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上輩子苦夠了,打死她都不嫁了

第一卷:默認 第265章規矩體統

  “說來也奇怪,太醫本來都說你無藥可救了,可後來給你施針之後,突然就又好轉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兒,許是你身為皇子,牽系天命,佛祖保佑吧。”

  蕭淵垂眸盯着女子認真的眼睛,聽着她敷衍至極的說辭。

  “是嗎,那些太醫的德行我最是清楚,他們若是有那能耐,會一直拖到現在?”

  沈安安搖了搖頭,“那我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我對醫術一竅不通。”

  蕭淵知曉,繼續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安安是不會告訴他的,可她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揪心,隐隐的不安。

  “安安,若是有什麼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知道嗎?”

  “嗯。”她垂眸淡應一聲,“對了,你幾日都不曾好好吃東西,一定餓壞了,我去廚房給你弄些吃的,你再躺會兒。”

  “讓丫鬟去就是。”蕭淵不舍得讓她離開。

  “聽話,我去去就回。”

  她起身下榻,步子極快的走了出去,蕭淵望着她背影,黑眸幽沉,薄唇緊緊抿起。

  墨香,“皇子妃。”

  “去廚房做些吃的。”沈安安眉眼帶笑,卻是抑制不住的疲憊。

  “皇子妃您歇着,奴婢一個人去就行。”

  她搖搖頭,回頭看了眼主屋的窗棂,“一起吧,”

  她不想留下來,怕他繼續深究這個問題。

  蕭淵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沈安安回來,放心不下,便起身拿起外袍穿上要出去尋她。

  剛更衣完畢,屋門就被推開,沈安安瞧見他衣冠整齊的模樣,愣了一下,“你是要出門嗎?”

  “我去尋你。”

  她皺了皺眉,“尋我做什麼?”

  “你說要去廚房給我準備吃食,我見你遲遲不回,想着去瞧瞧。”

  沈安安眸子有一瞬的空洞茫然。

  “安安,你怎麼了。”

  沈安安猛然回神,低頭看了眼自己空空蕩蕩的手,很好的隐藏了眸中的那絲疑惑,“哦,沒什麼,我讓墨香在那候着,先一步回來了,就擔心你放心不下。”

  蕭淵笑了笑,上前将她整個人擁進懷裡,“安安,我一刻都不想再離開你。”

  “嗯。”沈安安應着,心裡卻不知為何總覺得空落落的。

  用過膳食,沈安安在蕭淵的陪伴下很快昏睡了過去,許是數日的勞累,早就讓她精疲力盡。

  書房,蕭淵挺拔的身姿端坐在書案後,眉頭微微擰着,一臉的沉思。

  “主子。”慶豐推門而入,“您尋屬下。”

  蕭淵這才堪堪回神,淡聲吩咐,“你将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事兒,事無巨細的都說一遍。”

  “是。”

  ……

  “你說,前日,皇子妃帶你去了香覺寺?”

  “是。”

  “都做了什麼?”蕭淵敏銳的察覺出異常,急聲詢問。

  慶豐蹙了蹙眉,“皇子妃是去尋聞音大師的,隻是那晚聞音大師出門遊曆并不在,皇子妃還抓了香覺寺的和尚威脅恐吓,聞音大師這才肯回來相見。”

  “然後二人在禅房待了一個時辰左右才出來。”

  蕭淵放在桌沿上的手微微收緊,“都說了什麼?”

  “這個屬下并不知曉,皇子妃不許我等靠近,談話内容除了皇子妃就隻有聞音大師知曉。”

  蕭淵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揮手讓慶豐退了出去。

  他懷疑自己的突然好轉和安安有關,畢竟,她記得上一世的種種,自然會相信這些鬼神之言的謬論,找出症結所在。

  可也清楚,她不會告訴自己,方才他百般試探,她皆是敷衍,可太醫把脈,她身子安好,那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另一方面,他也覺得如此玄妙之事,聞音不該有如此道行才是。

  他靠坐在椅子裡,幽沉的黑眸盯着透過窗棂灑進來的光束,沉思了很久。

  ——

  皇宮,禦書房。

  “你确定他身子已然無恙?”皇帝埋首邊批閱奏折邊問道。

  “四皇子罵老奴時,中氣十足的,應該是無礙了。”大太監彎着腰給皇帝捏着肩,邊笑說。

  “哼。”皇帝一聲嗤笑,将批閱好的奏折扔去一旁,拿起下一本,“放眼朝堂,也就那混賬東西對你吆五喝六,非打即罵了。”

  大太監讪讪一笑。

  那位主對皇上都沒有過好臉色,莫說他一個閹人了,自然不能以常理待之。

  當初二皇子還在時,對他都是極其禮遇,送金送銀。

  “也罷,既然人無礙,藏書閣中那個,也放出來吧,趁這個機會,讓他好生動動腦子,若再失敗,也不必留在天兒身邊了。”

  “是。”

