵一頓,陷入了沉默。

  沈安安擡眸看着他,一隻手緊緊抓着他的,“蕭淵,你不要瞞我,我大哥是不是出事兒了?他失蹤了是嗎?急報中的生死未蔔是什麼意思?很嚴重嗎?”

  “你先别急。”蕭淵牽着她進了書房,若有似無的輕撫着她的後背,“你放心,大哥不會有事兒的。”

  沈安安怎麼能放心,她的心就像是被放在熱油上煎炸,疼的厲害。

  她不敢想,若是大哥當真出了事兒,她要如何面對。

  她臉色發白,“明明前幾日還傳了捷報回來,怎麼突然就失蹤了呢?”

  “安安。”蕭淵起身将她抱進懷裡,她臉頰貼在他腰上,熟悉的溫度和氣息讓沈安安有片刻的心安。

  “你信我,大哥不會有事兒的,等一段時日,他一定會回來的。”

  沈安安微怔,緩緩擡眸看向了蕭淵,她沒有說話,清淩淩的杏眸一直盯着蕭淵,隻是片刻,她就仿佛明白了什麼。

  “你确定?”

  蕭淵微微颔首,“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沈安安微微蹙着眉,腦袋有些疼痛,若是為了做局,有必要讓淩辰逸遠赴邊關嗎?

  還是蕭淵在安慰自己。

  但她的心,不可否認的沉寂了下來,她抿唇,緩緩摟住了他的腰身,“蕭淵,全天下,我最信你。”

  *

  陰暗潮濕的地牢中,幾個被捆綁的動彈不得的人被随意的丢在地上,不住的蠕動着,他們看着椅子裡坐在的清隽少年,紛紛瞪大眸子,滿是害怕。

  “人來了嗎?”清隽少年偏頭問一旁的小厮。

  “張老七已經拿了他們的貼身物件送進宮了,想必就快有結果了。”

  少年微微颔首,視線輕飄飄的落在地上的一個人身上。

  他嘴巴被堵住,卻是瘋狂的沖他嗯哼嗯哼的叫。

  “把他嘴裡的抹布拿掉。”少年吩咐。

  小厮立即上前照做,那人先是狠狠的呼了幾口氣,才瞪大眼睛,惡狠狠的看着少年,“你知不知道我哥是誰,你敢抓老子,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得。”

  “放肆。”小厮一腳将他踹翻在地,“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威脅五皇子!”

  小厮話音一落,那人陷入短暫的安靜,眼中從怨毒變成了呆愣,又轉為了驚悚,“五…五皇子?”

  他左右看了看,身子往後移動,“五,五皇子,小人方才都是胡言亂語,小人隻是一個平頭百姓。”

  他就算再傻都知曉,他哥在宮中有權勢,也不過是個侍候人的奴才閹人,生死,都是主子一句話的事兒,他胡鬧歸胡鬧,卻也明白什麼人是他跳起來都惹不起的。

  他以為對方将自己從牢裡撈出來,是懼怕他大哥。

  “劉公子謙虛了。”蕭天換了個姿勢懶懶的靠着椅子,“劉公公可是皇上跟前的禦前大總管,所有大臣包括我,都要讨好拉攏他,你怎麼能是平頭百姓呢。”

  聽了這話,劉小弟絲毫沒有高興的心情,身子反而瑟瑟發抖。

  宮中的鬥争他聽說書的說過,自己八成是被人當了靶子,來威脅大哥了,他貪玩,但是不蠢。

  “五皇子,您抓小的怕是沒什麼用,小人就是個爛人,吃喝嫖賭什麼都沾,我大哥早就恨不能我死了,你抓他們就行。”

  他手一指一旁地方的老年夫妻,說道,“我大哥最是孝順,不論多麼生氣,隻要我爹娘一哭訴,他準給銀子,你用他們威脅他,我就算了,他早巴不得我死呢。”

  蕭天眯眼看着他,眸子冷沉。

  “一家人,卻為了自己的生死将親人和屢屢幫你的大哥置之度外,如此冷血,我生平最讨厭的,就是你這種人。”

  他話音落下,小厮便攥着拳頭,朝劉小弟揮了下去,不一會兒,牢獄中就響起了哀嚎聲。

  蕭天靜靜看着,眸中暗沉浮動。

  做人,怎麼可以如此沒有良心,大哥,難道不該是這個世界上最親最親的人嗎。

  那人被打的滿地滾動求饒,蕭天不喊停,小厮便一直打。

  “五皇子。”張老七看了眼牢中的情形,走到蕭天身側,“人帶來了。”

  蕭天這才讓那小厮停手,不一會兒,一個裹着黑衣,戴着兜帽的人急匆匆的進來,一眼瞧見地上的人,露在外面的眼睛立即瞳孔縮了縮。

  “五皇子…這是何意?”

