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吩咐人去煮了一杯熱茶。
很快,楚聿辭來了。
他身上披着一件厚實的鬥篷,沾着些夜裡的風雪,手裡拎着好幾隻袋子,裡面裝着噴香的小零嘴,還有葉錦潇最喜歡吃的紅棗甜糕。
“潇兒。
”
君無姬翻了個白眼。
潇兒~~還潇兒~~~
大過年的,往人家家裡跑,肯定不安好心。
葉錦潇揮了揮手,“你怎麼來了?
”
“我忙完了府裡的事,便過來了。
”
其實,聿王府沒什麼事,甚至冷冷清清的......
除夕之夜,萬家燈火團聚,他孤身一人在王府裡,隻覺得一分一毫都無比漫長難熬,唯有在見到她時,好似有了主心骨一般,整個人都暖了起來。
“冷不冷?
過來坐。
”
閻羅識趣的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讓給楚聿辭。
“夜來風雪,今年的第一場初雪正在飄落,可謝家山莊卻暖得像春日一般。
”
山莊内地龍燒得暖,火氣供得足,所以,他們全都在院子裡打牌,絲毫不覺得冷。
一般人家,絕沒有這樣的手筆。
葉錦潇惺忪一笑:“下雪了嗎?
”
她竟感覺不到。
“嗯,外面在下。
”
“青城山看雪是最好的。
”君無姬的一句話,依稀将葉錦潇的記憶拉回至當年。
當年,她也曾與君無姬,與楚聿辭,在青城山上看過帝都滿城的雪景。
“潇兒,我買了你愛吃的小零嘴。
”
葉錦潇笑了幾聲,讓他喝杯茶,去去寒。
閻羅跟葉二坐在旁邊,則變成了她跟楚聿辭、夜冥、君無姬四人一玩麻雀。
一人摸一張,出一手,還有閻羅跟葉二在旁邊看牌吵嘴,十分鬧騰。
葉錦潇笑道:
“近來,大皇子應該老實了吧?
”
“嗯,大局已定,即便皇上滿心不願,但基本已無轉圜之地了。
”楚聿辭隻需做好自己的分内事,等皇上放權,再名正言順的繼承。
“那你呢?
”她看向君無姬,“你不是說要回家一趟嗎?
”
君無姬摸了張牌,妖冶的哼唧一聲:
“人家過完年再走也不遲......五筒。
”
夜冥打斷:“碰。
”
他倒下兩張五筒,又出了一個六筒。
葉錦潇摸了一張,“那葉七呢?
你新年有什麼打算?
”
他言簡意赅:“一切如......”
“好牌!
”
夜冥話還沒說完,閻羅已經撐着葉錦潇的肩膀,激動的跳了起來。
葉錦潇趕緊捂着牌,瞪了他一眼:
“閻羅,你小點聲,别打小報告。
”
這真不是閻羅激動,實在是葉錦潇的牌太好了,她全是條子,現在又摸了一張條子,這個牌在西域國叫做清一色。
如果胡了的話,能翻很多倍。
他搓着手,笑嘻嘻的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對不起嘛,我聲音不是故意那麼大,下一圈我給你摸一張,好不好?
”
“你相信我,我的手氣很好的。
”
“......行叭。
”
楚聿辭摸了一張,又打了一掌,狐疑的看着葉錦潇,“是什麼好牌?
”
閻羅藏掖着:
“快打快打,是非常好的牌,你們就準備好給銀子吧。
”
君無姬笑了:“等下我胡個小的,廢了你的好牌。
”
閻羅:“你耍賴!
不準你胡小的!
”
夜冥唇角輕揚,有幾分藏不住的笑意,摸了牌,又打了一張,一圈下來,便輪到葉錦潇了。
閻羅搓搓手,吹了兩口熱氣,“看我發财的右手!
”
摸一張。
大拇指指腹用力的抹了抹,盲猜一下,又把牌捂在手心裡,跟藏寶貝似的、一點點的打開,小心翼翼的看去。
條子......
條子!
真是條子!
“胡了!
”
清一色,超級大胡!
“你們全都給錢!
給錢!
”他激動的跳了起來,将麻将拍在桌上,卻隻聞‘碰’的一聲巨響,脆弱的桌子四分五裂,麻将子兒散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