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像發情的狗瘋狂交媾
塵述這一句話,直接讓陸笙神色一凜。
他在說什麼?
他問她,是不是怕他在酒裡下毒?
塵述既然這麼問,一定是知道了她現在對他心懷警惕。
而按照他們之前的接觸,他是不可能問出這種問題的。
于是陸笙擡起眼,這次不再收斂眼神中的敵意,問道:“你知道我去見了顧思妤?
”
“不止。
”塵述輕輕搖了搖頭,高大的身體靠在椅背上。
目光看過來,看上去還是很放松的狀态。
“我還知道克裡斯汀昨晚冒着雨去找了你,而她在昨晚那樣的天氣淩晨跑去找你,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你。
”
“我想,那事情應該和我有關。
”
聞言,陸笙不由得吸了口氣。
的确,像塵述這樣心思陰暗又深重的男人,做出這種監控的舉動也實屬正常。
幸好他沒做出直接讓人趁着風雨把卷卷擄走那種喪心病狂的舉動。
不然此時此刻,他們不可能這樣心平氣和地面對面坐着。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我也不和你拐彎抹角了。
”
陸笙擡起眼來,直截了當道,“卷卷告訴我,她親眼看到你殺死你們的父親,或者你還殺死了你們的母親,之後你又把她囚禁。
”
“我不知道你之前為什麼要編造那番謊言欺騙我,也不知道你想要帶回卷卷是為了什麼。
”
“但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卷卷又是好不容易從家裡逃出來,來到江城後又經曆了那麼多。
”
“就算你在血緣上是卷卷的親哥哥,我也不可能把她交到你手上,讓你帶她走的。
”
塵述似乎早就料到了陸笙會說這些,聽到她此刻的話也不感到詫異。
隻是微微挑眉,問道:“那如果我說,我一定要帶克裡斯汀走呢?
”
陸笙面無表情,眼裡不見任何情緒:“那你可以試試看,你能不能從我手裡帶得走她。
”
少女語氣平淡,卻有種極強的壓迫感。
或許在外人看來,無論是身高身材還是身份地位,亦或是财力權勢,少女都根本不可能與眼前的男人抗衡。
然而塵述太清楚了,少女說的是真的,她的威脅是真實的。
如果他真的想要強行帶走克裡斯汀,她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這種威脅并沒有讓塵述感到生氣或恐懼。
反倒讓他體内的血液,都因為興奮而湧動起來。
這種興奮,他永遠都不可能從那些平凡平庸的普通人類身上感受到,那些人隻會畏懼他,臣服他。
隻有眼前的少女……曾經睥睨衆生視人類為蝼蟻的堕落神明,即使沒了記憶變成低微的妖,依舊強勢而充滿威壓。
怎麼能不令人心動呢。
陸笙在威脅和警告塵述,然而眼前的男人卻輕輕笑了一下,隻是那雙如淺綠寶石般的雙眸裡卻沒有笑意。
“眼睛看到的,就一定是真實的嗎?
”
塵述看向陸笙,聲音帶着一絲沉寂,“如果我告訴你,我做這一切真的是為了保護我的妹妹呢?
”
聽到他的話,陸笙語氣更冷:“你所謂的保護,就是親手殺死你的父親,并且把親妹妹用鎖鍊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裡?
”
“是,”出乎陸笙的意料,塵述居然就這樣坦然地承認了,他擡起眼來平靜道,“因為如果我不殺了我父親,死的人,就會是我和克裡斯汀。
”
這話讓陸笙陡然一怔:“……你說什麼?
”
“我和克裡斯汀在蘇黎的地位比王室旁支還要尊貴,平民見到我們都需要躬身行禮,因為我們的父親是蘇黎唯一的一等公爵,我們是真正的貴族。
”
“然而實際上,布朗公爵并不是我和克裡斯汀的親生父親,”塵述嘴角帶着一抹嘲諷,“我和克裡斯汀,隻不過是我母親和一個出身卑賤的下等人偷情通奸的産物。
”
“……”
陸笙沒想到會有這樣的隐情,不由得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任何話來。
塵述臉上看不出表情,自顧自說下去。
“我的母親是蘇黎華人街上長大的華國平民,我父親當年不顧王室的反對将她娶回家來,就是因為她的美貌。
”
“然而我從很小就察覺到,我母親對我父親更多是畏懼而非愛情。
并且母親常常在父親外出的時候精心打扮去教堂祈禱,卻從不讓任何仆人跟着。
”
“大概三年多前,我為了印證自己猜測已久的想法,悄無聲息跟在了母親去教堂的車後面。
”
“我親眼看到,我的母親和那個血統低賤的教會祭司,像兩條發情的狗一樣在教堂雜物間瘋狂交媾。
”
“那個男人與我和克裡斯汀如出一轍的淺綠色眼睛,讓我一出教堂就惡心得撐住牆壁嘔吐不止。
”
“所以後來我把那個男人抓了過來,在我殺了他之前,我先是挖掉了他的眼睛。
”
陸笙沒有說話。
塵述的胸口有些起伏,語氣冷寂。
“我的父親高高在上慣了,根本就不把平民的性命放在眼裡。
或者說,他就是個冷血且有間歇型狂躁症的瘋子。
”
“如果有一天他發現我母親出軌和别的男人通奸,那男人還是蘇黎的賤民,或是發現我和克裡斯汀根本不是他的孩子,那我、我母親還有克裡斯汀,我們三個人都會被他殺死。
”
“我以為我殺了那個男人,将他那對惡心的眼珠子扔進土坑裡,就能将這些秘密永遠埋葬。
”
“然而我那個愚蠢的母親,居然在日記裡悲悲戚戚情真意切懷念他的奸夫,還将他們這麼多年見面偷情的點點滴滴都寫了進去。
”
“更愚蠢的是,她居然會讓這日記本被我父親發現。
”
“那晚我過去主卧的時候,我父親已經瘋了一樣背對着門用刀捅着我母親的胸口。
我的母親倒在血泊裡,屍體都被捅成了篩子。
”
“後來看到我來了,大概是想到自己從小引以為傲的兒子隻是個血脈低賤的賤種,我那向來因為自己生來高貴的血統而驕傲的父親,恨不得将我剝皮剜肉,所以拿着刀就沖了過來。
”
“但是怎麼辦呢,即使是個賤種,依舊年輕高大且強壯。
輕而易舉就能将他反制住,然後用匕首割開他的喉嚨。
”
“血噴到我臉上的時候,明明該是溫熱的,然而我當時抹了一把,卻覺得那血無比冰冷。
”
塵述擡起眼來,淺綠色雙眸似乎有些悲傷,自嘲一般嗤笑一聲,“笙笙,我也不想的,可我别無選擇,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