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小超一聽，就知道陸天是什麼意思了。

　　鄧小超坦坦蕩蕩的承認：“鄧冶是我哥，怎麼，你認識我哥？
”

　　“認識。
”陸天也沒多說，目光看了眼池子裡的魚：“老闆，你這花鲢魚，怎麼賣？
”

　　“十六塊錢一斤。
”鄧小超俨然一副魚販子的樣子，笑着說：“要不來一條？
我家的魚很新鮮的，都是才送來的。
”

　　“行，來一條。
”陸天說：“麻煩老闆幫忙清理幹淨一點。
”

　　“這點放心，我都賣了幾年的魚了，保證清理的幹幹淨淨。
”鄧小超熟練的從池子裡撈了一條花鲢魚起來。

　　動作幹淨利落，一看就是熟手。

　　陸天站在旁邊等，看着鄧小超處理魚，并順便閑聊幾句：“你跟你哥是雙胞胎吧，你哥從事金融，你怎麼做了魚生意。
”

　　鄧小超笑着說：“小時候不愛讀書，我哥喜歡讀書，他現在有體面的工作，我現在也不差啊，我賣魚每個月也不錯的。
”

　　從鄧小超的談話中，可見是一個很開朗樂觀的人。

　　鄧小超也很會做生意，魚重四斤二兩，他對陸天說：“兄弟，我給你算四斤，整數，一共六十四塊錢，微信支付寶都可以，掃這裡就行。
”

　　“好，謝了老闆。
”陸天拿出手機支付。

　　鄧小超一手按着魚，一手拿棍子在魚腦袋上一敲，魚就不動了，他拿出剖魚刀，從魚胸口處一刀紮進去，然後往下一劃拉，魚肚子被剖開，動作一氣呵成。

　　這一幕，讓陸天眉頭一皺，鄧小超用刀紮魚胸口時，讓他想起接連幾起死者胸口被一刀緻命的事。

　　陸天不動聲色地又看了旁邊兩家賣魚的情況，他們殺魚，都不是從魚胸口一刀紮下去，而是從魚肚子下面，拿剪刀剪開，迅速清理内髒。

　　每一個死者身上都有魚腥味，都是胸口一刀緻命，而鄧小超與鄧冶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别，就是眉梢裡的痣。

　　當初鄧冶被帶去審訊時，毫無問題，可若當時不是鄧冶呢？
若秦歡在河邊和餐廳遇到的人，并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呢？

　　陸天大膽的去猜想，這種可能性，完全有。

　　鄧小超處理好了魚，遞給陸天：“兄弟，你的魚，下次再光臨。
”

　　“好。
”陸天接過了魚，并沒有多停留，提着魚走了。

　　鄧小超站在魚攤上目送着，難道陸天真的隻是來買魚？

　　陸天走出菜市場，上了車，給秦歡打了個電話。

　　接到陸天電話的秦歡很歡喜：“陸大神探，上班時間，怎麼有空跟我打電話啊，是不是想我了？
”

　　“歡歡，有個事我想問你。
”陸天問：“那天你在河邊見到的那個男人，眉梢裡是有痣還是沒痣？
”

　　“什麼有痔沒痔？
”秦歡有點沒反應過來。

　　“就是上次在河邊，命案現場，你說看到了一個男人，身材矮小，一米五左右，身上有很重的魚腥味，後來我們在火鍋店又碰到了。
”陸天急問：“你在河邊見到的，眉梢有沒有痣？
”

　　陸天想确定，他們先後看到的人，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秦歡想了想：“哦，我想起來了，你說那個矮男人嘛，我哪裡注意他有沒有痣啊，你不是把他抓去警局審問了嗎，你不知道？
”

　　秦歡并沒有完全懂陸天的意思，在她看來，那兩次見到的人，就是同一個人。

　　陸天再次問：“歡歡，你仔細想想，河邊見到的那個，有沒有痣，這個很重要，可能就是找出兇手的關鍵。
”

　　陸天是很能确定，火鍋店見到的，是沒有痣的鄧冶。

　　至于河邊的是鄧冶，還是有痣的鄧小超，就隻有秦歡知道了。

　　秦歡一腦子懵：“陸帥哥，你都把我繞糊塗了，我哪裡知道啊，我也沒有注意看啊，反正那個人身上很臭，魚腥味很重。
”

　　陸天洩氣，但是也正常，沒人會這麼細緻的去注意别人眉梢裡有沒有痣。

　　此時的秦歡，正在孟甯家呢。

　　孟甯切了水果出來，見她打電話，問：“你們在聊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