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沖着張翰,破涕而笑:“好,我答應你,我們帶着孩子離開京都,再也不踏入這龍潭虎穴
張翰眼底滿是驚喜,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汐:“汐兒,你……你真的願意跟我走?
”
秦汐淚眼婆娑的,沖着他緩緩點頭。
張翰高興的,就像個孩子,他連忙擡起衣袖擦了擦眼角流淌下來的淚水。
秦汐讓他去喊雲鸾過來,她有話要對雲鸾說。
當雲鸾趕到時,秦汐靠坐在床頭,她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改之前的傲慢,整個面容都變得極其溫和平靜。
秦汐看到雲鸾走近,她撐着疼痛的下身,跪在了床榻上,朝着雲鸾磕了一個頭。
雲鸾根本都來不及阻止。
秦汐擡起眼眸,目光晶亮地看着雲鸾:“縣主,謝謝你願意給我一個重生的機會,遇上你,是我的此生最大的幸運
“像你這樣的好人,一定能得到上天的庇護地。
往後歲月,我會每日跪在佛前為你祈禱,願縣主平安喜樂,順遂一生
雲鸾不止給了她重生的機會,也給了她一個嶄新的靈魂。
秦汐走了,與張翰一道,在黑羽衛的護衛下,離開了京都城。
在她離開時,告訴了雲鸾一個,張翰都不知道的秘密。
――
雲鸾親自送秦汐與張翰離開,她站在後門屋檐下,凝着馬車漸漸在她眼前消失。
彩蝶站在一旁,頗為感慨地說了句:“縣主,我是真沒想到,秦汐居然會及時回頭。
她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人……”
雲鸾聽了,淡淡掃了眼彩蝶:“人,犯錯了不可怕的,隻要能及時改正,隻要能誠心悔過,上天會善待每個人
“彩蝶,讓人備馬,我有事出去一趟
彩蝶連忙應了,跑去準備。
如春急匆匆地跑過來,滿臉欣喜地挽住了雲鸾的胳膊,激動地哭道:“小姐,二公子醒了,他醒過來了。
夫人,二少夫人,高興壞了
一縷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照射在了雲鸾的眼皮上,雲鸾抿唇,輕聲一笑。
她擡起手來,遮擋住那璀璨的一縷陽光。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回去告訴二哥,我回府後,就會去看他。
讓他不要擔心其他,一切有我
如春看着雲鸾眼底的笑意,她的鼻頭酸澀得厲害。
她連忙點頭,哽咽着聲音應了:“嗯,奴婢一定将話帶到。
小姐,你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雲鸾擡起手來,輕輕地摸了摸如春的頭發。
“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将軍府會一點點好起來的,二哥的醒來,就是一種預兆。
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沒有白費。
她會保護好自己,更會竭盡全力,保護好她的家人,守護好她所在意的人。
雲鸾頭上戴着鬥笠,遮掩住了她的面容,翻身上馬,揚起皮鞭一路策馬,一口氣狂奔到了城外十裡亭處。
她沒進入涼亭内,選了一個隐蔽的角落,藏匿了身影。
沒過多久,一輛馬車,緩緩地行駛過來。
從馬車的外部輪廓看,這是一個極其普通的馬車,可護着馬車的四個守衛,卻姿容不凡,根本不像是普通的護衛。
馬車在涼亭停下,一個身穿黑衣,五大三粗外表很是粗狂的護衛,翻身下馬走到馬車前。
“王爺……”
馬車簾布被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掀開,護衛雙膝跪地在馬車前。
一個身穿紫色錦衣華服,面容帶了幾分病态的男子,從馬車走出來。
他的面容算不上長得很驚豔,但卻有種溫潤儒雅的氣度,屬于皇家的貴氣,可能更濃烈幾分。
他的雙腳踩在護衛背上,緩緩地下了馬車。
一陣風輕輕吹過,男子微微蹙眉,忍不住擡起袖籠遮掩住唇部,低聲咳嗽了幾聲。
馬車當即便有一個容顔清麗的女子走出來,拿了一個鬥篷,披在了男人身上。
“王爺,你身體不好,小心染了風寒
男人沒看她一眼,徑直走上涼亭。
涼亭内,早就有人擺放上了炭火,桌椅,空蕩的四周,甚至還圍起了遮擋寒風的帷幔。
他踏步入了涼亭,落座在亭中軟墊上。
女子跪坐在他身旁,挽起寬大的衣袖,拎起爐火上的茶壺,開始泡起茶來。
不過半刻,茶水的清香便由涼亭内溢出。
女子斟了一杯茶,遞到了男人的面前。
“王爺,請喝茶……”
男人卻沒有動作,他緩緩的擡眸,一雙犀利的眸光直直地朝着藏匿在暗處的雲鸾掃過來。
“太平縣主,既然你來了,那便現身吧。
天氣酷寒,你一直站在風口,小心染了風寒
雲鸾的眸光,輕輕一眯。
端王倒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她提前到了這裡,藏匿起了氣息,藏匿得如此隐蔽,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
若說他一個身染惡疾,不谙時勢的失寵王爺,她還真是一點都不信。
此人,深藏不露,極善掩蓋自己的鋒芒。
比起蕭玄睿的高調鋒芒畢露,端王恰恰與之相反。
二十多年的低調避世,幾乎都讓南儲人認為,這位大皇子早就不在人世了。
雲鸾眼底沒露出什麼驚詫之色,她非常榮寵不驚地從灌木叢裡内走出來,緩緩的步入涼亭之中。
那幾個護衛,紛紛眼中帶着警惕,想要拔刀防禦……
端王輕笑出聲,眼底滿是邪魅:“封海……不得對縣主無禮,退下……”
那位長相粗犷的護衛,原來叫封海。
雲鸾不動聲色地,掃了此人一眼,她一眼便斷定,此人的武藝極其高深。
就算她恢複内力,與其交手,都不一定是封海的對手。
端王身邊,有這麼一個武功高強的護衛,可見其的暗藏實力,會有多麼的強大。
端王慵懶的靠着,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着雲鸾。
“這些日子,縣主的威名,在南儲傳揚開來,本王早就想要一睹縣主的風采了。
今日能與縣主在此相見,是本王的榮幸
“縣主請坐,你不要拘謹,說起來,我們在小時候在皇宮裡,還曾有過一面之緣。
就是不知道,縣主還記不記得,那件久遠的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