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風卻搖了搖頭,神色酸澀郁痛,“沒用的。
”
“方才宴會上我都看見了,顧墨寒有多護着公主,而公主即便恨他,同時也是擔心他的。
”
“他們夫妻多年,早就積攢了不少的默契,心靈相通,否則也不會不經商量,就能穿一樣顔色的衣裳。
”
“顧墨寒能為公主空手接白刃,你我當時就在旁邊,卻不及他半分反應,他險些中了無解劇毒,卻依舊隻想着公主安危,他對公主的感情,或許不在我們之下。
”
“顧墨寒為大夏解圍,給台階,公主二話不說就順着台階下了,他們二人不管愛也好,恨也罷,早就對彼此了如指掌。
”
“而我們,又算得了什麼……”
……
此時,南晚煙和顧墨寒已經行至宮門,準備朝公主府出發。
到了馬車邊上,顧墨寒依舊纏着南晚煙,清隽白皙的臉上柔情似水,語氣頗有幾分溫柔,“晚煙,我們一輛馬車。
”
南晚煙卻不再慣着,直接将他的手扒拉開,語氣肯定地劃清了界限,“顧墨寒,讓你留宿公主府,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
”
“你若是再蹬鼻子上臉,我連公主府都不讓你去,你還是住你的客棧吧。
”
“一人一輛馬車,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
顧墨寒的鳳眸裡浮現一抹失意難過,他凝視着她,俊美無雙的臉上滿是渴求,嗓音低啞。
“可我感覺很難受,不如一同回府,路上你還能替我再瞧瞧,嗯?
”
男人蒼白的俊臉确實顯得病弱,但南晚煙一眼就看穿了這是顧墨寒在演戲,白了他一眼後,頭也不回地朝前面走去。
南晚煙路過雲恒的時候,冷睨他一眼沉聲道,“将顧墨寒盯好了,若是他想過來,直接攔住。
”
“除非他疼得快死了,否則别告訴我。
”
雲恒面露苦色,看看南晚煙,又瞧了瞧顧墨寒,隻能硬着頭皮應下,“屬下明白了。
”
皇後娘娘還真是鐵了心,不想與皇上親近啊。
要他是皇上的話,這會兒估計痛得心都要死了。
而這些話被顧墨寒一字不落地聽進心裡,他瞧着她嬌小的身影,好看的眉眼略顯落寞。
這時,掌心處灼疼撕裂般的痛感襲來,他忍不住地蹙眉,再也不像方才那般強自鎮定,受傷的手,手指都不可控的顫抖起來。
其實,他是真疼,沒有騙她……
而南晚煙行至隊首,沒有急着上車,而是先去角落裡,秘密見了一個人。
隻見一個身材瘦小的女子畢恭畢敬地站在那裡,雖然穿着醫女的衣裳,眼神裡卻滿是果敢冷漠。
此人,正是南晚煙之前派去鴻蒙公主府裡當探子的暗衛之一。
暗衛見到南晚煙,恭敬利落地行禮,“屬下見過公主。
”
南晚煙眼神示意她起身,眸光漸沉,“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
其實她昨晚就知道,陸皎皎今日會去見那個神秘人,于是特意安排暗衛跟着。
今日在大殿上,陸皎皎曾離開過凝碧宮,她也都看在眼裡,隻是按兵不動罷了。
隻是她沒想到,陸皎皎竟敢做出當衆刺殺的事情,這的确出乎她的意料。
暗衛搖頭,依舊面不改色,“能為公主效勞,是屬下的榮幸。
”
南晚煙不再多說,開門見山地道,“今日陸皎皎去見了誰,你可看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