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相認
司徒清歡的情緒正處在激動之中,看到師父突然把陸川放倒然後把對方的鞋和襪子脫了,腦袋都有點兒懵。
當她看到陸川陸川腳底闆上的三顆黑痣時,表情一下子變得錯愕起來,随後又轉為震驚,最終變成難以置信,接着有些奇怪地跑過去,蹲下身抓住陸川的腳,看着那三顆痣喃喃道:“這……這怎麼可能!
”
陸川腳底的這三顆痣,無論是位置還是形狀,都和她記憶裡鹿哥哥腳底的那三顆痣非常相似,唯一的區别就是大小不同。
當初她和鹿哥哥躲在橋洞裡互相依偎着取暖,因為她的鞋丢了,腳凍得冰涼,鹿哥哥就把自己的鞋脫給她穿,盡管不合腳,但還是讓她躲過了寒冷的侵襲,然而鹿哥哥的腳卻被凍的滿是凍瘡。
她那個時候心疼鹿哥哥,幫鹿哥哥清理傷口,這才看到了對方腳底闆的三顆痣。
因為這段經曆太過刻骨銘心,所以她對于鹿哥哥腳上的三顆痣記得非常清楚。
她幾乎可以肯定,陸川腳上的這三顆痣,就是鹿哥哥腳上的那三顆痣。
“鹿哥哥……陸川……陸川就是鹿哥哥?
”
司徒清歡怔怔地看着陸川,直到此刻才意識到,鹿和陸是同音字。
她要找的鹿哥哥,很可能就是陸哥哥。
可如果陸川就是鹿哥哥的話,他為何會不記得我?
這時她想起自己從未在陸川面前提起過關于鹿哥哥的事情,隻跟對方說過自己有心上人,對方意識不到這件事倒也正常。
于是她趕緊問:“你在十八年前,有救過一個露宿街頭的小女孩,并跟她相依為命了一段時間麼?
”
陸川此刻滿臉痛苦,突然注入體内的力量弄得他苦不堪言,他也不知道老頭兒為什麼要突然脫他的鞋和襪子,現在聽到司徒清歡的問題更是覺得莫名其妙。
不過這個問題倒确實讓他想起了自己在送到孤兒院不久,因為接受不了自己變成孤兒的事實,有過一次逃離孤兒院的行為。
那個時候他身無分文,隻能睡在橋洞裡,每天過着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偏偏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碰上了一個在街上暈倒的小乞丐。
那個小乞丐是個女孩兒,身上髒兮兮的,看着像是餓暈的,陸川以為她也是從孤兒院裡跑出來的,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同情感,就把這小乞丐帶回了橋洞,把自己僅剩的一點兒口糧喂她吃了。
後來他覺得自己都快吃不飽飯了,如果再帶這麼一個累贅,搞不好兩個人都得餓死,于是就想把這小乞丐抛棄了。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小乞丐醒來以後反倒是纏上他了,死活就是賴着不走,他迫于無奈,隻好硬着頭皮帶着個小累贅去解決每天吃飯的問題。
他們那時候都是小孩兒,根本沒有任何勞動能力,通過勞動賺錢就别想了,所以隻能靠一些歪門邪道的辦法填飽肚子。
原本他是不用餓肚子的,但自從有了這個小乞丐,他每天大部分事物都得分給小乞丐吃,導緻他每天隻能忍着饑餓,還得硬着頭皮說自己不餓。
他一心想擺脫小乞丐,甚至連名字都沒告訴對方,就說自己是頭鹿變的,這樣等以後自己擺脫了她,她也沒辦法再找到自己。
然而誰能想到小乞丐不僅依賴上他,還喜歡上了他,非要和他拜堂成親,他架不住小乞丐軟磨硬泡,隻好答應了。
兩個人在一塊生活了挺長時間,陸川大部分記憶都是自己在挨餓,每天還得哄小乞丐睡覺。
當然,那段時間他也有過許多開心的時候,後來還挺喜歡這個小乞丐的。
後來小乞丐家裡人找來,帶走了小乞丐,他也被送回了孤兒院。
因為時間太過久遠,他對那段時間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如果不是司徒清歡突然提起,他可能都快把那個時候的事給忘了。
他看着司徒清歡說:“确實是有過這麼一回事,你問這個做什麼?
”
司徒清歡見陸川承認,再結合對方腳上那三顆痣,已經可以确認這個家夥就是她一直想要找的鹿哥哥。
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竟然就在自己身邊,而且兩個人中間還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若是早知道陸川就是她的鹿哥哥,她又怎麼可能會處處嫌棄這個家夥。
眼淚滑落,那種突然找到心愛之人的喜悅,感慨,讓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激動地看着陸川,說:“我就是你當初救下的那個小女孩啊,鹿哥哥,你不記得我了麼?
”
陸川瞬間怔住,難以置信地看着司徒清歡,說:“你就是那個小乞丐?
這……這怎麼可能!
”
在他的記憶裡,那個小乞丐髒兮兮的,跟個黑煤球似的,他怎麼也不可能把司徒清歡這種絕世美人和小乞丐聯系起來啊。
司徒清歡說:“就是我啊,難道你忘了我們當初的約定了麼?
”
約定?
什麼約定?
