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就是這段時間,可能要委屈馮意繼續與盛圭虛以為蛇,繼續為他效忠了。
要不然,盛圭萬一不給解藥,那馮意可就糟了
蕭廷宴附和的颔首:“本王的意思,和路神醫是一樣的。
馮意姑娘,你還是繼續假裝為盛圭辦事,一切都得等路神醫研制出解藥再說
馮意沒有猶豫,從善如流地點頭。
“我也有此意……這時候,萬不能打草驚蛇
“宴王我這次來,其實是長老,想要和你見一面,私下一談。
他給出了一個酒樓地址,明日晌午時分,他就在那酒樓等着王爺你
蕭廷宴挑眉,眼底閃過幾分意外。
盛圭要見他?
而且還在這麼短的時間内?
難道盛圭從始至終都沒離開過京都?
他藏身的地方,就在距離京都不遠的地方嗎?
可跟蹤石海的黑羽衛,為何會禀告說,石海去了金州城?
這根本就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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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金州城到京都,差不多要有兩天的行程,就算騎馬,以最快的速度,也要一天一夜的時間。
盛圭他怎麼可能,能準時在明日晌午,與他約見會面?
況且這京都如今可是戒備森嚴,隻要盛圭踏入這京都城,他絕對會有去無回。
這裡肯定會布下天羅地網,将他一網打盡的。
盛圭又不是傻子,他絕對不可能會冒險來京都,隻為與他赴約。
蕭廷宴将所有的可能性,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最後得出的結果,他肯定盛圭不會出現,他之所以派馮意過來,并且傳達這個虛假的消息,肯定是為了遮掩他的眼睛,趁着他急切為雲鸾診治的心思,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籌謀打算。
馮意是盛圭的心腹,她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可她卻什麼都沒說。
這說明什麼,似乎已經不言而喻。
蕭廷宴的眼眸無比的幽深,他勾唇笑着,淡淡的凝着馮意:“長老他一直都在京都?
從未離開過這裡嗎?
”
馮意低垂眼簾,極為謹慎地回道:“最危險的地方,自然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長老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長老說,他知道王爺想要什麼,所以即使王爺知道他的下落,他的所在,恐怕王爺不會出賣他,将他置于危險之中
蕭廷宴歎息一聲:“長老将本王的心思,确實拿捏得很是精準。
他确實有本王想要好的東西,本王就算是為了這個,也不會算計于他
“馮意你向長老傳信,就說本王同意與他見面。
這次見面,絕對不會出現,本王與梁羽皇聯手,圍攻他的場面。
你讓他放心赴約,阿鸾的命還握在他的手裡,本王絕不會冒險
馮意輕聲應了,她當即便讓人給盛圭傳信。
蕭廷宴讓虞清給她安排住處,暫時讓她住下來。
虞清帶着馮意去休息,整個院子隻剩下蕭廷宴與路神醫。
路神醫凝着她們離去的方向,他不由得輕聲一笑:“這個馮意,倒是聰明至極。
從她說的那些話裡,似乎也在偷偷給我們暗示……她雖沒有明說,可但凡是個聰明人,都會察覺到其中有詐
蕭廷宴嘴角噙笑:“可不是嘛,任誰都不會相信,盛圭如今會在京都蟄伏
“本王現在倒很想知道,盛圭知不知道,他手底下會有這樣一個聰慧無比的人物呢?
”
路神醫抄着袖子,緩緩的搖頭:“估計是不太清楚。
這馮意不是一心想要離開巫蠱族的擺脫嗎?
她肯定會藏拙的……”
“若是盛圭不知道,那這個馮意倒是有些東西蕭廷宴為路神醫斟茶。
路神醫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他意味不明地看向蕭廷宴:“盛圭醉翁之意不在酒,王爺做好決定了,是嗎?
”
“你确定要這樣做?
”
蕭廷宴臉上浮上幾分落寞:“本王若不這樣铤而走險,走這一步棋,盛圭他根本就不會心甘情願地拿出解藥
路神醫立即回道:“你怎知,讓盛圭的計劃成功後,他會給雲鸾真正的解藥?
萬一,萬一他不是給真正的解藥,而是給了能控制雲鸾的另外一種蠱毒呢?
”
蕭廷宴的呼吸一窒,他當即便猛然擡頭看向路神醫:“應該不會。
盛圭他還要借着阿鸾,來與本王交易,他應該不會做那愚蠢的事情
“這個可說不準。
王爺,凡事都要做好,最糟糕的打算路神醫眼底滿是憂慮,臉色都不自覺地凝重幾分。
蕭廷宴的心,徹底地墜入谷底。
他低下頭去,久久都未語。
路神醫看着他這副模樣,他心裡很是心疼。
他擡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盡人事聽天命吧,王爺你也不必太過憂心,或許正如王爺所預料的,盛圭急需要和我們合作,他應該不會對雲鸾下其他的蠱毒
蕭廷宴緩緩地擡頭,眼底滿是迷惘與無助。
他一雙眼睛布滿了淚光,整個人無助到幾乎要絕望。
“路神醫,我現在除了這個法子,别無他法。
如果不這樣做,難道雲鸾她要永遠這樣睡下去?
賭不起,也要賭……”
“如果,如果阿鸾萬一有什麼意外,那我就拿自己的命去陪。
她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我答應過她,永遠都不會離開她
“她是我的妻,是我此生的摯愛。
就算拼盡一切,丢了我的命,我都要将她救回
路神醫從未見過蕭廷宴這樣彷徨無助的時刻。
他滿心都是心疼。
他從小看着蕭廷宴長大,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脆弱絕望。
以往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與危險,他都從不會這樣失态。
情,有時候能令人幸福地上天堂。
可一旦反噬,就會讓其墜入地獄。
路神醫擡手,按住了蕭廷宴的肩膀:“我知道,其實你心裡也很沒底。
可,就像你說的,除了這樣賭,再沒其他的方法可行
“不管了,就照着這條路走下去吧,不管結果如何,我們拼盡全力就是
“一切聽天由命吧!
”
路神醫在臨走時,又為雲鸾把了一下脈。
他這次把脈的很仔細,必須要确定雲鸾身體,沒有其他的潛藏的情況。
誰知,把着把着,他的眉頭卻猛然一皺,臉色忽然變得極為難看起來。
這脈象是滑脈啊……圓滑、如珠滾玉盤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