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故意
許婉甯回了甯院。
冬嬷嬷早就望穿秋水,一聽說許婉甯回來,立馬就偷偷地跑去甯院等着了。
等看到許婉甯時,激動得差點熱淚盈眶。
财神爺可算回來了!
“少夫人,您可終于回來了。
”
許婉甯問她的,“冬嬷嬷這麼着急找我,是發現了什麼重要消息嗎?
”
冬嬷嬷臉上挂不住,有些愧疚:“少夫人,發現是發現了一些,但是算不算重要消息,奴婢心裡沒譜。
”
“說來聽聽。
”
“白青青不見了。
”
“不見了?
”許婉甯反問她:“怎麼叫不見了?
”
“那女人被打了一頓闆子後本來被春嬷嬷帶回了慶豐院,可後來突然就不見了。
奴婢到處找了,都沒找到人。
你說她屁股受了傷,疼得要死,一個人能去哪裡。
許婉甯當然知道她在哪裡,“還有其他的嗎?
”
冬嬷嬷趕忙全說了:“您剛走,小公子也被夫人帶去了延年院,就沒回來過。
可真奇怪,您出府,本來夫人是不會将小公子帶到身邊的。
”許婉甯不在,崔慶平都是冬嬷嬷帶着。
“還有楓葉樓,也很奇怪。
”冬嬷嬷繼續說道:“楓葉樓大部分的下人全部被遣出府去了,說是公子放他們出府休息。
公子這幾日也是,奴婢就沒在府裡頭見過他,若不是廚房的人送飯去楓葉樓,奴婢都要以為公子也出府了。
”書包網
許婉甯問她:“你就沒去楓葉樓看看?
”
“這才是奴婢覺得奇怪的地方。
”冬嬷嬷四下看看,小聲地解釋:“奴婢去過,可有陳遠在外頭守着,除了夫人和春嬷嬷,誰都不讓進,說是公子下的命令,奴婢也就進不去。
”
她當然進不去了!
崔雲楓将白青青藏在楓葉樓裡快活,怎麼可能會讓其他人知道。
冬嬷嬷說完這幾條信息,就無奈地閉上了嘴。
不是她想閉嘴,實在是沒什麼說的,她也想繼續說下去啊,一條消息就十兩銀子起步啊。
哎,這幾日虧大發了,也沒發現啥重要消息,也不知道少夫人會給她多少錢。
許婉甯察言觀色,冬嬷嬷那點子心事也瞞不過她的眼睛,她心内冷笑,面上卻如常:“冬嬷嬷這幾日辛苦了。
青杏,拿一百兩銀子給冬嬷嬷。
”
冬嬷嬷震驚到無以複加。
一,一百兩?
等到沉甸甸的銀子捧在手心裡,冬嬷嬷喜出望外:“奴婢,奴婢多謝少夫人賞。
”
“有好消息,自然是要賞。
”許婉甯拍拍冬嬷嬷,委以重任:“冬嬷嬷,要是有什麼消息,盡快報過來。
”
“奴婢知道。
”她怎麼敢不報啊,每一條都是錢啊!
冬嬷嬷終于走了。
青杏嘟嘴:“小姐,她那些是什麼消息啊,就給她一百兩銀子。
”
許婉甯笑笑:“傻丫頭,不給她點好處,她怎麼盡心盡力幫我辦事。
”
貪婪的人最好用。
比如冬嬷嬷,比如杜氏、崔祿。
許婉甯站在被撬開的庫房門前,看了看拳頭大的鎖被撬掉,眼神莫名。
她走進去,再出來時,手裡多了一尊金佛。
“給夫人送去。
”許婉甯将金佛遞給青杏。
青杏不舍:“小姐,這是純金打造的,一定要送出去嗎?
”再送出去,您陪嫁裡頭的好東西就又少一件了,有金山銀山也不能這樣施舍啊!
“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許婉甯渾不在意地擺擺手:“送去吧。
”
隻要她還活着,她送出去的東西,就能再一樣一樣地拿回來。
許婉甯不急!
青杏再不舍,也隻得照辦。
許婉甯又吩咐紅梅:“陳綿綿安頓好了吧?
”
紅梅:“按照小姐您的吩咐,她就安頓在您的院子裡。
”
“讓她好好裝扮一番,趕快來見我。
”許婉甯進了主屋。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許婉甯重新梳洗了一番,再出來時,陳綿綿也過來了。
果然按照許婉甯的吩咐,盛裝打扮。
十八歲的姑娘,青春靓麗,纖細的身材、粉嫩的臉頰,披個麻布袋都是好看的,更别提陳綿綿用心地從頭到腳都打扮了一番。
穿着潔白的衣裙,衣裳上的繡花是用鵝黃色的絲線,繡出來的一簇又一簇的迎春花。
就像是一隻花仙子翩翩走來。
許婉甯笑笑:“走吧,我帶你去見見公子。
”
陳綿綿秒懂。
從這一刻開始,少夫人就要帶自己融入這個家了。
陳綿綿福福身,恭敬有禮:“綿綿一切聽從少夫人的安排。
”
許婉甯帶着陳綿綿離開甯院。
她故意挑了一條經過崔祿書房的路。
許婉甯熱情地給陳綿綿介紹府中的一切,一花一草、一樹一木,以及府上那些個丫鬟小厮。
下人紛紛跪地請安,喊一句少夫人,又喊一句陳姑娘,許婉甯面色波瀾不驚,陳綿綿卻心潮翻湧。
果然,少夫人沒說錯。
進了侯府,哪怕當個姨娘,那也是主子,人人要跪她,若是不要名分,當個外室,那就是見不得光的老鼠,她的孩子,連府裡的下人都不如,她不要。
她要光明正大地站在侯府裡,讓衆人仰視她和她的孩子。
陳綿綿雖然克制得很好,可她到底嫩了些。
許婉甯現在雖然隻比陳綿綿大兩歲,可許婉甯前世活到了四十歲,再加上今生的二十,她已經六十了,還有凄慘悲壯的人生,更給了許婉甯豐富的人生經曆和識人能力,不動聲色間就能将旁人的心思看穿。
金銀财帛動人心,王權富貴迷人眼,陳綿綿也不例外。
“這兒是父親的書房,父親大部分的時間都會住在這裡。
”許婉甯介紹道。
原來侯爺住在這裡。
陳綿綿一怔,心都跟着跳:“侯爺不是與夫人住在一處嘛?
”
“那是普通百姓夫妻才會日日住在一起。
父親是侯爺,事務繁忙,每日都要處理不少的公務,所以,他每個月逢一逢七才會宿在延年院。
不過,若是父親想去延年院,他是随時都可以去的。
畢竟這侯府是父親的,他想去哪裡都可以。
”
陳綿綿揪着帕子,看着一牆之隔的書房,眼神缱绻。
這面牆後頭,有她喜歡的男人。
可她見不着。
他是天上的雲,她是地上的泥。
他是侯府的主,她是侯府的客。
越想,心就跟着難過起來,就連許婉甯喊她都沒聽到。
許婉甯故意高聲喊她的名字,“綿綿,綿綿……”
這一聲綿綿,飛過高牆,飛進了崔祿的耳朵裡。
正在處理事務的崔祿擡起了頭。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