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霆不回答他的話。

　　程度越猜越離譜，靠在顧少霆身邊繼續說，“你是不是已經上了？霆哥，你是真不怕嫂子啊？你這也夠勇的啊，就這麼堂而皇之地養了起來，還把我們帶這兒來，我可真佩服你。”

　　“滾蛋。”顧少霆擡起手腕，把手中的紅酒，潑到了程度的臉上，“沒喝幾杯就醉成這樣？以為别人都是你呢？我對我老婆以外的女人，不感興趣。”

　　程度擡手抹了抹臉上的紅酒。

　　一臉不死心的，“男人嘛，心跟身是分開的，辦個女人而已，生理需要，又不是非要給愛的。”

　　“行了，程度，你腦子整天想什麼呢。”耿樹一把扯開他，讓他上一邊冷靜一下，“霆哥跟你不一樣，況且，嫂子還在樓上呢，說話注意一點。”

　　“真的假的？你們真沒關系？”程度把視線落到了，正在廚房裡忙活的女孩身上，“那你們要是沒情況的話，我可得有情況了。”

　　程度的眼中透着掠奪的欲望。

　　好似箭在弦上，馬上就得發出去一般。

　　顧少霆眸子一眯，沉下臉警告他，“她還是個學生，家境也不好，跟你玩不起，你少打她的主意。”

　　“怎麼着，這是不舍得了？”程度嘶了一口，拍了拍顧少霆的肩，“不是沒情況嗎？這又有情況了？”

　　顧少霆不反對程度玩女人，那是他的自由。

　　他不想管，也管不着。

　　但是跟這種家境不好的女孩玩感情，這多少有點不地道。

　　“你最好不要亂來。”顧少霆隻用一個眼神，就讓程度閉了嘴。

　　這時，莫念初從樓上走下來。

　　程度的話，她聽了一半。

　　雖然現在，她對顧少霆有着較高的信任，但是當一件事情，被輪番質疑，她也會提高警惕性。

　　顧少霆掀起眼皮，看向莫念初，笑着沖她招手，“老婆，過來。”

　　他喝了些酒，耳根微紅。

　　莫念初微頓了一下，這才走過去。

　　他握着她的小手，把她摁到大腿上坐下，“星寶睡了？”

　　“睡了。”她看了一眼程度和耿樹，一個醉得東倒西歪，一個和衣躺在沙發上睡着了，“你要不要去樓上，睡一會兒？”

　　“抱一會兒。”他靠在她的身上，淡淡的香氣充斥着他的鼻腔，前所未有的安穩。

　　蘇小凝拿着工具過來打掃滿地的酒瓶。

　　莫念初淡淡地看着她，這個女孩始終不擡眼，垂着腦袋，幹活極其認真。

　　像……舊社會地主家的丫鬟。

　　莫念初突然對她産生的好奇，“你叫蘇小凝？”

　　蘇小凝猛地顫了一下，立馬放下手上的工具，恭敬地回，“是的，太太。”

　　“聽說你剛剛高中畢業，多大了？”

　　“太太，我上學晚，今年二十了。”蘇小凝腦袋垂得更低，自卑且恭敬。

　　二十歲了。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年紀。

　　“既然顧總答應資助你大學四年的學費和生活費，為什麼還要出來打工，利用這個難得的暑假，出去玩玩，不讓青春留下遺憾，不是更好嗎？”

　　蘇小凝淺淺地抿了抿唇，“我家裡窮，下面還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家庭負擔重，我打工掙點錢，給我爸媽看病用。”

　　“你家裡還有病人？”

　　“我媽得了風濕病，關節變形，幹不了活，全靠藥物止疼，我爸他出了車禍截肢了，而且心髒也不好，平時打點零工，隻夠一家人吃喝，如果不是顧總資助我上學，我是不可能有學上的。”

　　她說着，便哽咽了起來。

　　人間的苦難各不相同，莫念初無法想象那樣家庭下，女孩子活得有多艱難。

　　“那就好好上學，有了出息，你們家人也可以有好的生活。”

　　“嗯。”

　　小姑娘答應着，但是從她的眼神中，卻沒有看到絲毫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渴望。

　　顧少霆起身，順帶着抱起了莫念初，“走，去睡一會兒去。”

　　“放我下來。”當着外人的面，她不喜歡這樣的親密，“顧少霆，我自己走。”

　　“老實一點。”他托着她的屁股，輕輕地拍了一下，“再不老實，一會兒讓你下不了床。”

　　這種含蓄的葷話。

　　莫念初能聽懂。

　　蘇小凝也能聽懂，她耳朵肉眼可見的燒了起來，掃地的動作越發快了一些。

　　莫念初不願意随意揣測别人的心思。

　　但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女孩遠沒有表面上，那麼單純。

　　有小星寶在旁邊。

　　顧少霆沒能盡興，匆匆結束情事後，他的酒醒了一大半，摟着莫念初小憩。

　　顧清伶打來電話說，她要去老宅住幾天。

　　聽她在電話裡哭哭啼啼的，莫念初不放心，便決定先回去。

　　“姐肯定跟姐夫鬧别扭了，我先帶星寶回去看看情況，你們晚上還要喝嗎？”莫念初一邊收拾一邊問向顧少霆。

　　顧少霆點頭，“他們兩個都沒走，晚上少不了再喝，你放心，我不會喝多的。”

　　“你有數就好。”

　　莫念初抱着星寶先離開了海邊别墅。

　　夜晚的海邊，燈火通明。

　　幾個男人從屋裡轉移到了院子裡。

　　海風吹過耳邊，淡淡鹹鹹的味道。

　　蘇小凝不遠不近地坐着。

　　一會兒沏茶，一會兒切水果。

　　每次她過來送東西，程度就會多看她一眼。

　　耿樹嘲笑他，“你眼珠子要掉下來了，人家隻是個小姑娘，你别吓到了人家了。”

　　“我發現這丫頭，長得還挺标緻的，說真的，我還從來沒有交過這種類型的，确實心有點癢。”

　　莫念初沒在。

　　程度說話也沒有忌諱。

　　他看向顧少霆，“霆哥，這丫頭真不是你相好的？”

　　“你覺得呢？”顧少霆有些無聊。

　　他就不是那種用下半身看女人的男人。

　　“但是我怎麼發現，她時不時的就瞟你呢？她不會是對你有意思吧？”

　　顧少霆淡淡的瞥向程度，“人家看你一眼，就對你有意思了？程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普了？年紀不小了，少點自戀，多點自重，比什麼都強。”

　　程度被怼得啞口，自嘲地笑了笑。

　　耿樹拿着酒瓶與顧少霆碰了碰，“來，喝酒喝酒，女人哪有酒香。”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程度和耿樹醉的上樓去睡了。

　　顧少霆還好，洗了個澡，跟莫念初打了個電話後，才上床。

　　他沒有玩手機的習慣，占着枕頭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他做了個夢。

　　夢到莫念初拱進了他的懷裡，她的身子香香的，軟軟的，他情不自禁的摟緊了她的腰，“老婆……”

　　他的大手從腰上，緩緩往上移，摁住她的後腦，準備吻她。

　　“顧，顧總……”

　　不是莫念初的聲音。

　　顧少霆瞬間從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