陸川一頭霧水,根本想不起來自己和她之間有過什麼約定,畢竟當時都是小孩子,誰還能記得當初說過什麼話。
不過看司徒清歡這一臉認真的樣子,自己和她當初可能真約定過什麼。
他是承認女孩子都比較感性且早熟的,雖然那時候年紀小,但小乞丐把他說的話當真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
忽然,他意識到了什麼,趕緊問:“所以你說的那個心上人,其實就是我?
”
司徒清歡一邊擦眼淚一邊點頭,說:“對啊,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這麼堅持,我的心早在跟着你睡橋洞的時候,就全部放在你身上了。
”
陸川的心情頓時有種坐過山車一般的感覺,那會兒司徒清歡死活都不願意跟自己同房,即便是舍棄辛苦修來的力量,也要拒絕,讓他心生絕望,覺得自己這次死定了,但現在峰回路轉,他突然又成了司徒清歡的心上人,那豈不是說明他還是有機會把大長老的那份因果給了斷了的?
老頭兒也是滿臉驚訝地看着司徒清歡,說:“所以鬧了半天,你的那個心上人其實就是陸川?
”
司徒清歡羞澀地點了點頭。
老頭兒一臉無奈,說:“既然你喜歡他,那你應該早些告訴我啊,這樣我還何必費盡心思也要撮合你們在一塊了。
”
司徒清歡也覺得有點兒尴尬,說:“誰知道你要讓我嫁的人就是我的鹿哥哥,若早些知道,我也就不會處處和你作對了,這大概就是命運的嘲弄吧。
”
“不過好在我最終還是認出了他,那這一切就都不算晚。
”
老頭兒笑了起來,問:“所以你現在願意跟他同房了麼?
”
司徒清歡頓時滿臉羞紅,知道陸川就是鹿哥哥之後,她自然就沒了抵觸情緒,可她覺得自己剛剛和陸川相認,如果就這麼草率地就要同房,豈不是顯得太不矜持了?
于是她開口說:“這件事還得等我再考慮考慮。
”
老頭兒已經猜到了司徒清歡的心思,笑着說:“你還可以考慮,不過陸川可沒時間等了,你若不盡快将他體内的力量拿走,他便會爆體而亡。
”
“既然你這麼猶豫,我也不強求你了,正好我這兩年又給你收了個小師妹,她可比你聽話多了,我也隻能帶陸川去找她救命了。
”
說完,他便要帶陸川離開。
司徒清歡聞言頓時急了,趕緊攔住老頭兒,說:“不行!
”
老頭兒笑着說:“你不是還得考慮麼,可陸川等不了了啊。
”
司徒清歡咬了咬牙,下定決心說:“我救他還不行麼!
”
說完,她走到陸川跟前,說:“我是為了救你才不得不這麼做的,我可不是那種剛和你相認就要和你做那種事的浪蕩女人!
”
陸川趕緊點頭,說:“是是是,當年我們還小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癡情的女孩子,你因為小時候的一句承諾,就能等我這麼久,又怎麼可能會是浪蕩女人呢。
”
司徒清歡這才沒了心理阻礙,對着老頭兒說:“師父,把他送到我的房間裡吧。
”
老頭兒笑了笑,沒有廢話,釋放一道力量,将陸川的身體托了起來,将其隔空送進了那棟閣樓當中。
司徒清歡又看了老頭兒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師父,這些年,算我錯怪你了,我不反對你給我定下的婚事了。
”
“我……我現在要去救人了,就不和你多說了,謝謝你幫我找到鹿哥哥,我以後不會再跟你對着幹了!
”
說完,她便急匆匆跑走了。
老頭兒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淡淡道:“看來他們兩個也不用我再操心了,我也是時候去處理一些自己的事情了。
”
話音剛落,他的身影便憑空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了一陣爽快的笑聲。
……
閣樓中。
陸川落在床榻之上,體内的那股力量近乎将他撐爆,弄得他苦不堪言。
這時候司徒清歡跑了進來,她滿臉羞澀,将房門關上之後,假裝若無其事地走到了床邊,說:“你……還好麼?
”
陸川忍着痛苦說:“你覺得呢?
”
司徒清歡坐在了床邊,害羞地說:“我……我沒做過這種事,我要怎麼幫你?
”
陸川看她這幅樣子,心中便清楚她已經同意了這件事,也顧不得交流感情了,一把便将其拽進了懷裡,說:“很簡單,你隻需要跟我談一筆幾個億的項目就行了。
”
司徒清歡眼睛一瞪,“我還得給你錢?
而且還是幾個億?
我可沒那麼多錢!
”
陸川哭笑不得,說:“是我給你,隻不過,給的不是錢……”
“那給的是什麼?
”司徒清歡像隻乖巧又緊張的小貓咪一樣躺在陸川懷裡,滿是好奇地問。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陸川顧不得解釋太多,低頭朝着司徒清歡吻了過去。
……
山腳下。
老頭兒的身影突然出現。
他扭頭看了一眼玄宗的方向,喃喃道:“忘了跟那個小子說,昆侖域陸家的後輩身上都有着家族長輩留下的印記,一旦身死,可以瞬間将死亡前的畫面傳回家族,現在陸家恐怕已經知道陸軒死在了陸川手上,就算這陸軒在家中不受待見,但畢竟是家主之子,陸家定然無法容忍家族後輩被一個世俗之人殺死。
”
“陸川後邊怕是得有不小的麻煩啊。
”
“罷了,這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種曆練,相信以他的實力和天賦,必定能逢兇化吉,我若處處都幫他,将來他又如何扛起屬于他的重任。
”
說完,他的身影再次消失,整片天地再次歸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