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聲晚是真接不住他的話。
明明在外人面前是一副風清月朗的謙謙君子模樣。
和她私下相處時,總時不時的說一些讓人面紅耳赤的騷話。
偏偏配的還是他那張極其禁欲的臉。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悶騷吧。
邱聲晚想到他之前說過,隻對她下流。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過男人的話大多是不可信的。
雖然她沒談過戀愛,但總看别人談過吧。
宋亞不就天天把‘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挂在嘴邊麼?
兩人來營地的第一頓飯,就是這碗泡面了。
剛吃完,容北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問他還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明天叫人送來。
明錦佑想了想說,“送點紅棗茶之類的過來。
”
容北一頭的霧水,“你缺氣血?
”
“我不缺,有人缺。
”
容北秒懂,“阿佑,我感覺你對她上心了。
”
這一次,明錦佑沒承認,但也沒像以前那樣否認。
“請問是邱聲晚姐姐的帳篷嗎?
”外面傳來一個嬌嬌軟軟的聲音。
是先前那個摔跤了就坐地上哭的小姑娘。
她行李箱還在邱聲晚這兒,這會兒應該是來取行李箱的。
邱聲晚立馬應聲,“是,進來吧。
”
小姑娘掀開簾子進來時,被坐在行軍床上的英俊男人吓了一跳。
她不知道裡面還有别人,以為隻有邱聲晚呢。
“我來拿我的行李箱。
”小姑娘有些怯生生的開口,視線下意識的往明錦佑方向看了好幾眼。
隻怪明錦佑長得太招人。
他又恢複了一臉的清冷寡淡,生人勿進。
“給你。
”邱聲晚把行李箱遞給她。
“今天謝謝你。
”小姑娘也不忘感激她。
邱聲晚搖搖頭,“順手的事。
”
“那我先走了。
”小姑娘拎着行李箱往外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頭跟邱聲晚點了個頭。
視線飛快的掃了一眼坐在行軍床上的男人,然後快速離開。
邱聲晚這才回頭對明錦佑說,“明醫生,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
這就開始趕人了?
明錦佑揚眉看向她。
她大概是仗着在營地,他不敢拿她怎麼樣,所以才這麼明目張膽的趕人。
挺好!
明錦佑也沒拖泥帶水,起身回了自己的帳篷。
應付完‘祖宗’,邱聲晚暗暗松了口氣。
......
雖說已經是初夏,山裡的氣溫還是有些涼。
夜裡,邱聲晚蜷縮在那張小小的行軍床上,輾轉了許久也沒睡着。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砸得帳篷不斷發出細碎的白噪音。
她聽了好一會兒,才有了一點困意。
剛要睡覺,忽然感覺腳下有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正在蠕動。
她渾身一僵,腦子裡立刻想到了一種可能,頓時不敢動彈。
冰涼的東西繼續往她被子裡鑽,已經纏上她的小腿了。
她被吓得直冒冷汗,隻能求救,“明醫生,你睡了嗎?
”
她叫得很壓抑,怕吵到其他人。
明錦佑就在她隔壁,僅隔着兩層薄薄的帳篷布。
她想,他應該能聽到她的求救。
那邊沒人回應,隻有滴滴答答的雨聲在頭頂響起。
眼看着那冰涼的東西要鑽進她的褲腿了,邱聲晚也顧不上别的了,提高了音量叫道,“明錦佑,救我!
”
下一秒,一抹黑影進入帳篷。
帳篷内有一盞便攜式的充電小夜燈,就在她頭頂上方,能讓人看清她臉上驚恐的表情。
“有蛇。
”她顫巍巍的開口,“在我腿上。
”
明錦佑表情變了變,蹲下身子,輕輕掀開她身上的被子。
看清楚蛇的顔色後,又松了口氣,叮囑她,“别動。
”
邱聲晚哪裡敢動,僵得身體都要抽筋了。
明錦佑往上掀了掀,蛇已經鑽褲子裡了,想要抓住,必須得脫了褲子。
邱聲晚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原本被吓得慘白的臉,又漫上了奇異的紅。
“臉紅什麼?
”明錦佑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你什麼地方我沒看過。
”
“你别說了!
”邱聲晚都急了。
這地方随時都有人來,真叫人聽見,她就沒臉見人了。
邱聲晚被他氣得别開臉。
早知道就不跟他求救了!
省得他來羞辱自己!
也就是這麼頃刻間的工夫,明錦佑捏住了蛇的七寸,扯出了那條大花蛇。
無毒,就是長得怪吓人的。
邱聲晚從小就怕這種冷血動物,所以才會跟明錦佑求助。
明錦佑拎着大花蛇出去了,邱聲晚這才狂喘氣。
額頭冒出的汗也随着她呼吸的動作滴了下來。
明錦佑回來的時候,她都還沒緩過勁來。
“沒事了。
”他難得溫柔安撫。
原本還好好的人,被這一安撫,委屈勁突然就上來了。
眼眶紅紅的,像隻被欺負了的小貓兒。
也不控訴什麼,就瞪他。
明錦佑被她瞪得心癢癢的,伸手在她耳垂上捏了下,“被吓傻了?
”
她别開臉,繼續生氣。
眼底有水汽在彌漫,她不想它變成眼淚,就用手背狠狠蹭了蹭。
像個受氣包。
明錦佑坐在床上闆正她的臉。
她拍開他的手。
他繼續。
僵持了兩下,邱聲晚放棄了。
明錦佑就順勢把她抱入懷中,“我不那麼說,怎麼分散你的注意力?
你若一直緊張,很容易打草驚蛇,萬一咬傷你怎麼弄?
”
解釋完這些,明錦佑自己都笑了。
他什麼時候跟人這麼耐心解釋過?
也就懷裡這隻野兔子,讓他開了尊口。
邱聲晚起初隻是覺得難堪,聽他這麼一解釋,那點氣又消了。
吸了吸鼻子,說,“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