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麗貴人害怕無辜的模樣,他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安撫:“傻子,朕信你就是,你胡亂發什麼毒誓?
”
“皇上,你真好……你能信臣妾,臣妾就已經知足了麗貴人弱小無依地緊緊揪着皇上的衣服,整個人小鳥依人般,縮在他的懷裡。
皇上的憐惜之情,越發的濃烈。
他緊緊地抱着麗貴人,也不忍心将她給推開。
蕭玄墨就在這時,出聲問了句:“父皇,趙公子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這欺君之罪,可不是小罪……”
皇上眯起眼眸,冷冷地看着趙慶懷。
趙慶懷的身子,忍不住瑟瑟發抖,他哭着哀求皇上開恩。
“姑父,陛下,臣……臣真的冤枉,臣真的是一時鬼迷心竅,這才沒忍住做了錯事
皇上現在,一點也不想聽見趙慶懷的聲音,他眼底滿是厭惡與憎恨:“來人,将他給朕押入天牢禁閉,沒朕的旨意,不許他踏出天牢一步
趙慶懷聽了這話,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還好隻是被押入天牢,皇上并沒有治他死罪。
隻要不死,他就還有機會爬起來。
記住網址
對于這個結果,他還是能接受的。
麗貴人眼底掠過幾分憤恨,她緊緊地攥着衣袖,對于皇上這樣的處理,她非常不滿。
她死了一個婢女,又差點被趙慶懷害死,誰知皇上就隻罰了将趙慶懷關入天牢?
蕭玄墨對于這個結果,倒是不覺得意外。
畢竟,他這位好父皇,是素來偏心趙貴妃的。
縱使趙慶懷犯了這麼一個大罪,皇上看在趙貴妃的面子上,也不會處死趙慶懷的。
他低斂眉眼,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
他沒忽略掉,趙慶懷眼底閃過的那抹向他挑釁的光芒……他是在得意嗎?
得意即使犯了欺君之罪,皇上也不會殺他嗎?
呵,倒是不知道,如果趙慶懷知道,這僅僅隻是個開始,他會如何想?
蕭玄墨默默地掐算着時間,就在侍衛欲要押起趙慶懷,将他押出禦書房時,突然周仝在外面求見,擋住了趙慶懷的去路。
皇上眼底掠過幾分狐疑……周仝為何會擋住了趙慶懷的去路?
周仝入内,讓侍衛先不要押走趙慶懷。
趙慶懷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他心裡的不安,越發濃烈……好像有什麼事情,在一點點脫離他的預測。
周仝入内,直接撩起衣袍,沖着皇上匍匐跪地。
“陛下,關于那九具屍體的案子,臣已經查了個水落石出了
皇上松了口氣,總算是發生一件,讓他舒心高興的事了。
當他詢問兇手是誰時,周仝擡起眼眸,緩緩地看向癱軟跪在地上的趙慶懷。
趙慶懷察覺到周仝,望過來的目光,他的身子不由得猛然一抖。
他抖着聲音:“你……你看我幹什麼?
”
周仝挑眉輕笑一聲:“副統領這麼緊張幹嘛?
我不過看了你一眼而已,你用得着如此敏感激動嗎?
還是說,你是在心虛,害怕這九個命案與你有着莫大的關系?
”
趙慶懷當即便忍不住,歇斯底裡地喊叫出聲:“周仝,你别胡說八道……沒憑沒據的事情,你少攀誣在我身上。
那九具屍體命案,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休想誣賴到我頭上
“是嗎?
那我們今天就來看看,那九條屍體的命案,到底和你有沒有關系吧?
”周仝說着,便拍了拍手:“小熙,你進來吧
小熙?
趙慶懷的眼眸一顫,他不可置信地擡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下一刻,他便看見一個大概三十多歲,與趙慶懷年紀相仿,且長相妩媚的女子,緩緩地步入禦書房内。
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這個小熙,不是死了嗎?
她怎麼會還活着?
趙慶懷心慌的厲害,連忙低頭,避開了小熙投過來的目光。
小熙原本是趙家的家生子,趙貴妃身邊伺候的大宮女。
可就在半年前,小熙因為失足落水被淹死了,徹底消失在皇宮裡,誰都沒想到,小熙居然會活着,出現在了禦書房。
不止趙慶懷震驚,皇上與周公公也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趙貴妃的原因,他們對于這個小熙,自然是熟悉的。
皇上握緊了拳頭,有些事情,似乎漸漸地浮出了水面……
他的臉色,變得越發鐵青。
周公公驚駭的,大氣都不敢喘……這死了的人,居然死而複生了?
這其中,到底掩藏了多少不為人知,駭人聽聞的事情?
小熙眼底掠過幾分恨意,她一步步走到了皇上面前,而後屈膝跪下:“奴婢小熙,給陛下請安,陛下萬歲萬萬歲
皇上眼底帶着許多疑惑,怔怔地看着小熙。
“小熙,你不是落水死了嗎?
你怎會又活了?
你知不知道,當初因為你的死,趙貴妃可是難受了好一陣子
“你既然沒死,為何會隐瞞着自己的死訊,不回宮繼續伺候趙貴妃?
”
小熙匍匐跪地,額頭貼在地上,整個人早就哭得泣不成聲。
她擡起紅腫的眼眸,嘶啞着聲音回道:“回陛下的話,不是奴婢不願意回來伺候貴妃,而是,奴婢不能回來。
一旦讓趙公子得知我還沒死,他還會再對我下手的……”
“我當時确實是死了一回,不過我與太醫院的張太醫是老鄉,他得知我的死訊,親自為我收屍。
誰知,他剛剛将我的屍體運出皇宮,我就咳出了好多水,又活了過來。
為了保住我這條命,我不得不隐姓埋名……過着苟且偷生的日子
周公公忍不住,問了句:“你的意思是說,你的落水,似乎與趙公子有關?
”
小熙哭着點頭,她捏着袖子,擦着眼淚。
“是……我是被趙公子推下水,是在他面前,一點點溺水而亡的
“他為什麼要殺你?
按理說,你是趙家的家生子,也是趙家人,你們既是一家人,他為何要對你下死手?
”皇上蹙眉問。
小熙勾唇,嘲弄笑了笑。
她扭頭看向趙慶懷那閃躲的眼神:“是啊,我是趙家的家生子,我全家都是依附趙家而活的奴才。
我們這些人啊,是沒有資格擁有幸福與尊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