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翼王府看看,若是老六真的不能勝任神策營的職位,那就收回他的兵權,同時撤了他玄甲軍的領帥一職,翼王妃會體諒朕的用心。
”
說罷,他眸色微深,從眼底折射出一道微不可查的暗芒。
以顧墨寒現在的情況,收回軍權,合情合理。
奉公公連忙應下,“是,奴才這就去安排。
”
戚貴妃跪在地上沒有說話。
皇後看着眼前的顧景山,驚愕不已,冷汗早已密密麻麻爬了滿背。
她眼睜睜看着奉公公就這樣離開,卻無法,也不敢出聲阻攔。
皇家涼薄,她身為皇後,更是知曉其中艱險,但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有些唇亡齒寒的感覺。
顧墨寒再怎麼說都是顧景山的親兒子,出類拔萃公認的好王爺,可現在,兒子遇刺,顧景山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查明真相,反倒是上趕着沒收顧墨寒的兵權。
雖然她明白軍心固然重要,但眼下顧墨寒又沒死,顧景山根本用不着如此着急,怪讓人難以理解的。
越想,皇後便越是難受,在心裡暗暗責罵了一句。
“宜妃啊宜妃,你怎麼還躺着不醒!
你兒子都快死了――”
大殿之上,噤若寒蟬,皇帝交代了一聲,讓人去查刺殺翼王夫婦刺客的事情,便轉身,拂袖離去。
戚貴妃也起身,與皇後的目光相撞,卻隻是恭敬的朝皇後行禮,便也轉身離去了。
轉身時,她的眸光冷沉冰寒,與方才的溫柔判若兩人……
與宮裡的壓抑不同,翼王府此刻上上下下十分焦灼。
所有人都聚到溪風院門口,急切等待着顧墨寒的消息。
南晚煙已經在屋子裡給顧墨寒做手術做了快兩個時辰了,卻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于風沈予咬牙候在門前,高管家急的來回走動,不斷念叨着,“這可如何是好啊……”
顧墨寒于他們而言,不僅僅是主子,更是天一樣的存在。
府裡有些下人,甚至都是當年玄甲軍戰死将士們的親信,顧墨寒非但沒有嫌棄,反倒給了他們一個安穩的環境,能夠工作生活養家糊口。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顧墨寒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并且,若是沒了他,這西野的将士們都會失魂落魄,隻有他安然無恙,才是百姓心中的定神針。
不知又過了多久,南晚煙走了出來。
她手上還有淤青和破皮留下的紅痕,姿容絕豔的臉上,隻有倦容和精疲力竭。
衆人上前,仿佛看到了黎明曙光一般,沈予無比急切,“王妃!
王妃,王爺他是不是沒事了?
”
有南晚煙在,顧墨寒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南晚煙卻頓了頓,柳眉緊皺,俏臉嚴肅異常。
“他現在的情況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