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不聽話,得長長記性
不久前,收到沈雅涵的死訊後,顧言溪安排私家偵探去F國一趟,查其中因果。
事實證明,真不愧是沈雅涵,去F國短短一個月,得罪的人可不少。
光是有嫌疑的,揪出來的能有三四個人,都是跟沈雅涵結仇的,至于沈雅涵溺水而死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的,還在細細排查。
“什麼殺身之禍?
”沈钊根本不相信顧言溪的話,“你别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你就是那個最惡毒的人!
”
“……”
顧言溪厭惡地看了一眼歇斯底裡的沈钊,不想與這個蠢貨糾纏沈雅涵的死。
“傅硯辭,跟我走。
”
她轉身要走。
沈钊連忙拉住她,“顧言溪,你别想走!
你殺了她,你殺了雅涵……”
“放手,你沒有證據。
”
顧言溪神色冷寂。
沈钊咬牙切齒,“就算現在沒有證據證明沈雅涵是你殺的,但她的死也與你有關,是你帶走了她,那是一條人命,警方不會放棄追查。
”
“不放手是嗎?
”
“不放,你必須付出代價——”
——啪!
顧言溪反手一個響亮的巴掌抽在沈钊的臉上。
“爽了嗎?
”
沈钊錯愕。
顧言溪冷眼睨着他,“沈钊,想要我付出什麼代價呢?
股份?
錢?
搞得好像你真的在乎沈雅涵的死活一樣!
道貌岸然的東西,惡心。
”
“顧、言、溪!
”一旁的沈茂海發話,“你要是再這麼肆無忌憚,我隻好不客氣了。
”
傅硯辭眉頭皺起,黑眸警惕地凝着沈茂海。
“哦?
”顧言溪桀骜地擡了擡下巴,“想怎麼對我不客氣呢?
”
“既然你說雅涵的死與你無關,那你應該不怕警察吧?
”沈茂海拿出手機,冷笑,“顧言溪,我治不了你,我就不信,警方還治不了你。
”
顧言溪盯了他一眼,挑眉,“那你報警吧。
”
少女眉眼間依舊不見一絲畏懼,有的隻是沖破骨子裡的傲慢和高高在上。
沈茂海愣住了。
傅硯辭看她一眼,低低出聲,“言言,我一點也不在乎股份,私底下解決……”
“你閉嘴。
”顧言溪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你還敢說話?
别急,我待會兒就收拾你。
”
傅硯辭:“……”
他抿了抿唇,心虛地收回視線,噤聲。
“還愣着幹什麼?
”顧言溪擡了擡下巴,不耐煩地掃了沈茂海一眼,“報警啊!
怎麼還不報?
在等什麼?
”
“你……!
”沈茂海氣得不行。
她怎麼敢的?
這麼無所謂?
怕是裝的吧。
他就不信,他真的報了,她還能不怕。
“好啊!
”沈茂海冷哼一聲,“這是你說的!
到時候你可别後悔!
”
說着,他在手機上用力地“摁”了110。
“我要報案——”
剛脫口而出四個字,幾個穿着制服的刑警便神色冷肅地出現在門口。
沈茂海:“?
”
這麼快?
一行人冷銳的眸子掃過屋内,視線精準地鎖定沈茂海,徑直朝着他走了過來。
為首的人當着他的面掏出證件。
“警察,你就是沈茂海?
”
沈茂海一時沒反應過來,“警官,你們……”
他話還未說完,手就被抓過去。
“咔哒”一聲,冰冷的手铐拷在了他的手上。
沈茂海傻眼了。
“同志,抓錯了,錯了啊!
”他急呼,朝着顧言溪的方向努下巴示意,“不是我,是她,我女兒就是她害的。
”
“别動!
”其中一個刑警擡起槍口指向他,冷冰冰地警告,“你想拒捕?
”
沈茂海瞳孔一縮,“拒捕?
你們是來……”
“沈茂海,我們接到舉報且已經掌握相關證據,你涉嫌買兇殺人,與七年前齊家夫妻車禍之死有莫大關系,請跟我們走一趟!
”為首的人公事公辦的口吻。
“什麼?
!
”
沈茂海臉色霎時就白了。
他雙膝一軟,差點跪下來,“不是的啊,我沒有,我絕對沒有買兇殺人……”
沈钊着急地沖上來,“警察同志!
你們搞錯了……”
“你是?
”
“警察同志,他是沈茂海之子沈钊。
”顧言溪一臉正直,“七年前沈茂海犯罪之時,沈钊已經能記事,為了掌握更充分的證據,我建議你們将他一并帶去詢問。
”
刑警的面色頓時沉下來,看向沈钊的目光也帶着幾分審視。
“不是的,我沒有。
”
沈钊慌裡慌張地轉頭去看顧言溪,“你……”
“你,也跟我們走一趟。
”
刑警審判的聲音自耳邊響起。
沈钊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一把摁住。
沈钊腦子直接炸了,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沈茂海突然像是反應過來什麼,猛地看向顧言溪,“是你舉報的?
!
”
顧言溪不羁地挑了挑眉,“還算有點腦子。
”
“顧言溪,你真狠!
”沈钊也終于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沖着她歇斯底裡地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究竟哪裡對不起你?
”
顧言溪靜靜地看着他,那雙黑眸漸漸陰沉。
沈钊的話跟回憶再一次重疊,而那日的沈钊,面容陰鸷,神情諷刺,和從前判若兩人。
那會兒,她也是歇斯底裡地沖沈钊喊:“沈钊!
你一直都在騙我嗎?
”
“沈钊,我究竟哪裡對不起你?
你要這麼對我?
”
“因為你廉價,更因為傅硯辭喜歡這個廉價的你呗!
”
這便是沈钊給她的回答。
廉價嗎?
一顆真心被碾進塵土,當然廉價了。
可時至今日,她算是徹底明白。
真愛何至于卑微?
愛你的人,愛你喜怒哀樂,愛你陰晴圓缺,愛你風光無限,也愛你落魄平庸。
可心中無愛的人,愛的隻有自己。
“想知道為什麼?
”顧言溪擠出一個諷刺的笑容,緩緩地說道,“因為你屢屢犯賤,本小姐若是不送你些禮物,你不會知道什麼叫‘識趣’。
”
幾位刑警毫不留情将沈家父子拽走。
沈钊回頭去看顧言溪,那張在視線中漸遠的臉,既漂亮,又危險。
“言言,對不起……”傅硯辭看着顧言溪,輕聲道。
“還知道道歉?
”
傅硯辭心虛地低下頭。
因為此刻顧言溪臉上的表情,絕對算不上溫和,顯然是生氣的。
“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
”
“為什麼?
”
顧言溪不語。
傅硯辭困惑地擡起頭。
顧言溪正看着他,那雙微微眯起的眼眸裡,責備和憐惜的情緒交織。
“言言?
”
顧言溪單手撐在沙發扶手上,俯身,鼻尖抵着他的耳朵,口吻冷冰冰,“這一次,你自作主張,不聽話。
”
“得長長記性。
”
牙尖刺激耳廓的刺痛劇烈地傳來,一道電流酥酥麻麻地席卷全身的血管。
傅硯辭迷迷糊糊,分不清。
是懲罰,還是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