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穆拓宇三年前就瞧不上秦蓁蓁那個茶裡茶氣的女人,想到這狗東西因為那個女人要跟老婆離婚就氣,
“渣男,不配喝我的酒。
漾漾那麼好的姑娘,一看就很好欺負,怎麼會遇上你這麼個狗東西。
”
霍庭深冷笑一聲,
“她好欺負?
你知道她想要我多少錢不?
一個億,離個婚她要我一個億,已經迫不及待的想換證了。
”
“哦?
要少了。
”
兩人把存的酒喝了個七七八八,喝到最後舌頭都捋不清了,霍庭深嘴裡還在念叨着,
“明天上午十點,誰不去是孫子”。
......
霍庭深就這麼消失了一晚上,老宅的人都以為他昨晚沒回來,隻有許之漾知道他半夜被自已氣走了,後來大概是回玉龍灣公寓了吧。
早飯時,老爺子又在罵,
“混賬東西,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他。
”
一頓早飯吃的戰戰兢兢,誰也不敢說話。
霍思遙眼神不安分的往許之漾身上瞟,好奇她是怎麼出來的。
許之漾今天有重要的事辦,不想生事便不搭理她。
吃完早飯,許之漾和爺爺公婆道别後,獨自出了門,連司機也沒用。
她先在路邊藥店買了幾支早孕試紙,又找了個公共衛生間。
打開試紙,按照說明書操作,不到五分鐘便看到鮮紅的兩條杠。
把剩下的兩支打開再試,還是兩條杠。
許之漾坐在馬桶上失聲痛哭起來,從前她多麼期待能和他一起生個寶寶,可是現在要離婚了怎麼辦?
霍庭深每次與她親熱前,哪怕再着着急也會停下認真做措施,這個寶寶能懷上屬實不易。
可他的态度擺明了是不想和她生孩子,要不然怎麼會一次不落的做措施。
哭了許久,聽到外面有人來,她才收拾情緒從裡面出來。
她的戶口本放在行李箱昨天落在路修遠的車上,先要去路修遠家拿一下。
不确定他在不在家,許之漾先撥了個電話過去,嘟聲響了兩下後,對面接起。
“修遠,在家嗎?
”
“别提了,我家老頭子急性闌尾炎做了個小手術,我半夜回來陪床。
可能要過幾天回京市,霍渣渣昨天沒把你怎麼樣吧?
”
“沒事,我就是想拿一下行李箱,我的戶口本在裡面,今天和霍庭深約好了去換證。
”
“哦,那恐怕你要緩幾天了,你箱子在我車後備箱裡昨天忘了拿下來,不過家門密碼沒變,你随時可以過去住哈,二樓客房永遠給你留着。
”
許之漾感動了半天,挂了電話後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路過一家銀行,嘗試着進去查了一個自已的銀行卡,意外的發現卡可以用了,還算霍庭深有點良心。
卡裡有幾十萬餘額還夠她花一陣。
她打算先租個房子,把三年前放下的手藝重新撿起來。
被盜圖的那個紅寶石挂墜是她畫給M國的一家叫swan的珠寶奢侈品公司的作品,她簽的合同是半年出一款作品。
如今被盜圖,要重新補上。
時間一晃到了十點,許之漾心中惴惴,不知道該怎麼厚着臉皮跟霍庭深解釋戶口本不在她手上這事。
她醞釀了半天,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給霍庭深撥過去。
帝豪頂層套房,電話響了幾遍沒人接。
霍庭深在一陣拳打腳踢中醒來,他還沒睜開眼就先聽到穆拓宇對着他罵咧咧,
“你個狗東西,抱就抱,在我身上一直摸來摸去是什麼意思?
”
霍庭深徹底酒醒,看到床上另一邊的人後嫌棄的踹了一腳,差點沒把穆拓宇給踹地上去。
隻記得昨天喝多了,怎麼兩人就跑一個床上去了?
