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成全和祝福
原本李遇今天約了君澤,是要告訴他,他和安安之間的關系。
兄弟和女人之間,他毅然決然選擇了女人。
甯肯往君澤胸口上捅刀子,他也不願對安安放手。
但是,安安告訴他,她跟他在一起不幸福,不快樂。
是呀。
愛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但他卻對安安一而再再而三地不信任。
那段時間家族變故,父親入獄,母親重病,他确實很痛苦,但安安又何嘗不是。
她聯系不上他,明明有新聞報道出他們母子遇難的消息,她依然堅信他還活着,她要把寶寶生下來等他回來,卻在痛苦中失去了寶寶。
她又何嘗不痛?
在她最艱難最痛苦最無助最需要照顧和呵護的時候,他不但不在她的身邊,相反還要重逢後拿着刀子深深地往她胸口上捅了一刀。
是啊,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怎麼可能快樂和幸福?
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渾蛋。
跟安安分開後,這一路趕到君澤的面前,李遇都在反思自己。
因為從小被至親抛棄,他患得患失,對人難以信任,這樣的性子确實是不适應陽光活潑像小太陽般的安安。
她是光。
她能照進他的心裡。
他卻隻能将她的光一點一點地滅掉。
他們真的不适合在一起。
那些要對君澤說出口的話,被他全部吞了回去。
他放下酒杯,看着君澤,卻不打算再告訴君澤他和安安的事情了。
他嘴間泛起微笑,“我的未婚妻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但是我們倆沒有緣分。
你說得對,我這樣的人不值得她為我生下孩子過苦日子,我又憑什麼讓她為了我過苦日子?
”
“你沒事吧?
”君澤見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搶過他的酒吧,“聊天就聊天,别喝酒。
到底怎麼了?
”
李遇拿了一個空杯子,給君澤倒了一點酒,遞給他,“兄弟,之前我嘲諷挖苦了你的心上人,我再次真心真意地跟你說對不起。
”
他把酒杯,塞到君澤的手中,“你是對的,安安确實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
你要追求他,就勇敢去追吧。
我祝福你們!
”
說着,與君澤碰杯。
然後,喝了一大口悶酒。
“你叫我出來,就是要跟我說這個?
”君澤覺得,他肯定有事。
他垂頭,把心事藏起來,“我是真心祝福你們。
”
君澤把手中酒杯,放到一邊,手搭在李遇的肩頭,“你跟你未婚妻見過面了?
”
李遇不說話。
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酒哪裡能解千愁,越喝越覺得苦悶。
君澤又問,“之前是誤會,開誠布公地談過了?
”
如果安安今晚沒有找他,他已經把她和安安的事情告訴君澤了。
那樣,傷了安安,又傷了君澤。
幸好,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會把這段往事埋起來,誰也不告訴。
“哪裡可能見面。
”李遇苦笑,“她人在歐洲,恐怕以後都沒有機會再見面了。
”
“你今天肯定有事情,絕非隻是祝福我這麼簡單。
你不是說你有關于安安的事情要告訴我?
”君澤覺得今天的李遇莫名其妙的,他身上突然有種“我是人間惆怅客”的傷感,一點不像他。
李遇拿起酒杯,“我想喝酒。
一會兒要是醉了,你送我回家。
”
一杯,一杯,又一杯。
無論君澤怎麼攔,都攔不住的李遇,終于把自己喝醉了。
君澤坐在輪椅上,命人把他送回了漢京九榕台。
手下的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把李遇弄到床上去。
君澤不愧是李遇的好兄弟,看他揣着心事爛醉如泥,讓人打了一盆熱水來,給他洗了個臉,又親自給他脫了皮鞋,把他垂在床側的雙腿擡到了床上,蓋好薄被,長歎一口氣。
“這麼大個人了,性子一點也不成熟。
”
都是自小被至親抛棄,經曆過傷痛的人,君澤很理解李遇。
有些人确實會背負着兒時的陰影,一輩子都會有性格缺陷。
不怪李遇。
忘掉兒時的傷痛,君澤也用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起初是聽安安的《梁祝》,打開了心扉,覺得自己應該向陽而生。
後來,是靠着自彈《梁祝》,回憶與安安相處的快樂時光,讓自己更加向陽而生。
但他回來後發現,安安已經不是兒時的安安了。
她離自己太疏遠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接近安安。
“我們回去。
”君澤懷揣着心事,對身邊的人說道。
随即準備離開。
床上的李遇卻拉住了君澤的手,不讓他走。
這天晚上,李遇像個孩子似的,非要抱着君澤的手睡覺。
君澤被抱着手臂坐在輪椅上,守着李遇的時候,安安已經在隔壁的别墅裡躺下了。
今天她已經把話對李遇說明白了。
他們應該不會再有瓜葛了吧。
以後該以怎樣的方式與成為她表哥的李遇相處?
放下,也并不容易。
睡不着的安安,爬起來看着中醫醫書《經脈》。
有幾個穴位,能夠助睡覺。
她拿着銀針給自己紮了紮,除了輕微的刺痛感,一點睡眠感也沒有。
今晚,注定又是個難以入眠的夜。
一同難以入眠的,還有被李遇抱着手臂,不讓他走的君澤。
連上個洗手間,李遇都不讓。
否則這男人就跟個孩子似的鬧騰。
坐在輪椅裡的君澤,一次次地搖頭歎氣,“你說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性子這麼不成熟。
當你的未婚妻,不知道該有多辛苦。
”
分了也好,免得禍害人家一個好好的姑娘。
可他的好兄弟以後的感情問題,該怎麼辦?
君澤是真心替李遇操心。
這天晚上,君澤坐在輪椅裡,被李遇抱着手臂抱了一整夜。
早上十點鐘,李遇才頭痛欲裂般醒來。
“終于醒了?
”君澤松了一大口氣。
李遇依舊抱着君澤的手臂,“你怎麼在我房間?
”
“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君澤反問。
李遇努力回想,一臉茫然,君澤把他醉後送他回來的事情說給他聽。
又說,“你抱着我不讓我走,一遍又一遍地喊我寶貝。
”
李遇心中一慌,爬起來,忙問,“我沒喊她名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