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的味道
沈海頭上套着黑色垃圾袋,抱頭躺在地上哀嚎,唐暖甯對着他拳打腳踢。
雖然力道不夠,就跟小學生打架似的,不過沈海還是疼的哇哇叫。
畢竟,她腳上穿着高跟鞋呢。
沈海好像喝多了,沒還手的力氣。
打了一會兒,唐暖甯喘了幾口氣,還沖沈海做了個鬼臉,然後麻溜的暈倒了在地上。
沈海哼哼唧唧爬起來,取下頭上的垃圾袋,
“瑪德,誰?
是誰敢打老子,找死呢!
看我不弄死你!
”
唐暖甯捂着腦袋‘醒’過來了,裝模作樣,
“沈總,出什麼事了?
我的頭好疼,像是被人打了。
”
“老子被人襲擊了,你看到是誰了嗎?
”
“沒,我剛才被人打暈了。
”
“該死的,敢壞我好事還打我,寶貝别怕,我現在就叫人過來查,逮到是誰幹的了,老子弄死他。
”
沈海罵罵咧咧的拿起手機搖人。
唐暖甯借故去衛生間,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
然而,轉個身就不是她了,表情豐富多彩,一看就是正在心裡罵罵咧咧。
罵的還挺髒。
薄宴沉:“……”
周生:“?
!
”
還能這樣的?
稍稍動動腦子就能想到發生了什麼,無非就是沈海想欺負她,她不敢正面杠,就背後陰。
真不知道是該誇她聰明,還是該感慨她勇猛。
唐暖甯面上畏畏縮縮,心裡歡呼雀躍的從安全門後出來了。
突然看見兩人,她的心髒猛的咯噔了一下,瞠目結舌,“!
”
薄宴沉微蹙着眉頭睨着她,眼神嫌棄,表情讓人琢磨不透。
周生笑笑打招呼,“唐小姐,又見面了。
”
唐暖甯猜到剛才他們肯定看到了,吓的吞了口唾液,不等她說話,身後就傳來了沈海的聲音,
“周……周生?
哎呦,你也在啊,太好了,你趕緊幫我查查,我剛才被人暗算了!
”
因為沈嬌月救了深寶這事,整個沈家都跟着占光。
沈海跟薄宴沉自來熟,對周生也不陌生。
站在他的位置隻能看到周生,所以他向周生求助。
唐暖甯的嘴角瘋狂抽了幾下,表情想當精彩,她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周生……
他們竟然認識!
這……這麼倒黴的嗎?
!
看周生在等薄宴沉發話,她趕緊撲上去,踮起腳尖湊到薄宴沉耳邊小聲說,
“是他要非禮我我才……你别胡說八道。
”
薄宴沉不喜歡女人近身,眼角閃過一抹厭惡,黑着臉就把人往外推。
唐暖甯還以為他不想配合,趕緊摟住他的脖子,跟個八爪魚似的纏上他,急躁躁的說,
“我就是來做個兼職,沒想到被他看上了,他想欺辱我,所以我才迫不得已……我剛才是在自衛。
”
“滾――”
“你……你想想你的五千萬,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一分錢都别想要了!
”
薄宴沉:“……威脅我?
”
他的聲音很冷,唐暖甯吓的縮縮脖子,正想解釋,沈海突然過來了,
“嗯?
阿沉你也在啊,你……”
唐暖甯生怕薄宴沉揭發他,趕緊湊近,堵住他的嘴唇,不讓他說話。
薄宴沉:“!
”
周生:“!
!
!
”
沈海:“?
?
?
!
!
!
”
時空就像是靜止了一般,誰都沒說話。
唐暖甯的睫毛輕輕顫抖着,心髒砰砰跳。
不是因為親了人悸動,是因為緊張。
她知道這個姓沈的是個大人物,要是被他發現是自己揍了他,今晚她就完了。
周生回過神,看薄宴沉竟然沒有推開唐暖甯,眼角閃過一抹驚詫。
他家爺,竟然允許她親她!
吊在一棵樹上的老鐵樹,終于開花了?
周生心裡那叫一個激動!
