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你眼中那個‘善良’的人,已經不再‘善良’
顧婉抱着沈钊的腰,笑吟吟地對顧言溪道:“看在我們曾經姐妹一場,我放你走,别自讨沒趣了,趕緊離開這裡吧。
”
“你放我走?
”顧言溪朝着兩人慢慢走近,輕聲笑出來。
顧婉看着顧言溪,不明白有什麼好笑的。
“我沒跟你開玩笑。
”顧婉沉着臉道,“現在的你,讓我提不起一絲對付你的興趣,你的命對我們來說實在是無關緊要,我甚至懶得對你動手,反正你早晚是死。
”
她話雖是這麼說的,可是對上顧言溪那俾睨一切的淡漠眼神,心底隐隐生出些許不安。
還記得初見她的時候,顧言溪的眼神就像現在自信。
可是現在呢?
現在顧言溪一無所有,她哪來的底氣?
“你說得對,我早晚得死,既然要死,一個人死有什麼意思,你們得陪我一起死。
”
顧言溪陰恻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知何時,顧言溪已經走到了距離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對方那露出來的半張臉被陰影所覆蓋,神情莫辨。
“你在說什麼鬼話?
”沈钊厭惡地看她一眼,“讓你滾,聽見沒?
礙眼的東西!
”
顧言溪眸子沉了沉。
“沈钊,我知道這三年你風光無限,你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得意揚揚,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甚至一個月前,你跟顧婉撤銷了盯梢的那個下屬,徹底打消對我的警惕。
”
“可你們是不是忘了,要成大事,就不該為自己留下隐患才對,越王勾踐的故事還不足以提醒你們嗎?
”
“那個負責盯梢的人,定期向你們彙報我的情況,在他嘴裡,我就是個每天躺在床上等死的廢人,對嗎?
”
“你什麼意思?
”聽了顧言溪的話,沈钊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對。
“你還不明白嗎?
你以為負責盯梢的下屬對你們忠心耿耿,卻不知道,那人從來就沒有将我的真實情況彙報給你,這些年來,我讓你們知道的,隻是我想讓你們知道的。
”
“那麼在你們不知道的地方,我又做了些什麼呢?
”
随着顧言溪話音落地,沈钊瞳孔驟縮。
“顧言溪,你他媽敢跟老子耍花招!
”
沈钊惱怒地伸出手要去掐顧言溪的脖子。
然而下一秒,手腕一麻,緊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道踹向了他的下體,劇烈的疼痛讓他彎了腰。
顧言溪一肘擊在他的背部打得他整個身子都趴下去,又一腳踩上他的背部,将人壓在腳底下。
這一幕發生得并不突然,但是周圍的人,全都無動于衷。
沈钊疼得吸不上氣,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的冷汗。
他死死地看着屋内的那數十個精英,看清楚他們那淡漠的表情,才意識到這些人,早已在不知不覺就站在了顧言溪身後,一副效忠于她的态度。
那一雙雙盯着他的眼睛,才像是在盯着犯人。
意識到這個事實,沈钊怒喊:“媽的!
你們這群混賬!
你們怎麼敢的?
我他媽才是京城最有錢的人!
隻有我,才能給你們最好的待遇!
”
“沈钊,别天真了。
”顧言溪松開他,不需要她示意,便立刻有兩個人上前去将沈钊死死摁住。
她在沈钊眼前踱步,有些感慨地說:“讓人效忠于你的可以是金錢,但是要讓人拼了命效忠于你,需要的,卻不隻是錢。
”
沈钊四肢動彈不了,隻能艱難地擡起視線盯死顧言溪。
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顧言溪這些年到底背着他做了什麼?
“顧言溪,你要是還識趣,就放了我!
以我在京城的地位,即便你現在抓了我又如何?
你要是敢動我,你立刻就得死,還有無數人想弄死你。
”
“你提醒我了,所以我不能讓你活到明天。
”
“什麼?
!
”沈钊瞳孔驟然睜大。
“把人帶走。
”顧言溪下令。
“對了。
”她掃了一眼躲在被窩裡目瞪口呆的顧婉,冷聲道,“别忘了,還有她。
”
“是。
”
站出來兩個人,将衣服都沒來得及穿的顧婉從床上拖下來。
“你們要幹什麼?
”顧婉驚慌失措,“不許動我!
放開我。
”
她驚懼不已地掙紮,用手去撓那些人的臉。
那尖銳的呼喊聲直擊顧言溪的耳膜。
顧言溪一記陰沉的眼神掃過去。
“不許動你是嗎?
你在命令誰?
需要我教你怎麼閉上嘴巴嗎?
”顧言溪不耐煩地說着,直接拽住顧婉的頭發,摁着她的腦袋撞向了牆面。
沉悶的一聲響起。
血順着顧婉的腦袋往下流。
空氣一下子安靜了。
顧婉懵了。
沈钊也傻眼了。
這一撞,顧婉不掙紮了,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顧言溪撈起一件睡衣扔過去,命令,“把衣服穿上,惡心!
”
顧婉看了她一眼,認命地套上睡衣。
“顧、顧言溪,你……”沈钊不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個人突然性情大變,如此恐怖,也不明白顧言溪今天來到這裡,到底是想幹什麼?
“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咽了咽口水,忐忑地問。
“送你們去死。
”顧言溪平靜地說。
沈钊睜大了眼睛。
“顧言溪,你放了我!
我肚子裡還有孩子!
”顧婉急切地出聲哀求。
她不敢掙紮,隻能是用可憐的眼神眼巴巴地看着顧言溪。
顧言溪一向善良。
她絕對不忍心讓她死的。
無數次,她就是利用着顧言溪對她的寬容,誘導她做出那些荒唐的事。
“我是你姐姐啊,我是你姐姐……言言,我懷孕三個月了,你舍得讓你的外甥就這麼死嗎?
”
顧言溪眉梢立刻擰起,“你怎麼又懷孕了?
”
三年前,顧婉就已經懷下一個孩子,她被關在小黑屋的那段時間,正是顧婉的孕期。
見顧言溪果然遲疑了,顧婉趁熱打鐵,“言言,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孩子是無辜的啊,你不能剝奪他活下來的權利,求你了,看在你外甥的面上,放過我吧。
”
顧言溪冷着臉問:“孩子是誰的?
”
“當然是我的啊。
”沈钊立刻說,“顧言溪,你這是問的什麼話?
除了是我的,還能是誰的?
”
顧言溪沉默。
顧婉趁機掙脫開,爬到顧言溪面前,眼巴巴地看着她,“言言,我就知道你最善良了,你也不忍心看到你的外甥生下來就沒爹沒媽吧?
放了我們,好不好?
”
“我不會讓他沒爹沒媽。
”顧言溪的聲音相當沉靜。
顧婉聞言,松了一口氣。
下一秒,卻見顧言溪嘴角扯出一絲笑,“因為我根本就不會讓他生出來,你們這麼壞,孩子身體裡流淌着這樣的血液,也好不到哪裡去。
”
顧婉臉色霎時一片慘白。
“從前你眼中那個‘善良’的人,已經不再‘善良’。
”
顧言溪一腳将她踢開,掃視了一眼屋内的人,冷聲吐出幾個字:“即刻出發,去靈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