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儀郡主上前一搶,“我來打開,宋惜惜如果你敢詛咒我母親,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
卷軸徐徐展開,衆人紛紛伸長脖子去看,隻見卷軸展開之後露出的卻是一幅冷梅圖。
半丈長的畫卷,畫着一株梅花,遒勁的梅枝,一朵朵梅花或盛開或含苞待放,還有許多花骨朵兒,悄然立于枝頭上。
衆人看得呆了眼,這梅花圖竟是活的一般,仿佛一株梅樹就在眼前,連那梅樹枝幹上的蟲坑都瞧得清清楚楚。
在場有懂得丹青的貴女,輕呼了一聲,“這是沈青禾先生的冷梅圖嗎?
我曾有幸得見過先生畫的臘梅圖,畫工同出一轍,這章,對,是沈青禾先生的。
”
這話一出,在場引起了不少的轟動,沈青禾先生的冷梅圖?
那可是千金難求的啊,宋惜惜嘴裡言語不敬,但送出來的壽禮,竟如此珍貴。
大長公主素來附庸風雅,她見過沈青禾的畫,但是她認不出來,隻是覺得此梅樹長在了她的面前,她甚至伸手便可觸碰到一瓣梅花。
戰老夫人聽得說是沈青禾的畫,捶得心肺都碎了,宋惜惜可真是有錢啊,這畫怕是起碼千兩黃金才能買到吧?
她懊悔無比,為了娶易昉這麼個貨,把财神爺都給趕出門口去了。
這一幅畫,若是給她的,起碼這未來兩三年将軍府都不必再為銀子發愁了。
“不對,這不是沈青禾先生的畫。
”德貴太妃的兒媳婦秦王妃站起來,搖搖頭,“畫工是極為相似,但卻是一幅赝品。
”
秦王妃齊怡月是皇後娘娘的堂妹,是世族齊家二房嫡出千金,十五歲在春日宴上一鳴驚人,在半個時辰之内作一幅畫,賦詩一首。
那年的春日宴正是德貴太妃主辦的,春日宴之後,齊怡月便與秦王定親。
秦王妃文采斐然,也擅長作畫,所以她說這幅畫是赝品,大家都信了七八成。
頓時底下就議論紛紛了。
“竟那赝品來賀壽,真虧她拿得出手。
”
“送赝品還不如什麼都不送呢。
”
“不過瞧這冷梅圖如此精美,倒不像是赝品啊。
”
“赝品就是赝品,秦王妃說的能有假?
她最擅長詩畫的。
”
“赝品?
宋惜惜你竟然拿一幅赝品來給我母親賀壽?
”嘉儀郡主頓時火冒三丈,就知道她不會舍得花大價錢買沈青禾先生的畫,而且沈青禾先生的畫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你真是低劣啊,送不起就别送。
”
“不,不是赝品。
”方才說出這幅畫是沈青禾先生所作的那位貴女走了出來,她是顔太傅的孫女顔如玉,顔太傅乃是當朝大儒。
秦王妃淡淡一笑,看着顔如玉,“顔姑娘,本妃府中便有一幅沈青禾先生的冷梅圖,因而能分辨出來,這赝品作得也堪稱是一絕的,隻不過,赝品始終是赝品,看看落章,沈青禾先生的章是小篆,這章分明是大篆,不一樣。
”
大家看向那落款的章,确實是小篆雕刻。
但是,在座也不是很多人見過沈青禾的墨寶,不知道他到底用的什麼章,隻聽秦王妃說得有理有據,且她秦王府也有收藏沈青禾先生的墨寶,她說是,那應該就是了。
戰老夫人的心這才平衡了些,是個赝品啊!
慧太妃卻是沒眼看,這下宋惜惜要被罵死了。
嘉儀郡主大怒,一手把畫撕成兩截,丢在了地上,“宋惜惜,你在我母親壽宴上送一幅赝品,是什麼意思?
”
“唉!
”顔如玉惋惜得直跺腳,急急忙忙過去把撕成兩截的畫撿起來,“這不是赝品,這是真品啊,太可惜,太可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