不願讓沈海在這兒當電燈泡,拽着沈海離開了。
“沈總,這邊聊……”
“不是,阿沉他……他……”
看姓沈的走了,唐暖甯緊繃着的心才放下來。
她趕緊松開薄宴沉,頂着紅彤彤的小臉說了聲謝謝。
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錢塞進薄宴沉手裡,落荒而逃。
高跟鞋踏着地面發出的聲音由近及遠,最終被酒吧的嗨歌聲淹沒。
薄宴沉看着她離開的方向,眉頭擰得緊緊的。
這是六年來,他第一次跟女人親密接觸。
剛才熟悉美好的感覺一下子湧上心頭,讓他想到了六年前那晚。
那天晚上,她的唇也是這麼軟……
所以他才沒有第一時間推開她。
沈海看情況不對,甩開周生的手又折返回來,
“宴沉,這……你們認識啊?
”
薄宴沉收回視線,他低頭看着手裡的兩張百元大鈔加一張五十的,蹙眉。
他黑着臉把錢塞給周生,邁着步子去了包間,沒搭理沈海,也沒多說什麼。
周生看看手裡的鈔票,250。
這是唐暖甯在給他家爺封口費?
還是親了他家爺的錢?
封口費加一個吻,總共就值250麼?
是不是顯得他家爺有點不值錢了啊?
沈海看薄宴沉不高興了沒敢去追,拽住周生問,
“宴沉認識那個賣酒女?
”
周生把錢揣進口袋裡,禮貌性的回,“見過兩面。
”
“他們是什麼關系?
她怎麼敢親宴沉?
宴沉怎麼能讓她親?
宴沉明明是我家月月的男人啊!
”
薄宴沉和唐暖甯的事兒周生不好說,不過沈嬌月的事,他就忍不住反駁了,
“沈二爺,沉哥跟沈小姐到底是什麼關系您心裡應該清楚,有些話還是不要亂說,萬一讓沉哥不高興了,對你對沈小姐對沈家,都不好。
”
周生笑呵呵的點到為止,又禮貌性的撥開沈海的手,邁着步子離開了。
沈海的臉色黑了黑,顧不上身上的疼,掏出手機給沈嬌月打電話,
“月月,出事了!
出大事了!
宴沉和其他女人接吻了!
”
“……”
貴賓包間裡,人很多,熱熱鬧鬧。
看見薄宴沉進來,紛紛起身打招呼,“沉哥。
”
薄宴沉點點頭,示意他們繼續玩。
他徑直走向C位,坐下,疊起兩條修長的腿,點了根香煙。
賀景城看他臉色不太好,問他,
“怎麼了這是?
難得肯出來玩一次,怎麼還這個臉色?
”
薄宴沉腦子裡想的是唐暖甯。
她那個吻,擾亂了他的心智。
他沒解釋,問,“子軒現在怎麼樣了?
”
傅子軒是賀景城的親外甥。
賀景城說:“我下午去醫院看他時還在睡覺,聽我姐說今天又犯病了,沖出醫院跑到大馬路上發脾氣,幸好遇到一個懂醫的姑娘,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深寶呢,最近怎麼樣?
”
薄宴沉彈彈煙灰,“還是老樣子。
”
賀景城說:“你也别太難過,小北不是說了,心理疾病出現奇迹的概率很大,他們現在還小,說不定長大點就能戰勝病魔了。
”
薄宴沉抽着香煙,沒接話。
要說傅子軒和深寶的病,還是有區别的。
傅子軒是被綁架後出現了陰影,但深寶……是對母親的執念太深造成的。
心病還需心藥醫,如果傅子軒能戰勝恐懼,病自然能好。
可深寶不行,如果這輩子都找不到他生母,他的病怕是一輩子都好不了,隻會越來越嚴重。
賀景城突然往他身邊湊了湊,擠眉弄眼,
“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你身邊有女人了?
”
賀景城是個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在這方面很敏感。
薄宴沉收回思緒,又蹙蹙眉頭,“沒有。
”
“那你身上怎麼有香水味?
挺好聞的果香味,女士香水,很獨特,沒見過,像是特定版……這香水肯定價值不菲,用它的女人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說說吧,哪家的千金小姐?
這麼多年,一個投懷送抱成功的都沒有,這次怎麼就得逞了?
她與衆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