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真的不怕,他會遇到危險。
他顯得非常胸有成竹,從容不迫。
“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吧。
事關梁國戰事,可不是一兩句就能說清楚的。
孤這樣帶着誠意來,你應該沒道理,會拒絕孤的提議吧?
”
雲鸾扭頭看向雲楓,低聲詢問他的意見:“二哥,你覺得,這件事靠譜嗎?
“
雲楓在一旁,一直都觀察着梁羽皇的一言一行。
他想,不愧是梁國的太子。
他雖然隻穿了一身簡單的袍子,可那身上與生俱來的貴氣,與渾然天成的君子之風,着實能讓人生出很多的好感。
他的外表雖然不似宴王那般俊美如俦,可也長得儀表堂堂,溫潤如玉。
單看面相,他就不是什麼卑鄙奸詐之人。
雲楓沉吟半晌,沖着雲鸾緩緩點頭:“可以坐下來和他談一談。
倘若我們能與他達成共識,以後的南儲,可能就不會再遭受戰亂之苦
“他是梁國的太子,本身就擁有很大的籌碼,他又帶着這樣真誠的姿态來,讓人不容拒絕
雲鸾真的太希望,天下能夠太平了。
所以,不管用什麼法子,隻要能獲得這太平,她都願意一試。
她當即便讓人打開了鳳城門。
且隻讓梁羽皇與乘風入内。
梁羽皇沒有任何意見地點頭。
他翻身下馬,與乘風步行入了城内。
雲鸾與雲楓下了城牆,到了門口,親自看着,士兵搜查梁羽皇與乘風的身體。
确定他們身上,沒有帶任何的利器,才放他們入内。
檢查完畢,沒有任何問題,雲鸾與雲楓選了一處茶樓,邀請梁羽皇入内。
梁羽皇自進入城内,他的眼睛就緊盯着雲鸾不放。
雲鸾被他看得,渾身都不自在。
她不由得瞪了他一眼:“看什麼?
”
梁羽皇摸了摸鼻子,低聲笑了聲:“你太好看,孤忍不住
雲楓聽了,不由得輕笑一聲。
“太子殿下,可真是幽默
梁羽皇極為認真的看向雲楓:“這是實話,不是幽默。
雲鸾的真容,确實絕色傾城,孤看着,特别的賞心悅目
“之前雲鸾易容時,孤就覺得,她那張普通的臉,和那雙美麗的眼睛,根本就不匹配,哪能知道,她是易了容
雲鸾不願多提起在梁國軍營的事情。
那都是她權宜之計下,故意演的一場戲碼,她并沒有放在心上。
她讓店小二上了茶水。
親自斟茶,遞給梁羽皇。
梁羽皇接過茶盞,眼底閃過幾分追憶:“孤記得,你昨天還為孤沏了一壺茶呢。
沒想到,不過一天而已,就這樣物是人非了
雲鸾的臉色一沉,極為不耐煩的說了句:“你能不能别弄提之前的事情,那都是假的,都是我為了僞裝,故意演的戲而已
“其實,我那樣欺騙你,你恨我,也情有可原。
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惺惺作态,還來追憶這一套
梁羽皇斂了嘴角的笑意,眸光幽深地凝着雲鸾。
“你覺得,孤是在惺惺作态?
”
雲鸾抿着唇角,避開他灼灼的目光。
“我們現在談正事吧……其他的,對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梁羽皇的呼吸,不由得急促幾分。
他緩緩地握緊了拳頭。
不重要是嗎?
一直以來,真的是他在自作多情。
他怎麼就,對這騙子動了心?
梁羽皇心裡懊惱無比。
明明想發火,可想到如今自己身處的地方,他還是死死壓住了火氣。
他深呼吸幾下,開始回歸正題。
“這些年,孤在梁國的政權,一再被父皇打壓。
他對孤防備很深,孤在梁國,可以說是舉步維艱。
便連霓凰握有的權利,似乎都比孤大
“要想徹底地解決梁國戰亂問題,隻有一個法子,那就是孤必須要登上皇位,真的掌控了梁國才行。
到時候,孤有了話語權,就可以與南儲簽訂和平條約,從此免去兩國的征戰
雲鸾蹙眉,她帶了幾分試探問:“你該不會,想要讓我們幫助你,得到梁國皇位吧?
”
梁羽皇薄唇輕勾,似有所思地看着雲鸾:“大概是這個意思……孤從來都不主張打仗,也沒有侵犯南儲的意思。
可是有些時候,被父皇逼着,孤就不得不做
雲鸾隻覺得好笑。
她擡眸看向梁羽皇:“你父皇如今,應該身體還挺康健的吧?
你要想坐上梁國皇位,恐怕得等他死了,你才有機會吧?
”
梁羽皇不置可否地點頭。
他眼底閃過幾分陰鸷,沉聲回道。
“沒錯,隻有等他死了,孤才能坐上皇位,才能徹底掌控住梁國權利……可是,他如今身體康健,短時間内,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恐怕十年内,他都不會離世。
所以走這一條路,難如登天。
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達到的
雲鸾不禁有些惱了:“你自己都覺得棘手的事情,你卻來與我商談,想要指望我們?
梁羽皇,你未免想得太美好了吧?
”
“我這裡倒是有一個法子,不如你想法子,殺了你父皇。
隻要你殺了他,你就能名正言順的,登上皇帝之位了
梁羽皇擡頭看了眼雲鸾,他不由得曬然一笑。
“這個法子,太過大逆不道,弑父篡位,這個孤是不會做的
雲鸾将茶盞,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
“那你就是純粹來逗我玩的……梁羽皇,沒想到你是這樣幼稚的人?
我沒空和你廢話,你若是沒有什麼其他好的法子,那你免談吧
她說着,便要起身離開。
梁羽皇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背。
觸手的柔軟滑嫩的觸感,讓他的心,不由得輕輕一蕩。
雲鸾反應很大的,立即抽出自己的手。
梁羽皇立即道歉:“抱歉,孤不是故意的,孤就是想讓你稍安勿躁……你先坐下來,安靜地聽孤說
雲楓扯了扯她的胳膊,讓她坐下來。
雲鸾沒好氣的坐下來,一眼都不想多看梁羽皇,她覺得她繼續留在這裡,純粹是浪費時間。
梁羽皇看着她不耐煩的模樣,他心口有些憋悶。
沒有任何僞裝的雲鸾,這脾氣也太差了吧?
蕭廷宴他能受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