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霸王之力、天怒四象訣、歸元真火,再借由真龍神人之軀所揮出的一拳究竟是何模樣?
許太平自己也很期待。
“轟!
!
!
……”
差不多在許太平以霸王之力,最大程度地調動出自身拳意的同時,那褚猙也已攜着十六道鎮獄獸的虛像從四面八方向他轟殺了過來。
遠看去,就好似一頭吞星巨獸,正要将他一口吞沒。
而也就在這時,早已擺出拳架的許太平,猛然“砰”的一聲向前踏出一步。
“轟!
……”
腳步踏出的瞬間,伴随着一道裂耳的風雷之聲,其百餘丈高的真龍神人之軀,陡然變作三頭六臂。
目視八方,拳向六路。
不過借助青銅獄強大的神魂感知之力,絕大多數觀戰修士都能夠發現,這并非是許太平身軀的變化,而是出拳速度的變化。
簡單來說。
便是在融合風雷步的力量後,許太平出拳的速度在原有的基礎上,提升了至少三倍。
下一刻,許太平那“六條手臂”齊齊出拳。
刹那間,六道由紫金雷焰融合而成的巨大拳影,猛然飛旋而出。
遠看去,好似六團巨大紫金色旋渦。
“砰!
——”
緊跟着,伴随着一道夾雜着金石撕裂之音的爆裂聲,那十六頭鎮獄獸的虛像竟是在許太平這一拳下,好似一塊塊巨大的黑布一般,被直接撕裂開來。
“轟!
……”
爆裂聲中,許太平這一拳的拳勢,竟是在撕裂那鎮獄獸虛像後依舊拳勢不減。
猶若六頭巨大雷龍一般,沖出銅雀台,朝着青銅獄外圍的觀戰修士們咆哮而去。
就好似在向他們發出挑戰一般。
“砰!
”
最終,直到撞上了青銅獄的結界,那六道拳影這才消散開來。
但即便拳影消散,這一拳的威勢與拳意,卻好似一張無形大網,将整座青銅獄内的觀戰修士,全都籠罩其中。
寒澗天君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凝重地喃喃道:
“正常情形下,有着這般威勢的拳意,定然早早已經化形。
可這小子,卻似乎才出現一點化形的迹象。
”
天狩大聖搖頭道:
“越是強大的拳意,越是沒有那麼快化形。
”
“老夫拳意化形,可是整整修了三千年。
”
寒澗天君深深地看了天狩大聖一眼,随即眼神之中帶着一絲豔羨道:
“老東西,看來這次你的确沒有看走眼。
”
天狩大聖又搖了搖頭道:
“不,老夫還是看走了眼。
”
寒澗天君不解道:
“哪裡看走了眼?
”
天狩大聖轉頭看向寒澗天君,神色賤兮兮地咧嘴一笑道:
“老夫原隻想讓他承我衣缽,但現在看來,以他的天資足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
寒澗天君怔愣了一下,随即對天狩大聖翻了個白眼道:
“有什麼好得意的?
論天資,我那大弟子晏玄翎,可不比這小子差。
”
天狩大聖冷哼了一聲道:
“得了吧,你家那小子,油頭粉面不說,還跟你一樣天天在外沾花惹草!
每次打架前還先得來一首打油,老夫我見一次就想打他一次。
”
似是被說到了痛處,寒澗天君的臉色,陡然鐵青一片。
幾次欲開口反駁,最終還是沒能開口。
“轟!
!
!
”
就在氣氛有些尴尬時,隻見那銅雀台上,竟是再一次響起了震耳的爆裂聲。
寒澗天君與天狩大聖齊齊擡頭望去。
隻見褚猙那支離破碎的身軀上方,竟是出現了一道扭曲的血色獬豸虛像。
見狀,寒澗天君當即蹙眉道:
“這褚猙,是打算獻祭自身,強行對許太平問罪?
”
與天刑司修士有過數次交手寒澗天君,一眼便看出了那褚猙的意圖。
天狩大聖怔了怔後,忽然仰頭大笑道: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他算是打錯算盤了。
”
銀發小丫頭這時忽然很是好奇地擡頭向寒澗天君問道:
“老頭,什麼是問罪?
”
天狩大聖雖然對小丫頭這個稱呼很是不悅,但還是耐下性子解釋道:
“天刑司有一門神通,但凡天罡三十六式突破第一重的弟子都能施展,這門神通便叫問罪。
”
“這門神通施展後。
”
“那神獸獬豸的虛像,會映照出對手身上的罪業與善業。
”
“一旦罪業多過善業,其所施加過的罪行,便會一一重現在他自身身上。
”
聽到這話,銀發小丫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
“那也就是說,小哥哥他若是個善良之人,便不用擔心咯?
”
寒澗天君皺眉道:
“吾等修士,這漫漫修行路途上,哪個不造些殺孽?
”
他雙手環胸繼續道:
“所以,天刑司的這一式問罪用一旦施展開來,被問罪的修士大多都會受到重創。
”
銀發小丫頭卻是十分肯定地搖頭道:
“不會的!
小哥哥身上的味道,十分幹淨!
”
寒澗天君本要反駁,但卻被那褚猙突如其來響起的聲音打斷:
“小子,上了老夫的擂台,就别想毫發無損的下去!
”
說話間,就見他撐着那殘軀立起身來,然後高舉起右手,一邊結印一邊怒吼道:
“來自下界的無名之輩,你可知罪!
”
話音方落,便見那獬豸虛像猛然張口發出一道刺耳嘶吼之聲。
同時,隻見一道刺眼血光從天而降,打落在了許太平身上。
旋即,一縷縷奇異黑氣,開始從許太平體内冒出。
見狀,那褚猙當即大笑道:
“果然,這天下烏鴉,就是一般黑!
”
顯然,這黑氣代表着的便是惡業。
寒澗天君這時歎了口氣道:
“你看吧,這修行界,就沒有那等不作惡之人。
”
一時間,銀發小丫頭原本堅定的眼神,變得有些迷茫起來。
“這世道,從來就不是黑白分……”
“轟!
……”
寒澗天君見狀,準備趁勢好好對小丫頭教導一番,但話還沒說完,就被來自銅雀台上的一道氣爆之聲打斷。
接着,就隻見一團刺眼白芒,陡然從許太平身軀之中擴散開來。
這團刺眼白芒,不但将纏繞在他身上的那一縷縷黑氣撕裂,而且還化作了一道直徑足有百餘丈的光柱,驟然沖霄而起。
一時間,銅雀台上的許太平,光芒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