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時衍說完這話離開的時候,淩風感覺自己的腿都是軟的。
淩風在原地想了半天,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他剛才追的女人,是薄爺看中的獵物。
……
甯暖暖不敢再頂着真容,穿着女仆制服在宴會廳裡亂轉了。
她進了趟洗手間,将來時的禮服換上,順手把穿過的女仆裝扔進垃圾桶裡。
戴好那張人皮面具之後,甯暖暖确定毫無破綻之後才走出來。
在宴會廳環顧了一周後,甯暖暖重新走到薄時衍的身邊。
兩人視線相觸,四目相對。
薄時衍的鳳眸幽邃深沉,薄唇勾了勾,露出了一絲玩味的弧度,那眼神深得仿佛是要将甯暖暖整個人都看透一般。
甯暖暖盯着這個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薄時衍是知道什麼了嗎?
不可能吧?
如果他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又怎麼可能不來質問她呢?
甯暖暖在心裡暗暗告訴自己,薄時衍并不是一般人,自己絕不能在他面前自亂陣腳。
這般想着,她攥在掌心裡的手指,微微泛白。
“離開那麼久去哪兒了?
”薄時衍問道。
“我…可能是喝了點酒,頭有些暈暈的。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不像是撒謊,甯暖暖裝模作樣地扶着額頭,“涼菲兒弄髒了我的裙子,帶我到客房裡換身裙子,可是房間裡好熱,我又頭暈。
我看涼菲兒遲遲沒有回來,就走到外面去吹了會兒夜風,我吹了會兒夜風,人也舒服多了。
”
甯暖暖故意說得一半真,一半假。
真的是薄時衍肯定能看到查到的,假的就是她不願意讓薄時衍知道的。
她的秘密,已經藏了五年。
連像範西西這樣的閨蜜,牧雲野這樣的心腹,都并不清楚她所有的遭遇。
她已經習慣保守這個秘密,更習慣所有的事情一個人扛,所以她就算要說,也不知道要怎麼和薄時衍開口。
薄時衍看着甯暖暖的臉頰,深邃的眼眸内爍着一抹異樣的光芒。
她還是不願向他主動坦誠嗎?
算了!
眼前的小女人,背負了太多太多。
她不願意向自己坦白的…豈止是她的這張臉?
薄時衍将涼穗涼菲兒的事簡要地告訴了甯暖暖。
這些甯暖暖自然都知道,但她為了裝作一副剛剛知道的模樣,杏眸内滿是驚訝和錯愕。
“那我不是差點……”
“恩。
”
“還好還好,聽你這麼說,我還真是逃過一劫。
”
甯暖暖撫了撫胸口,可那雙清澈的杏眸裡,卻看不到任何僥幸的意味。
薄時衍喝了口杯中的酒,望着甯暖暖的鳳眸裡滿是寵溺。
這時――
夜九爵重新走進薄時衍和甯暖暖的視野裡,不過矚目的是他臉上一道清晰的巴掌印。
“你的臉怎麼回事?
”薄時衍問道。
甯暖暖幸災樂禍得想笑,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個巴掌印應該是顧剪留下來的。
想想這事兒好像因自己而起,她忙壓下嘴角上揚的弧度。
“能在我臉上動的,除了顧剪外,還能有誰?
三哥,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
夜九爵的臉上有巴掌印,可他卻笑得像個懷春的大姑娘似的。
“我以前還不确定顧剪對我的心意,覺得我是單相思。
她今天打了我,罵我渣男,但是到後面她卻哭了。
”夜九爵笑了起來,“我們顧剪就是嘴硬心軟,以後我就認定她了,一輩子對她好,再也不讓她掉一滴眼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