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練習
因為這事太過丢人,蕭祁和東熒郡王還有蕭洵震驚完,毫無懷疑的相信了。
見他們信了,青風才敢松手。
蕭祁看着青風,兩隻眼睛都不知道為難哪隻眼睛好,“就不能拿丫鬟練嗎?
”
再者不就是脫個衣服,還需要練習嗎?
青風一臉遇到了知己的模樣,可憐一個七尺男兒,眼底都有了淚花,“要爺有定王世子您這麼體諒自己屬下就好了。
”
突然被誇了,蕭祁拍了拍青風的肩膀,“攤上這麼個主子,這輩子就認命吧。
”
青風,“……”
他需要的是安慰,不是捅刀子,往他傷口上撒鹽啊。
不打擾蕭承易練習,蕭祁他們就翻牆走了。
青風一臉生無可戀的轉了身。
牆外,蕭祁三人翻牆了,但是走了幾步又停了,蕭祁看看左邊的東熒郡王,又看看右邊的蕭洵,“給女子寬衣很難嗎,還需要練習?
”
蕭洵搖頭。
東熒郡王也搖頭。
缺乏這方便經驗,不好發表看法。
蕭洵道,“都需要練習了,想來不簡單。
”
蕭祁也是這麼想的,他果斷道,“機會難得,要不我們也趁此機會練習下?
”
三人齊齊轉身看着身後的高牆。
竹屋内,蕭承易坐在那裡揉眉心,青風走進去,蕭承易頭也沒擡一下,“追上了?
”
“追上了。
”
“解釋清楚了?
”
“解釋清楚了。
”
那就好。
青風硬着頭皮道,“爺還要繼續嗎?
”
蕭承易擡頭看了眼青風,正要說算了,這時腳步聲傳了來,蕭祁和東熒郡王還有蕭洵出現在門外。
看到他們三個,蕭承易詫異,“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
蕭祁輕咳一聲,摸鼻子道,“我們也練習一下。
”
蕭承易,“……”
青風,“……”
勤學好問是好事。
但要不要什麼都學啊。
青風嘴角眼角齊抽,又想死了。
然後一個年紀不大的長輩帶着三個年紀不小的晚輩學更衣。
青風站成木頭樁子,内心的崩潰誰能懂。
這是爺他們這些生來就是被人伺候的親王郡王需要學的嗎?
因為學的太過認真,以至于用的時候手來擒來,動作熟稔被誤會,挨巴掌都是後話了,暫且不提。
一點也不難。
這是他們學後的感悟。
但誰也沒說出口。
他們一學完,青風就趕緊去把衣服脫了,換回自己的護衛衣服,然後帶東熒郡王去他住的院子,蕭祁和蕭洵翻牆離開。
出去後,兩人騎在馬背上,蕭洵想到方才的離譜事,神情有些恍惚。
蕭祁想到蕭承易經常出現在蘇月的馬車裡,還有事沒事就去長甯侯府找她,他還以為兩人早幹柴烈火了,沒想到竟然連寬衣都不會,蕭祁也是服了。
想到什麼,蕭祁眼角抽抽道,“連寬衣都不會,别的,明王會嗎?
”
他看着蕭洵。
蕭洵道,“十有八九是不會了。
”
蕭祁回頭看着高聳的院牆,歎氣,“有個這麼笨的長輩,做晚輩得操碎心不可啊。
”
說罷,他笑起來,一夾馬肚子就跑遠了。
再說蕭祁和蕭洵走後,蕭承易坐下看兵書,隻是怎麼也看不進去。
彼時天近傍晚,但天際沒有一絲晚霞,烏雲沉沉,連空氣都帶着壓抑,仿佛随時會大雨傾盆。
晚飯東熒郡王陪蕭承易吃的,吃完飯,兩人下棋。
第一盤,蕭承易赢了。
後面兩盤,赢的都是東熒郡王。
東熒郡王一邊落子一邊道,“我怎麼感覺你有些心不在焉。
”
不是感覺,就是心不在焉,不然他不可能赢,還赢好幾子。
蕭承易認真掃了眼棋盤,落下一子,瞬間扭轉敗局,他道,“我有事要出府一趟,你随意。
”
說着,蕭承易就起了身。
東熒郡王看了眼屋外,天黑的快伸手不見五指了,還刮着風,他道,“這時辰了,你要去哪兒,我和你一起去。
”
青風擡手遮眼。
東熒郡王真是敢說啊,爺是去找王妃,他怎麼能跟去。
青風以為蕭承易是去找蘇月,事實上,蕭承易也确實去了,但他是順帶去了。
再說蘇月,習慣吃完晚飯後散會兒步,以免積食,但今晚天黑的格外早,天色一看就是要下雨,而且是下大雨的樣子,她就沒出去了,待在屋子裡看書。
很快,窗外風呼呼的吹,吹的窗戶哐當作響,吹的屋子裡的燈燭忽明忽暗。
芍藥和白芷連忙去關窗戶,然而窗戶才關上,就被推開了。
見蕭承易跳窗進來,蘇月道,“外面刮大風,你怎麼還來了?
