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我說,米馬上就送來。
”耿氏連忙說道。
她怎麼敢賴賬,昨天紀誠一夜未歸,她要是再有什麼不好的事傳出去,紀誠為了維護他自己的名聲,休了她都有可能!
按道理來說,媛兒那邊也有個護衛跟着,不可能會遲到啊。
很快,一輛馬車拐角處駛來,耿氏立即松了一口氣。
“來了來了!
米來了。
”她伸手指着那輛馬車。
掌事立即招呼幾個人朝馬車的方向走去,準備把米擡下來。
馬車一停下,紀清媛就哭着從車上跳下來。
掌事的掀開車簾,見車上一袋米都沒有,轉過身就是一聲粗喝:“米呢!
”
“母親!
沈乘景他不讓我拿鋪子的米,他說生意才剛剛開始虧不起。
”紀清媛哭着朝耿氏說道。
耿氏差點沒氣死過去!
虧不起?
這說的是人話嗎!
“他憑什麼!
那是我的錢買的鋪子,是我的錢買的貨!
我現在拿我的貨,他有什麼資格拒絕!
”
“母親,我也和他吵了,可是,他說我要是一意孤行,日子就不過了!
”
“他……他還有臉說日子不過了!
”耿氏氣得渾身發抖。
管事的走到耿氏面前抄着大勺大聲問:“米呢!
你們一粒米都沒帶,讓我怎麼向百姓交代!
”
“我馬上去安排,保證馬上把米送來。
”耿氏連忙回應。
她立即差人去買米。
誰知,人還沒走呢,沈乘景就用一輛馬車拉着一百斤白花花的大米出現了。
“嶽母,你反正都要買米不如買我的吧,我都給你送來了,剛好省了時間,也不會讓大家久等。
”
“你……你這個賤貨!
”耿氏指着沈乘景破口大罵。
沈乘景不以為然,他現在隻想賺錢。
賺夠了錢,趕緊離開淮陽去帝都。
可是,每天等着生意上門,還得扣除本錢,哪裡能賺多少啊。
反正他也沒有什麼名譽了,人一旦爛起來,就無所顧忌。
“紀夫人,我這裡等米下鍋呢!
”掌事面露不悅地催促。
“好,買,我買!
”耿氏咬牙點頭,“掌事,把米擡進後廚吧。
”
“來人,擡米!
”掌事幹脆利落地吩咐。
沈乘景立即擋在車前,“嶽母,我這裡是銀貨兩訖,概不賒欠。
”
“你!
”耿氏指着沈乘景,為了不讓人繼續看她的笑話隻好當場付了銀子。
沈乘景開心地掂量着銀子,“夫人,明日還讓嶽母從咱們鋪子裡買米吧?
肥水不留外人田,這錢不能讓外人賺了去。
”
“沈乘景,你還是人嗎!
?
”紀清媛大聲吼道。
“夫人,我也是為了我們以後的好日子,你難道不想離開淮陽嗎?
”沈乘景用隻能兩人聽到的聲音問道。
紀清媛當然想離開淮陽。
她在淮陽已經沒有立足之地了!
氣焰頓時熄了。
耿氏看着女兒這沒出息的樣子,簡直想打死她!
沈乘景究竟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讓她對他死心塌地!
“明天一早,我親自送米過來。
”沈乘景說完,轉身離去。
紀清媛都不敢看耿氏的表情。
母女二人站在一起布施時,耿氏全程一副想拿勺子敲死紀清媛的樣子。
這件事傳到紀初禾的面前時,紀初禾剛在外面的茶樓見完她名下鋪子的所有掌櫃,又收獲了三百多兩銀子的利潤。
“小姐,真是笑死我了!
耿氏遇上沈乘景這種人真是遇上一隻白眼狼啊!
這個時候還算計她的錢。
”
紀初禾簡直不敢想象沈乘景當時是什麼樣的嘴臉。
前世視金錢如糞土的清高樣哪去了?
吃相也太難看了。
想錢想瘋了吧?
紀初禾的心裡閃過一絲疑惑。
以她對沈乘景的了解,他這個人最注重臉面,不可能為了賺錢不擇手段到這種地步,除非,有别的原因。
“春生。
”紀初禾輕喚道。
“夫人。
”春生立即來到紀初禾面前。
“從今天起,你盯着沈乘景的鋪子,我想知道他的鋪子是什麼情況。
”
“是,夫人。
”
春生以前是走江湖的,腦子活,又有一些拳腳功夫在身上,在王府當個小管事屈才了。
雖然前世紀初禾沒有和春生有什麼交集,但是這一世她準備對春生委以重任,算是心腹。
這一次,先讓他盯沈乘景的鋪子,看看辦事效率。
除了王妃給的鋪子不用操心,穩穩進賬之外,她自己的還沒有經營好。
而且,她還要再置一些家業,甚至是養一隻商隊。
以後春生要負責的事情多着呢。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一句話一點都不假。
沒有人會嫌錢多,她也一樣。
紀初禾對下人向來不吝啬,入得她的眼的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這幾天,通過觀察,她又提了一等丫鬟,重新賜名湘竹,由綿竹親手調教,另外的下人紀嬷嬷也在随時調整着,琉華宮漸漸成了她的地盤,被她牢牢地掌控着。
接下來,她也要培養一些人散布到王府内,為她所用。
她現在也算是在王府内站穩腳跟了,而且,這個過程比她想象的還要順利。
“夫人,王爺差人來請夫人去一趟府衙。
”湘竹走了進來,朝紀初禾禀報。
“應該是為了兵役六策的事。
”紀初禾沒有耽擱,立即前往府衙。
府衙内除了王爺之外,七位郡守皆在,還有幾位穿着铠甲的将士,大家正圍着一個沙盤商讨着。
“父王。
”紀初禾輕喚一聲。
“禾兒來了!
”王爺立即轉身,看到紀初禾眉眼就溫和下來,“我們正在讨論雲澤山的情況,正如禾兒所說,雲澤山土質肥沃,山間還有豐富的水源,隻要開荒出來便能耕種,禾兒是怎麼知道雲澤山有這麼一片沃土的?
”
“回父王,我之前在一個婆婆那買過草藥,她說她是在雲澤山采的,我看着比藥田精心種植的那些草藥還好。
我想雲澤山一定土地肥沃,能長出草藥,耕種自然也是沒有問題的。
”
“禾兒真是聰慧!
”王爺大聲贊揚,“淮陽有禾兒這種才女,不僅是父王的福氣,也是百姓的福氣。
”
“多謝父王誇贊。
”紀初禾開心地收下這些贊揚。
一旁的紀誠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他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紀初禾那麼聰明呢?
紀初禾從進來時,一個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給他這個親生父親。
她不會真想和他斷絕關系吧?
“大家都來坐吧。
”王爺走到一旁的長桌前。
衆人也跟着走了過去。
“禾兒坐在父王的身邊。
”王爺指了指一旁的位置。
紀初禾大方的坐了下來。
王爺給的面子她要接住。
王爺未嫌棄她是個女子,并且給了她絕對的尊重和信任!
這種重要的議事都讓她直接參與,這和王妃在後宅放權給她的意義完全不一樣。
“吡――啊!
”突然,一聲銷魂的痛吟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