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招惹
大周五皇子滿載而歸,很是滿意,臨走之前大肆表揚了裴珩一番。
璋和帝念其是個有功之臣,特意賞賜了一大堆價值連城的好東西,可聽說,裴珩啥都沒要,就問璋和帝要了一個小匣子。
兩個拳頭大小的匣子,也不知道裡頭是什麼。
“是什麼啊?
”青杏也聽說了,好奇地問扶柏。
扶柏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
“你家督主視錢财如糞土啊,價值連城的寶貝都不要。
”青杏啧啧歎道:“除非那匣子裡裝的是玉玺,不然劃不來。
”
“青杏,慎言!
”許婉甯将筆放下,呵斥道。
青杏這話若是傳揚出去,可是殺頭的大罪。
璋和帝送玉玺給裴珩?
直白點,不就說璋和帝将帝位送給裴珩,裴珩也是殺頭的大罪。
許婉甯很少嚴肅地說話,若是說了,那就是事态很嚴重!
青杏吐吐舌頭,不再說話。
紅梅也理解到了這話的嚴重性,拉了拉青杏。
“這話不能再說了,要傳出去,你命沒了不說,還連累裴大人。
”
她這一番話,直接将青杏臉給吓白了。
許婉甯見她臉色難看,寬慰道,“天子腳下,耳目衆多,這話不能再說了,免得惹禍上身。
”
青杏連連點頭,“小姐,我知道,我不說了。
”
扶柏看了眼青杏,出去了。
再出現時,身邊有兩個金麟衛暗衛。
“剛才的話,不準記。
”
“可督主說……”其中一個暗衛說道,“所有人大不敬的話都要記。
”
扶柏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是來做什麼的?
來之前督主沒提醒你嗎?
你要想死,你就記吧,到時候别怪我沒提醒你。
”
“可……”
另外一個暗衛拉他袖子,搖搖頭,暗衛不說話了。
扶柏離開。
“督主說的什麼話都要記,要是不記……”暗衛也是堅決執行裴珩的命令。
“你别忘了,督主不是讓我們來監督許小姐的。
督主是派我們來暗中保護許小姐的。
”另外一個暗衛說道,“保護小姐才是我們的職責。
你若是将這份報上去了,你說督主會如何處置咱們?
”
那個暗衛聽後,立馬将剛才記錄的冊子撕了個粉碎,然後丢進嘴裡,嚼了兩下,吞進肚子裡了。
書房裡。
許庭安和許長安今日不用去學堂,圍在許婉甯的身邊,跟她一起泡茶。
喝了兩杯之後,許庭安就百無聊賴地說:“姐姐,帶我們出去玩一玩好不好?
我聽學堂裡的同窗說,郊外的園心居最近來了好幾隻小羊小豬,還有孔雀,你帶得我們去玩玩呗?
”
園心居是郊外的一個莊子,類似于酒樓的性質,既能吃飯,又能住宿,關鍵是,它處在郊外,占地廣,為了招攬客人,經常會買一些小動物吸引孩子的興趣。
孩子們想去玩,大人也就不得不帶着去了。
帶孩子出去玩玩,許婉甯自然是願意的。
前世和現在,長安都沒玩過呢。
“行啊,那就去呗。
”許婉甯立馬同意了:“要不,我們在那裡住一晚上吧?
鄉下環境好,你們想玩多久就玩多久,好不好?
”
“好好好。
”兩個哥兒激動地蹦了起來。
許婉甯也很激動,她也好久沒痛快地玩一場了,“不過要去跟娘說一聲,免得他們擔心。
”
一聽說要出去玩,整個梨花院都轟動了。
青杏跟吉祥樂的立馬去準備,扶柏和陳望也去套馬,許婉甯則帶着兩個哥兒去了陸氏。
陸氏聽說他們要去外頭玩一天一夜,有些擔心,可看着孩子們那熾熱激動的眼神,陸氏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
“多帶幾個人去吧,白鴿白雀都帶過去,她們會功夫,帶在身邊也放心。
”
許婉甯沒反對。
一盞茶之後,梨花院的人集體出動了。
兩輛馬車集體出動,許婉甯帶着孩子坐在後面一輛馬車上,扶柏趕着馬車,陳望趕着前面那輛馬車,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城門口走去。
去城門口要經過大街,路上人頭攢動,又有馬車從對面駛來,兩輛馬車交互,速度很慢。
馬車路過鳳鳴軒,鳳鳴軒門口停了好多輛馬車,扶柏趕馬車的時候更是小心翼翼。
今兒個是月初,鳳鳴軒出新品的日子,自然很多貴婦人就趕着來預定,生怕新品被别人搶走了。
馬車之中,有一輛馬車尤為的紮眼,又大又奢華。
扶柏說:“那是鎮國公府的馬車,是國公府夫人出行的馬車。
”
之前是顔氏的馬車,如今成了元氏的馬車了。
此時,鳳鳴軒内,一堆衣着華貴的女子在一起喝着茶聊着天。
元氏坐在正中間,居高自傲,享受着那些貴婦人對自己的吹捧和巴結,而她的旁邊,則站着低着頭的顔氏,不發一言。
元氏眼神看向離得她最近的兩位夫人,抿唇一笑,意思不言而喻。
其中一位夫人立馬過來,走到元氏身邊的時候,突然不小心撞顔氏一下。
身旁的丫鬟立馬扶住她,“夫人,您沒事吧?
”
那位夫人臉色鐵青,呵斥道:“下賤東西,出門不帶眼睛啊,沒看到我過來嘛?
連個路都不會讓,狗還曉得讓人呢!
”
顔氏擡頭,迷茫地看了那位夫人一眼。
她這一擡頭,其餘認識顔氏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再看元氏在一旁看好戲的樣子,她們就都明白了。
“姐姐别生氣,這嬷嬷年紀大了,腦子也不好使。
”另外一位夫人過來安慰道。
元氏笑眯眯地問:“你們兩個眼神怎麼了?
這是我大嫂啊,哪裡是什麼嬷嬷。
”
她今兒個特意帶着顔氏出來,就是讓衆人瞧瞧,她是國公府夫人,以前萬衆矚目的顔氏,成了連給她當嬷嬷都不配的下賤玩意。
“啊,是大夫人啊?
”其中一位夫人嘴裡說着道歉的話,可眼神倨傲鄙夷,全然沒有道歉的意思:“真對不住啊,我認錯了,我還以為是條沒長眼睛的老狗呢。
”
“要不是國公夫人說,我瞧着也以為是個嬷嬷。
”身旁的另外一位夫人也哈哈笑道:“”穿得這麼土裡土氣的,認錯人,也不能怪咱們啊!
”
一唱一和的是京都小官的夫人,當時元氏并不是國公夫人的時候,好不容易攀上了,如今她成了國公夫人,那兩個夫人更是唯元氏馬首是瞻。
如今看她帶着顔氏出來,顔氏又灰頭土臉的,立馬就明白了元氏的意思,當着衆人的面嘲諷起來。
而其他的夫人,大都是剛才巧合撞見的,因為今日月初,是鳳鳴軒上新的日子,很多夫人都會到這裡來采買新首飾,并不是元氏特意邀請出來的。
聽到那兩位夫人羞辱顔氏,也知曉元氏的意圖,卻沒人敢附和。
顔氏如今确實不是國公夫人,隻是個死了男人的可憐婦人,占着鎮國公府大夫人的名頭罷了,聽說還有些神志不清醒,确實是個可以任由人拿捏的泥人。
可她們沒忘,顔氏這個泥人,還有個誰都不敢惹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