”
“路過,來看看你。
”
這借口還能更拙劣一點兒嗎,她都不樂意戳破,蘇月道,“從哪裡來路過?
”
“刑部尚書府。
”
刑部尚書府倒是離長甯侯府不遠,就隔了兩條街,翻牆更快。
不過蘇月好奇的是,他大晚上的去刑部尚書府做什麼,想到白天的事,蘇月道,“是為那具屍骸去的?
”
蕭承易點頭。
他确實是為那具屍骸去的刑部尚書府,本來鶴栖湖挖出一具屍骸,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按說他不會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可他總是莫名會想起那具屍骸,想弄清楚那倒底是誰。
他不喜猜測,也不願心底積着事,不過就是去刑部尚書府一趟而已,他就直接去問了。
但可惜,不論他怎麼盤問,刑部尚書都守口如瓶,不僅沒向他吐露半個字,還讓他别管這閑事,以免引火燒身。
查一具屍骸,能把火燒到他明王身上的,除了當今皇上,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問了一通,不僅沒打消疑心,反而更加重了。
蕭承易一來,芍藥和白芷就識時務的去守門了,但平常守門就夠叫院子裡的丫鬟婆子覺得奇怪了,這狂風亂作的還在外面,惹人起疑才怪了。
這不,孫媽媽過來道,“這眼看着就要下雨了,你們不待在屋子裡伺候,守在門外頭做什麼?
”
她們也想進屋啊,這不是怕明王嫌她們礙事,也怕有不長眼的丫鬟莽撞的進屋看見麼。
芍藥沒回答,隻問道,“孫媽媽早上要起床做吃的,怎麼還沒歇下?
”
孫媽媽哈欠連天,她都準備睡下了,但風刮的她不放心,老夫人派她來照顧大姑娘的飲食,但她怕丫鬟伺候的不盡心,過來提醒一聲,“今晚下雨,會涼快不少,記得把大姑娘的涼席撤了,再放床薄被,關好門窗,大姑娘要是怕打雷,你們倆都在屋子裡陪着,别睡的太沉……”
孫媽媽喋喋不休的叮囑,芍藥忍不住打斷她,“孫媽媽放心吧,這些我們都知道的,您還是快去休息吧。
”
孫媽媽也覺得兩丫鬟不會不知道,但以防萬一,還是要交待清楚。
芍藥推孫媽媽走,孫媽媽就沒再說了,打着哈欠,小丫鬟提着燈在前面照路。
走了沒幾步,小丫鬟就道,“孫媽媽,下雨了……”
“走快些,”孫媽媽道。
兩人的身影匆匆消失在夜色裡。
但這場雨來的迅猛,打在地上的雨滴有雞蛋影子那麼大,芍藥多看了兩眼,天空驟然響起一記驚雷,漆黑的夜空被閃電劃破。
聽到雷聲,蘇月打開窗戶,風差點沒把她刮倒,她趕緊把窗戶關上了,回頭看蕭承易,“下大雨了,你怎麼回去?
”
蕭承易摟着蘇月的腰肢,眼底笑意流瀉,“回不去,那就不回去了。
”
上回這厮借受傷,死皮賴臉不肯走,現在下雨阻路,他不趁機留下才怪了。
聽外面的雨聲,天知道這一下什麼時候才會停,蘇月也不忍心他冒雨回去,但留下,肯定也不行啊。
蘇月擡頭看蕭承易,蕭承易知道她在想什麼,他道,“為夫淋一場雨倒不會有事,但為夫不敢回去,求娘子收留。
”
蘇月腦門黑線滑下,問道,“為什麼不敢?
”
這混蛋連先皇都敢忤逆,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她可沒那麼好忽悠。
蕭承易眸光幽幽的看着蘇月,“為夫不是個孝子,怕路過誰家屋頂時,被雷劈。
”
蘇月,“……”
這理由。
她竟無法反駁。
雖然覺得這概率微乎其微,但不是沒有,而且這混蛋為了留下來,都咒自己了,她能讓他冒雨回明王府嗎?
反正她還要一會兒才睡,沒準兒等她睡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呢。
蘇月沒說話,蕭承易以為她不同意,有些受傷道,“你不會真狠心到要我冒雨回王府吧?
”
蘇月道,“我這不是不想委屈你打地鋪嗎?
”
蕭承易眼神哀怨的看着蘇月,“孩子都有了,不能容為夫在床上擠一擠嗎?
”
蘇月耳根微紅,妙目一瞪,“規矩禮儀你不是比我懂的多嗎,這裡是長甯侯府,不是你的明王府,你又沒入贅。
”
蕭承易後悔當初訓蘇月不該露出雙腳了,這會兒反被她拿捏了,他坐下來道,“為夫入贅也不是不行。
”
蘇月睜圓眼睛看他,“你說什麼胡話呢?
”
她伸手去探蕭承易的額頭。
蕭承易握着她的手,将人帶入懷中,“沒準兒為夫提入贅,這份誠意能感動你爹,我的嶽父大人。
”
這是想感動她爹嗎?
他分明是想吓死長甯侯府上下,順帶再把京都的人都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