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毅望向康珏,眼神中帶了幾分輕蔑和敵意。
“小公爵,我和蘭兒很久沒有見面,有很多話想說。
”賀毅扶了扶臉上的金絲邊眼鏡,鏡片後的眸内泛着冷意:“你在,有些話不方便說。
”
聞聲,康珏心口氣血翻湧,質問的話語差點就脫口而出。
他在,哪些話不方便說了?
康珏的視線落到容蘭身上,她卻淡淡道:“康珏,你回家吧。
”
“好。
”康珏心中已是不爽,嘴角的弧度僵硬地勾着:“我先走,你們接着聊,好好聊。
”
轉過身的那一刻,康珏也不裝了,嘴角噙着的笑意不再,眼眸内爍着戾氣。
很好。
明明是和他的聚會,他擔心她是女孩想送她回家,她倒好,遇到熟人就把他扔一邊了?
康珏走得怒意洶洶,不說賀毅同為男人看出他的情緒波動,就連容蘭也嗅到了反常。
“蘭兒,他這是……怎麼了?
”賀毅忍不住問道。
“誰知道。
”容蘭别開視線,不以為然道:“也許是坐慣了順風船,遇到逆風,不爽罷了!
”
賀毅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容蘭,捕捉到她眼裡的風輕雲淡。
八年前。
他提到康珏的名字,少女嬌俏的小臉會如天邊晚霞般绯紅浸染,一雙手都快絞一起,完全都不知道怎麼放。
那是…喜歡,是滿心滿意的喜歡。
眼下――
莫說提到康珏,康珏現在就站在她的面前,她都似乎無動于衷。
思及此,賀毅的嘴角揚起上揚的弧度,胸腔裡是溢于言表的愉悅,如果說他曾經止步于容蘭的婚約,現在康珏的主動退出給了他機會。
“蘭兒,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
“挺好的。
”容蘭和賀毅重新坐回了吧台之上,微笑道:“你呢?
我很久沒見過你,聽說你離開印克去了璃月。
”
賀毅修長的指,摩挲着酒杯的透明杯壁:“我當年離開印克,也是被逼無奈。
我不過是賀家的私生子,在這裡我不僅無法繼承賀家,就連活下去都很艱難。
父親将我送到璃月,正好是我重新開始的機會。
”
提到這一段的時候,賀毅身上的氣質明顯發生了變化。
如果說他戴金絲邊眼鏡,容貌精緻立體,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溫柔,眼前卻讓人感覺整個人籠罩着迫人的威壓,眉眼五官并沒有變化,可眼中的神情還是變得淩厲起來。
容蘭也察覺到了。
“賀毅……”
賀毅也感覺到自己在容蘭面前失态了,重新展露笑顔:“那些都過去了…這些年我在璃月過得很好,現在也是時候該我回到賀家,把一些之前想做卻沒有能力做的事情做完了。
”
賀家也是印克較大的世家之一,手中也握着軍隊。
像容家這樣子嗣少,又是女孩,在世家中幾乎是絕迹的存在。
大多數還是如賀家一般,賀毅的父親有妻有情人,生下許多孩子,這自然為父子兄弟之間相鬥買下隐患。
也并非是為了權力欲望才去争,有時候去争去奪,手上沾滿血腥也隻因為要保證自己能活下來……
賀毅見自己說多了,便像小時候一般,撫了撫容蘭的頭。
“這次我回來,就沒打算再回璃月了。
”賀毅眸光溫柔道:“蘭兒,還能遇見你,真好。
”
曾經他在賀家,過着連傭人都不如的生活,所有人唾棄他生母是歌女,所有人都在背後嘲笑他。
隻有眼前的女孩,一身紅裙,凝眸對着那些對他指指點點的世家子弟,傲嬌地擡起下颔。
“你們也隻會拿母親的血統說他的閑話!
”
“他的母親如何,又不是他可以選擇的!
但除了這一點之外,你們哪裡可以比得上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