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56章 出不了寺廟了!
誰叫姜文晔剛好有回陽丹,還舍得拿出來呢?
隻是但凡聰明幾分的人,明白兩國的立場,也會懷疑姜文晔别有居心。
容枝枝也是有些無言,警惕地道:“婆母如此想法,極其容易叫那二人利用。”
沈硯書不甚在意:“無妨,為夫會盯着姜文晔的人,不讓他們有機會靠近母親。”
他厭惡母親是不錯,不想瞧見對方是不錯,但到底是他的生母,他也沒真的狠心到希望對方去死。
容枝枝也是明白他的心思的。
乘風等人對視一眼,在心裡歎氣,忍不住琢磨:老夫人就是這個大齊最大的破綻!
……
如容枝枝所料。
玉曼華這會兒,正在馬車上同姜文晔道:“幸好妾身今日在相府待了一會兒,聽見衆人議論,公孫氏極其不喜歡容枝枝。”
“想着若是害死了公孫氏,倒是叫容枝枝高興了,這才沒有下手。”
“不然今日這事兒,還真是查到妾身上,給殿下惹了麻煩了!”
姜文晔看她一眼:“你還是太不小心了,不該叫容玉看見你帶着毒藥粉。”
玉曼華自知理虧,心虛地道:“妾會注意的!”
姜文晔:“公孫氏活着一日,沈硯書就難有徹底輕松的日子,他既然讓全天下傳謠,說孤是斷袖,孤自然也不會叫他好過。”
倒是玉曼華瞧他一眼:“殿下,可那到底是沈硯書的生母,說不定他生氣歸生氣,到底還是舍不得對方死的。”
“您下如此血本,救回了公孫氏的性命,不是便宜了沈硯書?”
姜文晔:“……”
也是,倒有兩分後悔了!
回了驿站。
聽聞了跟随玉曼華出去的侍婢今日的下場,其他的侍婢都神情複雜,已是沒一個人真心實意地将玉曼華當作主子了。
……
宮中。
顧南栀參加完壽宴之後,想着公孫氏叫枝枝收拾果皮,還說什麼洗腳不洗腳的,越想越是不快。
若是尋常百姓家,府上請不起奴仆,那兒媳給婆母洗洗腳倒也沒什麼。
而府上那麼多仆人,還說這樣的話,不是有意侮辱人又是什麼?
她索性沒有回府上,而是進宮求見自己的妹妹,看淺淺能不能想出什麼法子來收拾那個公孫氏。
齊國并無晚間不允人進宮的規矩,顧淺淺知道姐姐這個時候來,必然是有重要的事,自是召見了對方。
姐妹兩個叙話完,得了顧淺淺的保證,顧南栀方才離開。
而永安帝在禦書房聽宇文湛禀報各國的消息,還有京城的動靜,已經得知了公孫氏在壽宴上的言行。
還得知對方竟然将旻國太子當成恩人!
帝王隻覺得借着慶國大典,将對方送去禮佛的事情,是當真不能拖。
不然要是她真的與旻國人勾結到一處,做了什麼需要抄家滅門的事兒,那不是連累了相父?
思慮着走進了顧淺淺的寝宮。
便是吩咐楊大伴:“明日一早,就去相府傳旨,說後日的慶國大典,請沈老夫人務必要參加!”
這無緣無故的,自是不好将人送去的,可慶國大典上就不同了。
顧淺淺先前就知曉,陛下的打算。
此刻笑着上前來,接過了帝王身上的披風,開口道:“那沈老夫人今日不是中毒了?後日這才多久?”
“萬一她以自己身體沒有好為由,不肯前來,陛下想要借此送她去禮佛的計劃,豈不是就泡湯了?”
永安帝十分意外淺淺姐姐今日怎麼如此體貼了?還親自過來給自己接披風了。
覺着對方說的話,也十分有道理,帝王便問了一句:
“也是,整個大齊都知道她中毒了,朕若是非要她來,倒是顯得朕不體貼相父之母,皇後覺得應當如何?”
