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妃撲哧一聲笑了,“顔姑娘你是聽得不夠清楚嗎?
這印章雕刻的字體就是錯的,要不要本王妃把沈青禾先生的冷梅圖送過來給你鑒别鑒别?
”
顔如玉卻是一臉的認真,“沈青禾先生畫的冷梅圖,小女家中也有兩幅,而且是沈青禾先生對着我家後院的梅樹親自畫的,小女的祖父也在場,兩幅畫,分别畫的是兩顆梅樹,所蓋印章,一張蓋的是小篆,一張蓋的是大篆,而且,沈先生甚至還不止兩種字體的印章。
”
她把冷梅圖的印章部分露出來,道:“這印章便與小女家中那幅一模一樣,我祖父今日也來了,在正院外頭,若諸位不信,可請我祖父鑒别鑒别。
”
秦王妃一怔,卻是搖頭,“不可能的,沈先生賣出去的畫全部都用小篆印章,這是衆所周知的事。
”
顔如玉道:“沒錯啊,所以小女家中兩幅畫,一幅是買的,一幅是他送的,他送的便用大篆印章。
”
秦王妃一時尴尬,她竟不知道有這樣的事。
嘉儀郡主卻冷笑一聲,“那不就對了嗎?
宋惜惜的畫隻能買,沈青禾先生怎麼會給她送畫?
既不是送的,那麼用的大篆印章便是假的。
”
在座之人想想也是啊,沈青禾先生怎麼會送畫給她呢?
就算是贈予她父親或者家人的,那也等同是遺物,怎會舍得拿出來送給大長公主?
慧太妃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宋惜惜,方對她有那麼一丁點一絲絲的好感,頓時化為烏有。
竟拿赝品來糊弄人,以後娶了她,這連累自己兒子成了笑柄嗎?
宋惜惜笑了一笑,“我知曉我師兄所作的畫難求,今日想着大長公主壽辰,便送上一幅,倒是可惜了我師兄的一番心血,這幅畫他精心作了許久的,就這麼撕毀了。
”
衆人倒抽一口冷氣,師兄?
沈青禾先生是她的師兄?
秦王妃失聲道:“你是說,沈青禾先生是你師兄?
”
宋惜惜好整以暇,“對啊,我師從萬宗門,沈青禾乃是我的大師兄,諸位不知嗎?
”
“啊!
”大家猛地看向顔如玉手中的冷梅圖,有人驚呼,“那這幅畫是真的?
竟被撕毀了,可惜啊。
”
大長公主卻是不信,宋惜惜怎麼會送她如此名貴的畫?
且大聲宣道:“來人啊,請太傅!
”
顔太傅在外院與男賓們在一起,驸馬爺正在招呼他們,謝如墨也早早便到了,女眷們在内院裡頭說話,外男不好進去,所以他隻幹坐着,希望能順順利利地到宴席結束。
如果宋惜惜被刁難,她想來會還擊,隻不過依舊是不放心才會過來守着的。
内院的人出來請顔太傅去鑒别沈青禾先生的畫作,驚起了在場的文官清流,他們對于沈青禾是敬佩不已,莫說得到他的畫作,就是鑒賞一下也是無上光榮。
因此,大家都站起來說要一同去鑒賞,連同丹神醫在内也一起去了。
因有男女大防,所以大長公主命人把屏風擺好,隔開兩邊之後,再請顔太傅和諸位親王和大人們進來。
謝如墨自然跟着進來,但是兩扇屏風排在一起,隔絕了男女,他瞧不見宋惜惜。
被撕開的畫作由公主府的管事送到了顔太傅手中時,顔太傅倒抽一口涼氣,“撕破了?
”
諸位大人聞言湊過來一看,皆一同抽氣,有些慕沈青禾許久的文官,隻覺得心髒都要被剜了一塊,顧不得大長公主在裡面,連連惋惜,“這若是真迹,實在可惜了。
”
顔太傅氣得要緊,一張臉都鐵青了,“什麼若是真迹?這就是真迹!
怎麼會撕毀了呢?
怎麼會撕毀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