  藏書閣位于奉天殿東南,高樓疊築,飛檐鬥拱,即便是白日依舊燈火通明,紅燭将整座樓照的更加氣勢恢宏。

  沉重的大門被推開,發出渾厚的聲響,大太監目光在樓中淡淡一掃,尖着嗓子開口,“申大人。”

  連續喊了幾聲都沒有回應,他便斂眸看向了一側的小宮女。

  小宮女吓的一個哆嗦,噗通一聲跪下,“回公公,申,申大人他,他今早上還在樓裡規整書籍呢。”

  “還呆跪着幹什麼?”大太監聲音一沉,“還不趕緊去找。”

  “是是是。”

  藏書閣所有宮女太監都開始在樓中穿梭,從一樓到三樓,仔仔細細的找,最後終于在三樓擺放兵書那一櫃尋到了申允白。

  那日他受了傷被帶來,連個太醫都不曾請,傷也就隻能一直拖着,還是一個好心的小太監給他尋了套幹淨得衣物換上,才遮住背上的傷。

  他蜷縮在一角,面色蒼白都是冷汗,泛着不正常的紅,眸子卻依舊清明。

  大太監看了眼他手中兵書,眸子眯了眯,“申大人還真是笃學好古。”

  “公公缪贊,”申允白淡淡一笑,将書放回了書架上,撐着牆壁站起身。

  大太監皺了皺眉,也不再為難他,揮了揮手讓身側太監将人扶下去。

  又派人去請了太醫在偏殿給他治傷,“皇上交代了,如今正是好時機,還望申大人好好把握,别再他失望了。”

  “是。”申允白語氣平靜的沒有絲毫起伏。

  太醫将他的衣袍退下,自己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心知這種程度的傷拖到今日,定然是皇上的意思,便隻默默上藥包紮,多一個字都不敢說。

  大太監看了一眼,也是立即移開了視線。

  可誰讓他是那位和旁人生的孩子呢,在皇上眼中,那就是眼中釘,肉中刺,不曾除之都是皇恩浩蕩了。

  申允白幾乎是被太監拖出藏書閣的,冗長的宮道盡頭,一個少年正焦急的等在那,瞧見申允白後立即快步奔來。

  大太監彎腰附耳申允白道,“申大人,五皇子面前,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申大人心裡應該有數吧。”

  申允白眸光動了動,陳天已經奔到了跟前,瞧見他這副狼狽憔悴的模樣,急忙推開小太監将他攙扶住,一雙眸子發紅。

  “大哥,他讓人打你了?”

  申允白虛弱的沖他笑了笑,“我弄壞了幾冊孤本,皇上小懲大誡,已是格外開恩了。”

  陳天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信這話,惱怒的看向大太監,“皇上呢,我要見他。”

  大太監眼皮子跳了跳,立即勸解,“小公子,皇上這會兒正忙着批閱奏折呢,恐是沒功夫見您的,您就别鬧了。”

  知曉是在禦書房,陳天二話不說,扭頭就氣勢洶洶的走了。

  大太監一驚,急忙上前去阻攔,申允白更是立即規勸,就算皇帝偏寵他,可那位畢竟是帝王,絕不會允許任何人挑釁帝王威儀。

  尤其,是在有關他的事情上。

  可陳天腳步極快,申允白又受了傷,根本就追不上。

  禦書房,皇帝正在批閱奏折,就聽“咣”得一聲巨響,房梁都被震下了不少塵土。

  這個動靜,皇帝第一時間想的是,莫非那個死小子痊愈了?開始思索這回又是發什麼瘋,自己那日好像并沒有動那個沈安安。

  正擰眉思索着,一個少年闊步走了進來,一臉的怒火中燒,皇帝看見他,眸中的疑惑立時化為了冷霜,帝王的威嚴傾瀉而出。

  “放肆,禦書房是你可以胡亂闖的?”

  陳天忍着氣,恭敬行了一禮,直接道,“皇上既是不喜歡我大哥,又為何将他留在宮中?既是要他幫我,又為何百般折辱?”

  聽見是為了那個低賤之子,皇帝面容更冷,“你可知曉自己在說什麼?”

  “草民知曉。”陳天死死抿着唇,“這些年,若沒有大哥相護,草民早就被凍死餓死,欺負死了,他是草民的親人,更是恩人,恩情,草民已無以為報,更不願他為了草民束縛于此,被作踐而死。”

  大太監和申允白終于趕到了禦書房,就聽見了陳天這番話,吓得又退了出來,申允白想去阻止,也被大太監給拽了出來。

  有人曾數次僭越而後全身而退,至于裡頭這位,有沒有那本事,就不得而知了。

  “恩?”皇帝一聲嗤笑,“果然是小門小戶養出來的,沒教會你半絲綱常體統。”

  “你可知,何為君為臣綱?何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一日為大梁子民,就必須為朕驅使,朕的決策,賞是賞,罰也是賞,任何人都不得置喙!”

  皇帝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陳天,帝王的威儀盡顯,“今日,朕就先教教你,何為規矩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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