穆拓宇快要暴走,一直嚷嚷着自已不幹淨了,髒了。
“渣男,你就是個渣男!
家裡有媳婦,外面有情婦,連兄弟都不放過,兩個腎夠用嗎,你丫的剛才不會是把我當成秦蓁蓁了吧?
”
想到他把自已當成秦蓁蓁那個綠茶婊亂摸了一晚上,穆拓宇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霍庭深覺得聒噪,
“胡說什麼,我沒碰過蓁蓁。
”
穆拓宇狐疑地看着他,“你覺得我能信?
”
“愛信不信,我跟你有什麼好解釋的,我有我的道德底線,離婚之前不會碰她。
況且,蓁蓁那麼純潔的女孩,才不會那麼随便。
”
穆拓宇看他一副正經臉,姑且信了,聽到他說秦蓁蓁純潔又覺得有點惡心。
“你聽沒聽說過,大多數女人認為心裡出軌的男人更難讓人原諒?
”
霍庭深腦子裡突然冒出個名字,他冷笑了聲沒再說話。
究竟是誰心裡出軌連做夢都叫着别人的名字?
這時電話又響起來。
霍庭深擡手看了眼腕表,已經十點一刻。
不知道許之漾是不是在那邊等不及了,接電話的那一刻心裡多少有些忐忑。
“霍總,你到了嗎?
”
一聲霍總差點把他送走,她以前都是喊他阿深,聲音柔柔的,熄了燈叫着更是好聽。
霍庭深維持着表面的鎮定,随口扯謊,“還沒,快到了。
”
對面安靜了幾秒後,
“我的戶口本落在路修遠車上了,他這幾天沒在京市,怕是要等幾天才能去換證。
”
霍庭深挑了挑眉,
“你不想離就實話說,這又不丢人。
”
說完電話裡傳來一陣忙音。
穆拓宇在一旁差點笑出來。
要不要臉?
許之漾把這事跟他解釋清楚後,心情有了些微的放松。
不知是不是昨天感冒的緣故,小腹隐隐的有下墜痛感,腦袋也有些暈。
她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到醫院挂了個婦科号。
婦科産科在一層樓,來孕檢的大都是夫妻倆,男的在大廳等候,女的進去檢查。
看着一個個被攙扶着小心保護的孕婦,她羨慕了好一會兒。
做完一堆檢查後,許之漾拿着B超單找醫生看,
“寶寶着床位置很低,你這種情況應該卧床休息,避免運動,定期過來做産檢。
”
許之漾一臉心慌,“醫生,着床位置低會有什麼後果嗎?
”
醫生安慰道,
“容易流産。
你不用着急,按我說的做就行,避免勞累,避免刺激,後期會長上去的,這段時間多注意不會出問題。
另外你有輕微貧血,暫時先食補。
”
醫生又叮囑了一堆注意事項,比如前幾個月不可以同房,不可以情緒激動,多吃應季蔬菜瓜果等。
她拿着一堆檢查單從診室出來,坐到等候區收拾化驗單子。
旁邊一位熱情的大姐看她一個人,也幫她一起整理。
“妹妹,你自已來孕檢嗎,你老公呢?
”
許之漾心髒猛的揪了一下,
“我老公他工作忙。
”
那位大姐一臉疼惜的規勸,
“妹妹呀,男人該用的時候就得用,懷孕時都用不上他,那你要他有什麼用?
孕檢這事必須得叫他來陪着,不然他是體會不到女人懷胎十月的辛苦。
你吐得死去活來他都看不到,孩子生了他會說,不就生個孩子嗎,哪個女人不生孩子就你矯情。
”
說到這,大姐忽然拍了許之漾一下,“唉唉,快看。
找男人要找那樣的,長的帥又疼老婆,看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一看就是寵妻狂魔。
”
許之漾擡頭,順着大姐指的方向看過去,看清對面的人後,她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心情如大廈傾塌,一顆心絞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