顧淺淺微笑道:“陛下倒是不妨賜給沈老夫人一身名貴的衣衫,一些貴重的頭飾,再遣人去說些恭維的話。”
“沈家老夫人素來沒什麼腦子,見着陛下您如此給她面子,她莫說是已服下了回陽丹,就是真的快死了,想必爬也是會爬來參加慶國大典。”
姐姐親自來宮中求自己了,這事兒顧淺淺自然是要幫着辦妥了。
一定得把公孫氏給弄來,半點纰漏都不能有!
永安帝想了想:“先前朕當着公孫氏的面,打了她的孫子,她說不定還對朕有成見。”
“借着中毒了,不肯來也是有的。”
“但是照着皇後你這法子,她想來當真是忍不住的,還是皇後你想得周到!”
顧淺淺一臉得意:“那是自然了,陛下還真當臣妾隻會口無遮攔,胡說八道不成?”
永安帝樂了:“朕哪裡敢小看淺淺姐姐?”
楊大伴見此,立刻遮着眼睛,轉身走了出去。
……
翌日。
公孫氏正是在府上哼哼唧唧,容枝枝一大早的,親自帶着人去送藥,做出了一副照顧她身體的姿态。
公孫氏哪裡不明白,這個小賤人對自己沒半分孝心,也就是做做樣子?
但昨晚她也想明白了,容枝枝是不敢毒死自己的,她背不起天下的人指責和唾罵。
便放心地喝了藥。
而這會兒。
奴才過來禀報了:“老夫人,宮裡來人了,是來找您的!”
公孫氏病歪歪地躺在榻上,意外地道:“找老身做什麼?”
說話間。
楊大伴已經進來了。
一臉恭維地笑道:“老夫人,是陛下叫奴才來的,明日就是我大齊的慶國大典。”
“陛下說老夫人是福澤深厚之人,明日請老夫人一定要前往太廟參與。”
“這是陛下親自賜給老夫人您的禮衣還有頭飾,在我大齊,可是隻有親王妃才能穿戴這樣的衣飾呢!”
公孫氏聽得瞪大眼:“此事果真?”
上回陛下對自己和宏哥兒的态度那麼差,公孫氏還以為陛下是不喜歡自己呢。
楊大伴:“自然是真的了,咱家還能騙老夫人您不成了?”
“陛下還說了,上回他見着老夫人,就覺得您十分明事理,隻是叫那個沒出息的孫子絆住了。”
“如今沈宏都已經下獄,陛下自是不會再掩飾對老夫人您的看重。明日誰都可以灰頭土臉,但陛下定要叫老夫人您風風光光!”
“隻是聽說老夫人您中毒了,陛下也不知您明日是否能起得了身……”
公孫氏喜出望外,她就知道總有人能看出自己的優點。
忙是開口道:“起得了!老身已是覺得大好了,明日老身一定去!”
楊大伴:“哎呀,那真是太好了,那奴才就回去複命了!”
說話間,他悄悄地容枝枝對視一眼,容枝枝登時就明白了這一切。
送走了楊大伴之後。
公孫氏的尾巴恨不能翹在天上,得意了許久。
第二日,衣着華麗地與沈硯書夫妻,一起坐着馬車去太廟的時候,還是止不住地輕狂。
蒼白的臉色,早就叫她用胭脂遮得嚴嚴實實。
下車的時候,還一擡手:“枝枝,扶老身下去!往日裡你總是覺得自己鎮國夫人的身份高人一等,今日可算是明白,誰才是陛下最看重的人了吧?”
容枝枝心知這個婆母進了寺廟,一時半會是出不來了。
倒也無妨給對方幾分面子,扶着她下車:“婆母這話言重了,不論陛下是不是看重您,您也是長輩,我豈敢在您跟前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公孫氏聽完更得意了,瞧瞧!
從前在自己面前牙尖嘴利的容枝枝,見着了陛下對自己的看重,還不是怕了?
她居高臨下地道:“那你還不給老身整理整理裙擺!”
這大衣擺,還真是公孫氏第一回穿,瞧着諸多命婦的衣擺都沒自己的大,她快得意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