  他一出聲,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一家三口便認了出來,眸子發亮,“大哥,你快救救我。”

  “老大。”

  “老大,你快救你弟弟,可不能因為你讓我們老劉家絕後啊。”

  劉公公眼底流露出深深的失望,看向那三人的眼神也變的冰冷。

  “我的意思應該不用說,劉公公可以理解。”

  劉公公收回視線,眉頭緊蹙,“五皇子也知曉,皇上因為申尚書的事兒還在氣頭上,老奴一個閹人能幫的上什麼忙呢。”

  蕭天垂眸,面容隐在暗中,讓人看不真切,“既是劉公公不誠心,那便算了。”

  他一揮手,小厮再次朝劉小弟走去,後者吓的臉色慘白,不住的往後蜷縮,聲嘶力竭的吼叫。

  劉家夫婦也開始指責劉公公。

  “夠了。”劉公公閉了閉眼,再次睜開,咬着牙道,“老奴可以試試,但不保證結果。”

  蕭天一揮手,“劉公公盡力而為,你的家人,我也會好生善待的。”

  劉公公自然不信他的話,“此事兒若成,還望你放了我的家人,我們就此兩清。”

  蕭天擡眸看着他,“公公難道不想日後繼續坐在如今的位置上嗎?一個宦官,這已經是極限了。”

  劉公公扯扯唇角,“老奴隻怕有命想,沒命享。”

  離開之前,劉公公回頭看向地上的劉小弟,目光深幽,後者滿臉祈求的看着他,眸底卻平靜無瀾。

  “大哥,我等你來救我,你可一定要來啊。”

  ……小厮将劉公公送出了地牢,七拐八繞之後上了一輛馬車離開。

  劉公公臉上的憤怒慢慢消散,換上了思忖,片刻後,他吩咐車夫繞路,最後在一家荒廢的小宅院停下,“你們都在這等着,不許任何人靠近,咱家去去就回。”

  “是。”

  劉公公在裡面一待就是接近一個時辰,出來後,他輕手輕腳的合上房門,上馬車離開。

  回到宮裡的時候,小太監遠遠瞧見他,像是終于見着了救星,“公公,你總算是回來了,皇上這會兒正發火呢,奴才們都不敢進去。”

  “一群沒用的東西。”劉公公瞪了幾人一眼,端起茶盞慢步走了進去。

  “你去哪了?”皇帝冷聲問。

  劉公公滿臉堆笑,“皇上這些日子總夜半驚夢,奴才去了趟太醫院,想看有沒有能根治的法子,張院判說,民間有一個方子極為有效,老奴便又大着膽子尋了采買的宮人跟着出去找那土方子去了,回來的晚了些,皇上恕罪。”

  皇帝擰着的眉心緩緩松開,“你也算有心,起來吧。”

  “多謝皇上不怪。”劉公公站起身,笑道,“老奴已經将土方子交給了禦膳房,一會兒做好了就給皇上您端上來。”

  皇帝挑眉,“太醫都沒辦法,民間的土方子能有用?”他并不報什麼希望,從申允白死後,他幾乎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隻要一閉上眼,就是柔兒滿含怨恨的雙眼,說要向他索命!

  自己對她那麼好,扶持他們的兒子,難道還比不上那個她和旁人的低賤之子嗎。

  這段日子,皇上心神都被折磨着,肉眼可見的蒼老了下去。

  劉公公道,“連太醫都說有效的方子,想來可以試試,不過給老奴土方子的人還說了幾句話……”

  “說。”

  “老奴不敢。”劉公公垂着頭,有些害怕。

  “朕讓你說,你就說。”

  劉公公大着膽子看了皇帝一眼,又跪在了地上,“老奴僭越,那人說,方子輔助隻是一部分,還需能放平心,一般有此症狀之人都是心有郁結,長此以往下去,積郁成疾,才真是大災。”

  皇帝沒有言語。

  他沉默着靠在龍椅中。

  他何嘗不知,可就是難以從柔兒的夢境中擺脫出來。

  劉公公小心翼翼道,“皇上,老奴還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這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許是您郁結難消導緻的也極有可能,便是往神話了說,那位是申允白的生身母親,自然對皇上您頗有怨言,可…那位并不止申允白一個兒子啊。”

  皇帝眉頭一皺,龍目微微眯起,“你的意思是說…?”

  “她疼申允白,一樣也疼五皇子,此病症若是心結所緻,您對五皇子好一些也能抵消,若當真是那位怨怪,您将一切都補償在了五皇子身上,想必也就慢慢消了氣,不會再生您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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