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一點就通,南晚煙自然心領神會。
她忍了忍,走到顧墨寒身邊,不由分說地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笑如碧波燦爛,“王爺。
”
這一聲“王爺“,可謂矯揉造作。
畢竟太後娘娘是她的金主,金主說的話都是對的!
現在這條大腿她可得抱緊了!
顧墨寒身子一僵,本來是想要甩開南晚煙的手臂。
但女人的略低的體溫透過衣衫傳來,他竟鬼使神差地沒有動作,繼續照常往前走,隻不過眸中掠過幾分意味不明的神色。
顧墨寒不禁想起,明明第一次帶南晚煙進宮參加宮宴的時候,他還是如此抗拒和她的身體接觸,甚至恨不得剁了她的手。
現如今卻……
一定是因為他顧及太後祖母的面子,對,她老人家年事已高,不能再讓她操心了,不然那老太太耍起賴來,可是比小孩子更要無理。
顧墨寒給自己找了個合理的台階下,便卸下了心理負擔,連腰闆都挺的更直了些。
南晚煙在一旁倒是有些不明所以。
她可是迫于無奈才挽他的,否則誰想碰這家暴渣男?
但這男人怎麼也毫無反應?
來不及多想,兩人就在李嬷嬷的帶領下,到了太後所在的鸾鳳殿。
南晚煙剛邁進門檻,就聞到了殿内傳來的幽微香氣。
不同于那些媚俗女人常用的脂粉香,這種香氣中添了一味木質調,更顯沉穩和大氣。
也更容易讨人喜歡。
會佩戴這個香囊的,全西野僅一人――南輕輕。
終于露面了。
南晚煙眼底閃過一絲冷沉,擡眸卻粲然一笑。
“煙兒給太後祖母請安,來得遲了些,還望太後祖母莫要怪罪。
”
她嬌滴滴的,再配上一身淡色衣裳,更加讨喜。
太後笑得合不攏嘴,連忙招手道,“怎麼會怪你呢?
哀家想你都來不及,來,給哀家看看,怎麼覺着好像清瘦了些?
”
“今日啊,承王夫婦進宮來看哀家,哀家就想着有些時日沒見着你了,這才讓李嬷嬷去找你和翼王。
”
說着,她朝另一邊看去,眼裡卻沒了慈愛。
南晚煙故作驚訝,悠然開口對着一旁的南輕輕道,“呀,我還沒注意,原來姐姐也在?
”
“那承王去哪兒了?
怎麼不見他?
”
顧墨鋒可還欠着神策營跟她一個道歉呢,今日這對夫妻都來了,豈不正好?
兩個女人眼神交鋒,南輕輕的眼底微不可察地掠過一絲暗芒。
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旁,根本沒看過她的顧墨寒一眼,眼中有失落轉瞬即逝,随即笑着開口,“王爺去見母後了。
”
南晚煙恍然,依舊一臉雲淡風輕。
“這樣啊,那姐姐可得記得提醒承王一聲,他欠我們家王爺的東西,什麼時候還?
”
顧墨寒罕見的沒有出聲阻止。
南輕輕的心口緊緊的揪了起來,南晚煙這張嘴,還真是愈發惹人厭了。
絲毫不像五年前那麼好拿捏。
但她仍舊面帶淺笑,端住那副大家閨秀的風範。
“承王欠六弟什麼?
我倒是不知,隻不過,妹妹你作為孫媳,平日裡應該多來看望看望祖母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