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的臨陣脫逃,不僅動搖軍心,就連齊麟方天許他們都感覺到了無比的心寒和氣餒。
他哪怕是死在這裡,也不會造成這樣大的影響。
而南疆裡流言迅速竄起,想來是有人從中搗亂,引起恐慌,殺一殺士氣,如果第一戰沙國勝,那麼南疆軍幾乎就是要被壓着打了。
八百裡的加急,把這緊急情況送回京城。
隻是加急未到京城,肅清帝先發現謝如墨不見了。
在謝如墨患心疾的第五天,肅清帝派林太醫和吳大伴再去一趟北冥王府。
于先生本來想按照原定計劃,說王爺去了莊子靜養,但回頭一想,皇上時隔幾日,明知道情況有好轉且有丹神醫的醫治下,繼續派太醫來,顯然是疑心未消。
既是有疑心,推說去莊子養病也不行,林太醫可以前往莊子,到時候見不着人。
所以,他告訴吳大伴和林太醫,王爺昨日出門去了,說是回梅山養養身子。
皇上肯定不會相信的,但他不會派人去調查是否屬實。
他隻會覺得王爺不知道在密謀些什麼事,甚至大概都要猜想王爺是不是趁着燕王作亂的時候,去渾水摸魚了。
或者更壞更壞的情況,他都會做猜想。
他猜想得越惡劣,那麼等他知道王爺隻是去南疆打仗的時候,才不會這麼震怒。
也出于這份揣測,他不會對王府做什麼,頂多是派人監視。
果然,吳大伴回宮回話之後,肅清帝鐵青着臉,當即召見了吳越。
“你派人盯着北冥王府,盯着宋惜惜,看她每日做什麼,接觸什麼人,還有他府上的那位于先生也一并盯着。
”
吳越是他的心腹,對聖意是能猜測幾分的,但事關重大他也不敢亂問,隻應了下來。
吳越走後,肅清帝心亂如麻。
從謝如墨突發心疾的時候,他就覺得整件事情透着詭異。
因為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内亂起,外攘生,正是朝廷需要用人的時候,他的病來的如此迅猛突然。
如今果然印證了他的猜忌。
他一直奉命調查燕王背後的人,卻沒有調查出來,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就是燕王背後的人?
如今燕王叛變,他裝病前往燕州,以他的魄力可以勢如破竹地把燕王勢力接管。
當然這樣猜想也存在許多無法解釋的事情,例如燕王背後還有一個人,是他提出來的,如果這個人是他,他完全可以不提。
除非是為了轉移視線,讓他參與到謀逆案去,可以更多接觸那邊的人。
但廬州的事也說不通啊,難道他知道那五千人隻對燕王死忠,他評估過無法控制,所以便借用梅山的力量鏟除?
這個可能性是存在的。
他心亂如麻,也惱怒至極,更有不可忽視的恐懼。
造反,沒有人比謝如墨更适合的,他既有皇室身份,又是将帥之才,更有南疆兵力擁護,最重要他立下赫赫戰功,在民間有民望,得民心。
隻缺一個名正言順起兵造反的理由。
這也是他為什麼不動北冥王府的原因,因為一旦動了,便給了謝如墨這個理由。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當即命吳大伴,“傳宋惜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