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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節 第115章 發了瘋的想要再見一見那個人

通房丫鬟 寒江雪 4120 2024-11-26 10:25

  三年後。

  漓州。

  寒露後的一場雨帶來了初冬的凜冽,花容自夢中驚醒,胸口隐隐作痛,灌了兩大杯涼水才勉強平複下來。

  她又夢到了江雲骓。

  和之前的很多次一樣,夢裡江雲骓穿着囚衣,受了酷刑渾身是血,不斷的問她為什麼不回去為他作證。

  夢的最後,江雲骓掐着她的脖子要她死,說她和蕭茗悠聯起手來故意害他。

  花容忍不住揉揉脖子,這才确定那隻是夢。

  天已經蒙蒙亮,花容裹上束胸,熟練的把眉毛描濃,穿上男子衣衫,出門去了。

  她被朝廷通緝了一段時間,之前一直東躲西、藏,直到去年年底才在漓州落腳,用江雲骓偷來的身份文書到州府大人府上謀了賬房先生的活。

  這一年無事發生,前些日子花容看中一處小院感覺還挺不錯,想要安定下來。

  漓州在昭陵最南邊,地處丘陵,雖然山路崎岖、土地貧瘠,但勝在氣候适宜,四季如春,花容挺喜歡這裡的。

  花容出門早,在院門口等了一盞茶的功夫徐明才到,一見面,徐明便歉然的說:“大山兄弟,不好意思啊,前日突然來了個人,直接出雙倍的錢買下了這個院子。

  這個院子雖然是花容先看中的,但畢竟還沒交定金,徐明要賣給别人也不算毀約。

  “沒關系,”花容搖頭,平靜的說,“麻煩你再幫我找一下有沒有其他合适的小院吧。

  她在州府是包吃包住的,還有自己單獨的房間,隻是她現在要女扮男裝,到底不如自己有自己的院子方便。

  徐明一口應下,花容離開後不久,江雲骓便帶着随風出現。

  “公子,官府文書都辦妥了。

  徐明奉上蓋着官印的地契,聞到一股血腥味,他忍不住盯着兩人打量,突然發現這位穿着一身墨衣的公子袖口處濕漉漉的,像是被血浸濕。

  “公子,你受傷了?

  徐明脫口而出,江雲骓眼皮微擡,寒森森的目光刀子一般紮到徐明身上,徐明頓時有種被餓狼盯上的錯覺,忙改口說:“我聞錯了,瞎說八道呢,請公子恕罪。

  江雲骓收回目光,徑直進屋。

  随風收了地契,擋在徐明面前說:“既然事情已經辦妥,你可以走了。

  徐明一想到江雲骓的眼神就心慌的很,如蒙大赦。

  随風進屋,江雲骓已脫下外衫,拿出随身帶的金創藥灑在傷口上。

  昨晚那些土匪訓練有素,堪比軍中精銳,他們寡不敵衆,江雲骓的胳膊被砍了一刀,這會兒皮肉翻飛,猙獰可怖,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随風走過去幫江雲骓纏紗布,低聲問:“少爺,你覺得荊州州府和那些土匪是一夥的啊?

  “不知道。

  江雲骓說着換上一身靛青色錦衣。

  這衣服是三年前做的,已經很舊了,有些地方都快被洗破了,但不管去哪兒,江雲骓帶的都是這幾件衣服。

  見他又要出門,随風忍不住說:“少爺,你昨晚一夜都沒睡,現在又受着傷,要不休息一下吧。

  “不用。

  随風勸不住,隻好跟上。

  漓州城比郴州還要小,沒走多遠,便看到一家成衣鋪。

  江雲骓進店後并不看衣服,直奔櫃台,問夥計:“你們東家是不是叫王大山?

  這人有病吧,找人不去官府,跑成衣鋪來?

  夥計想罵人,擡頭卻對上一雙極冷的眸,那眸濃黑如墨,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幽深可怖。

  夥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把到嘴邊的話咽下去,搖頭說:“公子認錯人了,我們東家叫趙海,我們不認識叫王大山的人。

  這樣的回答,三年來江雲骓聽了無數遍,他沒有任何意外,放了一錠銀子在櫃台上,冷聲說:“把你們東家和鋪子裡的繡娘叫來給我看看,我要做衣裳。

  那銀錠子圓鼓鼓的,少說也有十來兩,夥計連忙去叫人。

  傍晚時分,随風跟着江雲骓從最後一家成衣鋪走出來,掌櫃不死心的追出來:“公子,我家的繡娘是整個漓州最好的,價格也最公道,公子你先做一身試試看嘛。

  随風冷着臉攔下掌櫃,掌櫃這才罵罵咧咧的回去。

  随風追上江雲骓,低聲說:“少爺,以後這些事交給屬下去辦就好了,少爺不用……”

  這三年,每到一個地方,所有的成衣鋪和布莊江雲骓都要一家一家的問。

  發了瘋的想要再見一見那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人。

  江雲骓斜睨了随風一眼,随風知道他不高興了,噤了聲。

  ——

  花容剛回府就碰到李管事,李管事急急的說:“大山,老爺給少爺從京裡請了位很厲害的先生,先生明日就到,夫人讓好好添置些東西,你先支十兩銀子給我吧。

  花容立馬取了銀子給他,李管事又說:“瀚京來的先生眼光肯定高,我也不知道買什麼合适,大山你能不能随我一道去選?

  李管事人很和善,對花容很是欣賞,平日多有照顧,花容直接應下,幫忙買了一堆東西布置好屋子。

  第二天花容在屋裡核對賬目,一直沒出門,中午的時候,李管事把餘錢拿來記賬,忍不住嘀咕:“這京裡來的先生就是不一樣,雖然飽讀詩書,但那一身氣度可吓人了,一個眼神就吓得我喘不上氣來,咱們少爺是調皮搗蛋了點兒,但也不至于找這樣嚴厲的先生教他吧。

  主子的事花容向來是不過問的,溫笑着說:“先生嚴厲是好事,老爺也是希望少爺能成才。

  花容說完想到那人是京裡來的,雖然覺得不可能,還是多問了一句:“那位先生叫什麼名字呀?

  李管事年紀大了,記性不大好,想了很久才說:“我記起來了,他叫劉文遠。

  李管事還是無法接受一個氣勢淩然的教書先生,小聲嘀咕:“這名字聽着也挺文弱的,你說他人怎麼會是那樣的?

  花容不以為意,不管這教書先生是弱是強,隻要不是那個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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