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完,厲妄主動開口,“小邱醫生,不用覺得欠我人情,這頓飯已足夠償還。
”
邱聲晚正式跟他道謝。
厲妄打斷了她的話,“這是我回國後,吃的最安心的一頓飯。
”
十幾年刀口舔血的日子,他沒有吃過一頓安心的飯。
再高級的山珍海味,吃進嘴裡不過是為了延續生命。
他從未細細品嘗。
唯獨這次,他吃得安心,吃得心滿意足。
他希望時間能流失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可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呢。
邱聲晚臨走前,還是打包了一份粉藕湯,帶回去給明錦佑吃。
兩人出小荷館時,下了雨。
入了秋的雨,濕冷濕冷的。
厲妄讓保镖拿了雨傘給她,又目送她上車離開。
直至車子尾燈消失在雨幕裡,厲妄才收回視線。
眼底溫情不再,隻剩寒冰一般的冷厲,“醫鬧的事查清楚了嗎?
”
保镖如實告知,“查清楚了,是大公子的手筆。
”
厲妄眉目陰鸷。
上了車,氣氛也嚴冷。
保镖們誰也不敢開口。
......
明錦佑比邱聲晚回來得還晚。
她回家都遛完狗了他才回來,俊臉上蒙了一層陰霾。
大約是不知道她在身後,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開門進去。
邱聲晚跟着進屋,叫他,“明醫生。
”
他回頭的那一刻,表情又與平時一般無二。
溫和,從容,讓人心安。
“加班了?
”她好奇的問。
“嗯。
”明錦佑伸手将她撈進懷裡。
力道有些重,她被迫仰頭,感覺到了一絲負面情緒。
明錦佑極少有負面情緒,再艱難的手術,他都能應付自如。
之前在國外,面臨那麼多的危險,他也始終從容應對。
邱聲晚擔心的問他,“怎麼了?
遇上棘手的手術了?
”
明錦佑囫囵應着,“嗯。
”
“沒關系,我相信你,能克服的。
”邱聲晚還鼓勵他。
明錦佑沒應聲,隻将沾染了秋天涼意的唇,落在她脖頸處。
也不似平時那麼激烈,隻輕輕的貼着。
感受着那個地方跳動的脈搏。
邱聲晚把自己打包回來的粉藕湯盛給他。
明錦佑嘗出了味道,問她,“去小荷館了?
”
“嗯,請一個朋友吃飯。
”邱聲晚如實回答他,卻隻回答了一半,沒說下午在醫院遇險的事。
怕他擔心。
他工作壓力那麼大,不能再為自己分心了。
“這麼大方?
”明錦佑優雅的喝着湯,“看來是個很重要的朋友,不然以你那摳門的性子,肯定舍不得請人去小荷館吃飯。
”
邱聲晚惱他,“我哪裡摳門了?
我不給你打包粉藕湯了嗎?
”
“算你有良心,惦記着我。
”
“吃飽了心情會不會好一點了?
”邱聲晚還在擔心他。
明錦佑心裡霎時一軟,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還差一點點。
”
“那要怎麼才能徹底好起來?
”
“你過來。
”
她狐疑的過去。
明錦佑直接将人摁在腿上,“喂我。
”
看在他心情不好的份上,邱聲晚順從的喂他。
明錦佑的眉頭果然舒展了不少。
倒是邱聲晚坐得很不自在。
......怎麼說呢?
軟座變硬座......
硌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