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熟悉的背影
男人忘記了自己叫什麼,宮硯清說要給他重新取個名字叫阿綏,後來慢慢地她就這樣叫他了,他也就随便了。
叫什麼都好,他不在意這些。
現在聽她如同發瘋了般的抱着他,叫他阿綏,說他要娶她之類的話,男人覺得宮硯清有些神志不清。
她現在這個狀态明顯不正常。
男人将她推開,讓她自己先冷靜一下。
“硯清,你冷靜一點宮硯清依舊不斷搖頭,視線緊緊地盯着他,裡面滿是懇求,“别走好不好?别走......我不想讓你離開我......”男人去意已決,他得回去找他的家人,得找回他自己的身份。
“你先冷靜一下男人将宮硯清推到牆角,宮硯清就死死地護着那扇電梯門,不讓他離開。
男人有些無奈,過了好一會,宮硯清才一點點冷靜下來,男人走到她面前,“你好些了嗎?
”宮硯清此刻視線清明了,掀起眼眸看着男人,沒了剛剛的祈求,隻剩下冰冷,“你要走?”“嗯,總不能一直麻煩你“我并不覺得麻煩宮硯清直言,“而且你的傷還沒有養好,我是一直替你治療的醫生,你如果走了你的傷怎麼辦?
”“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治好了你,你就要離開了,你這算不算是一種過河拆橋?”“這怎麼能算過河拆橋?我很感激你救了我的命,等我想起我的過去,找到我的家人,我會想盡一切報答你的,但是現在很抱歉,我什麼都沒有,隻能向你承諾“我這個人最讨厭的就是承諾宮硯清仿佛被踩到了逆鱗,臉瞬間冷得無以複加,這幾個字更是咬牙說出來的。
承諾是這個世界上最靠不住的東西。
江州綏曾經向她承諾會回來接她的,會來娶她的,會愛她護她一輩子的,可是他扭頭就不回來了,一輩子都不回來了。
他就是全天下最大的騙子。
所以宮硯清最讨厭承諾。
男人問,“那你想要如何?”宮硯清看着他,歎了口氣,“我希望你能留下,至少也要等你徹底養好傷吧,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可是差點命都沒了,不在床上躺一百天養傷就算了,還想往外跑,萬一你離開的途中傷情複發了,你對得起我這兩個月對你的治療嗎?”“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那隻是你自己這樣認為的,我是醫生,你應該聽我的,我說你沒好,難不成還會騙你嗎?你就算不為你自己,為我這兩個月的辛苦,你也再過幾個月再走吧,何況你說你隻是想起了你的家在帝都,其餘的事情都沒有想起來,帝都這麼大,你怎麼找你的家人?”宮硯清撿起地上的東西,“回來吧,聽醫生的話,我是為了你好男人并沒有動作,宮硯清似乎特别希望他能留下來。
“硯清,我一個人男人時常跟你在一起并不好這話男人跟她說過好多次了。
宮硯清卻始終不聽,她似乎沒有任何的介意。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宮硯清過來拉住男人的手臂,“你就聽我的吧,在這裡多住幾天再回去,說不定你再多住幾天,你的傷慢慢的好起來,你就能想起你之前的記憶,回去也方便一些呢不是嗎?
不然在偌大的帝都無頭蒼蠅一樣,找很麻煩的男人依舊沒有動容。
“再過些日子就是我的生日了,你就當報答恩人也要陪我過完這個生日再走吧,你不能這麼絕情吧宮硯清軟硬兼施,男人終于不好再拒絕,點了下頭,“那還要麻煩你了“我不覺得麻煩呀,快進來吧,我讓人買了一些菜,中午我燒飯給你吃不好?雖然我廚藝一般,但勉勉強強還是湊合的宮硯清臉上露出笑容,拉着男人進去,男人從她的手裡接過了她手裡提着的東西,“我來吧宮硯清溫柔一笑,笑得很幸福,“你看你經常幫我做事情,在我這裡也不算是白住啊,所以你不需要有心理負擔,要是真有心理負擔,等之後你想起來的時候再還我就是了男人将宮硯清的菜提到廚房的桌面上,“需要我幫你嗎?”“不用了,你去坐着吧,我今天隻想自己親自做一頓飯菜,你幫我那就不一樣了,我可不要宮硯清聲音甜甜的,俨然是一副幸福的模樣。
男人沒再說什麼,打算幫她把另外一袋東西提到客廳去,就發現那個袋子裡的東西是幾套衣服。
男人有幾分詫異地看着她,“你這是打算住在這?”“對啊,我剛被我爸媽趕出來了,現在無家可歸了,而我隻有這一處住處,我當然隻能來這裡了男人一眼識破了她的謊言,“你姓宮,京城最大家族的小姐,你想去哪住,哪都可以住所以根本不存在隻有一處地方可住的可能。
她在撒謊。
謊言被拆穿,宮硯清也絲毫沒有慌張,邊系着圍裙邊道:“我沒有騙你,我真的跟我爸媽吵架了,他們把我的卡都停掉了,把我住的地方都派人看守了起來,不讓我去住,就想讓我回去服軟,而這一處是我自己買的房子,他們不知道,所以我真的隻能來這裡了她說得一本正經,甚至眼睛裡逼出了幾滴眼淚,說得絲毫不像是假話。
男人沒再說什麼,真假都無所謂,這裡本來就是她的房子,她想來住便來住,他有什麼資格說。
“那你在這,我晚上出去“為什麼?”宮硯清拿着一根蘿蔔回頭,“你又打算走?”“我不離開京城,找家酒店住,但我們不能住一起,會毀壞你的名聲“我不在意,你這麼替我在意做什麼,難不成說你喜歡我?都說喜歡一個人才會設身處地的替那個人考慮,你是這樣嗎?”男人否認了,“我僅僅隻是覺得我們不合适住在一起,你是一個女孩子,跟我一個男人住一起,别人會誤會“對你的影響很大嗎?”“我并不在乎這些影響,但你......”“那不就行了宮硯清去洗蘿蔔,“你不在乎這些,我也不在乎這些,我們都不在乎,管别人說什麼呢?”男人皺了皺眉,見她根本說不通,他也不再說什麼了。
“随便你吧說罷他轉身離開,宮硯清其實并不太會做菜,之前是為江州綏學的,她已經好久沒有親自動過手了,現在每一個動作都透着生疏,在廚房裡折騰了半天,折騰出了一堆大動靜。
男人不放心,走了過來。
他看着宮硯清在廚房裡忙碌,眼中卻不知不覺的出現了另外一個人的身影,隻是那個身影一直背對着他,他想不起來是誰,隻覺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