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來的剛好
言佑沒走多遠,司煦就追過來。
他扣住言佑的手腕,沉着臉将她拉進懷裡,嗓音低沉:“鬧什麼?
”
語氣沒什麼訓斥意味,反倒像是安撫。
言佑沒說話,卻也沒掙紮。
她長的純,此刻紅着眼眶,眸色潮濕,鼻子也泛紅,就更顯得委屈可憐。
司煦皺了下眉,心裡到底有些不舍得,他擡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慢條斯理地問:
“怎麼不高興了?
”
他一哄,言佑反倒更委屈,她抿着唇,低頭:
“阿煦,你是不是不願意我撮合姜眠和祁硯。
”
姜眠跟過司煦的事,她知道。
按理說,司煦這樣的身份地位,和誰在一起都不意外。
她比姜眠學曆高,比姜眠家世好,又是司煦喜歡的性子。
一個算不得前任的前任,又何必放在心上。
可是她還是有些不安。
那畢竟是司煦,司家的繼承人,就算司煦沒那個意思,又不知道有多少巴巴地往他身上湊。
再說,祁硯也挺喜歡姜眠,他們真能成,誰都放心。
可她沒想到,司煦不願意。
畢竟是個小姑娘,她那點心思,在司煦眼裡不夠看。
“你以為我對姜眠有别的想法?
”
司煦的臉色有點冷,言佑卻沉默,隔了會,才紅着眼,低聲道:“其實,姜秘書确實比我更适合你,為了和你在一起,我一直拼命努力,但是姜秘書更了解你,更獨立,更堅強……”
“你真這樣覺得?
”
司煦松開手,淡淡看着她。
言佑忍着眼淚,沒說話。
“我要的是司太太,不是司氏的e。
祁硯有未婚妻,姜眠要是破壞了祁家的聯姻,司氏也會卷入其中。
”司煦态度有些冷:“不過,既然你覺得你做不到,那從今天起,不用來找我了。
”
他轉身就離開,言佑意識到他在解釋什麼,回過神後,像是整個人置身于冰窟中。
她咬着唇,眼淚簌然而落,想到男人冷漠的模樣,言佑猶豫片刻,還是獨自打車回了學校。
司煦心情不太好,他出了醫院,沒一會,就遇到祁硯,幹脆約了祁硯喝酒。
酒吧裡。
“煦哥,你說,我追姜眠怎麼樣?
”
祁硯灌了兩杯酒,忽地,興味十足地開口。
司煦頓了下,語氣卻很淡:“馮家那邊,你怎麼解釋。
”
“我們這樣的家庭,誰不是表面逢場作戲就成,馮家不會大驚小怪。
”祁硯舔了舔唇,慢慢悠悠道:“姜眠這樣的,進我們家門肯定是沒戲,不過玩玩還是可以的……”
“喝多了就滾回去,别在這風言風語。
”
司煦盯着他,鳳眸忽地一眯,語氣危險。
祁硯跟在他身後長大的,當然聽出他語氣裡的不快,卻沒收斂。
“哥。
”他開口,意味深長:“你不會是還喜歡姜秘書吧?
”
“不喜歡。
”
司煦随口應了句,像是想到什麼,他目光冷淡清明,隻淡淡道:“但姜眠可不是能随便玩玩的人。
”
那姑娘好像确實挺死心眼的。
祁硯悠悠歎口氣,想到她在醫院裡和自己說過的話,他莫名有些心癢。
“祁少,我沒有第二個七年。
人最該有的就是自知之明,我已經有了正在了解的結婚對象,找到一個這樣的,不容易,您就别壞我好事了。
”
她說這話時,神态認真。
那雙見慣了陰謀算計,詭計多端的眼睛,卻比初雪都幹淨,比死水都平靜。
像是綻放後徹底熄滅的煙火。
他卻莫名,生出一江漣漪。
姜眠住院的第三天,沈安華和崔媛還是知道了她受傷的事。
挺巧的。
崔媛來看她的時候,沈安華的電話也打了過來,在電話裡,沈安華把姜母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麼多年了,還是隻會添亂,一點都不知道替你着想!
要不是宋家打電話過來,說司氏攔了宋家兩個單子,我還不知道你媽居然這麼能作死!
”
宋家就是姜母二嫁的那家。
當初,姜家破産,姜父去世,姜母沒多久就勾搭了别的男人,抛下姜眠再嫁他人。
姜母是個膽子小又貪圖享受的,這回惹了這麼大亂子,她當然扭頭就跑。
最後,宋家自然成背鍋的了。
挂了電話,崔媛也提醒她:“你媽可能是為了你出頭,但是她估計也是想敲詐司煦一筆,你可别上趕着替她收拾爛攤子,司煦和言佑那對狗男女,你離得越遠越好!
”
崔媛是打從心裡,不喜歡言佑。
至于司煦,這種渣男,她更看不上。
“知道了。
”
姜眠确實沒打算管宋家的事,姜母自從抛棄她,嫁給宋家以後,就是宋家的人。
和她又有什麼關系。
崔媛見她心情不好,又幸災樂禍說起最近的八卦。
“你不知道,言佑和司煦好像吵架了,聽說,這幾天,司煦臉色挺難看的,言佑好像找過他幾回,不知道有沒有和好。
”
言佑确實和司煦鬧了别扭,但,很快,兩人也和好了。
姜眠再回公司那天,正巧趕上言佑來找司煦。
她提交了新的報告,剛準備離開,就被言佑攔了下來。
“姜秘書,你出院了呀。
”女孩子眼睛亮亮的,朝她招了招手:“你來的剛好。
”
姜眠遲疑了下,還是朝她走過去,很客氣:“言小姐。
”
女孩子神采飛揚地拿出兩條項鍊,又苦惱又甜蜜看着桌上的首飾抱怨:
“還好有姜秘書在,姜秘書能不能幫我選條項鍊,司阿姨邀請我去晚宴,我喜歡這條,但司煦偏說這一條才好。
”
茶幾上,兩條價值不菲的項鍊映入眼簾。
姜眠望着其中一條鑽石項鍊,忽地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