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安忙着打蚊子,令顧墨寒沒想到的是,竟然隻有鬧鬧睡起來最老實。
夫妻倆折騰了好一會才消停,兩個人躺平休息,可不到片刻,南晚煙就看見小包子蜷縮着,一隻腳丫伸了出去,雙手也朝外一撲,眼看着整個人就要騰空,落到地上。
而顧墨寒也看見安安也往外滾了滾,眼看着就要落地。
南晚煙和顧墨寒渾身一激靈,趕忙起身,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孩子。
顧墨寒忍不住一陣頭疼,“這麼大的床都睡不安分,還真是夠鬧騰的。
”
南晚煙卻一臉習以為常的表情,幹脆将小蒸餃和小包子都抱到中間安置好,自己躺在了最外面。
“這四個小家夥一直都這樣,睡覺很鬧騰的。
”
“隻是沒有料到,四個一塊,竟然比我想的還能折騰。
”
小孩子難帶,這四個,更是地獄級别的難度,所以她平時都是分開睡的,偶爾跟兩個小丫頭一塊,偶爾跟安安鬧鬧一塊。
顧墨寒皺眉,也将安安和鬧鬧抱到中間躺好,自己睡到了邊上,以防小家夥再摔下床去。
他盯着睡得香甜的四小隻,再看看與他“天各一方”的南晚煙,心裡頓時有些吃味,那雙狹長清凜的鳳眸裡,蓄上了一層幽怨。
本來是想跟媳婦和孩子們親近親近,但現在,他離媳婦兒也太遠了,相比較之下,這四個小家夥就顯得有些多餘。
以後,他還是教孩子們自己睡吧,這樣一家人睡一張床的方法,實在不可取。
他們都是大孩子了,該學會自立自強,自己睡自己的了。
不然,爹娘哪有時間重新培養感情?
小蒸餃又想踹被子,顧墨寒起身伸手給她蓋上,巧合的是,南晚煙也正好給她蓋着。
兩人的指尖不經意觸碰到一起,顧墨寒看着南晚煙,她的眼角染上疲憊,心裡蓦然一緊。
他心疼地将她按下,語氣溫柔,“我來,你睡。
”
“好。
”南晚煙也沒争搶,閉目休憩。
借着未熄的燭火,顧墨寒一瞬不瞬地盯着南晚煙那張姿容絕豔的俏臉,心裡忽然有些五味雜陳。
當初在西野的時候,他也曾帶過小蒸餃一段時間,知道養孩子的不易,而她卻要帶着四個孩子,想必更加辛苦。
今晚一家人睡在一塊,四個小家夥睡覺如此不安分,這麼磨人,父母都要好好顧着,一晚尚且如此辛苦,可晚煙卻堅持了那麼多年,用含辛茹苦形容,也不為過。
顧墨寒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漆黑的眼底流露出幾分自責愧疚,語氣輕柔誠摯,“晚煙,對不起。
”
“是我讓你獨自受了那麼多年的苦,是我固執,薄情寡義,從未過問過你們母女半句。
”
“你懷着兩個臭小子,我原本想好好照顧你,卻不想用錯了手段,導緻我們之間誤會重重,而你……還回了大夏。
”
說到這,顧墨寒忽然頓了頓,墨色羽睫下的瞳仁閃爍不定,有些黯然。
“其實這兩年來,我曾來大夏看過你們,在你難産九死一生的時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