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宜妃最近的王嬷嬷立馬慌了神,吓得趕快去拉宜妃的手,“娘娘,娘娘您怎麼了?
您可别吓唬老奴啊!
”
顧墨寒也沖了上去,不停呼喚着,“母妃?
母妃您醒醒!
”
他都沒怎麼提丞相府,隻不過才說了一個姓氏,母妃竟就暈過去了?
!
當時母妃究竟有多痛苦,僅僅一個姓,都讓母妃如此懼怕!
南晚煙也有些懵了,反應過來後立即給宜妃把脈,心緒卻有些混亂。
沒想到顧墨寒隻是提了一句南丞相,這宜妃就直接暈了過去,看來對南家的成見很深啊。
王嬷嬷提心吊膽地看着,大氣不敢喘一下,“王妃,娘娘怎麼樣了?
”
顧墨寒看着南晚煙,臉色都有些發白,南晚煙道,“母妃剛醒來,身子虛弱,有些受驚,所以才暈過去了。
”
畢竟是躺了十幾年的植物人,身體的确虛弱,尤其受不得刺激。
王嬷嬷一聽,趕忙問道,“那娘娘她還能醒過來嗎?
”
要是空歡喜一場,王爺可怎麼辦啊!
南晚煙看向王嬷嬷,“自然可以,這隻是短暫的昏迷。
”
聞言,王嬷嬷的心這才落了回來,但整個人還是有些發軟,癱坐在地上。
短短片刻,顧墨寒仿佛經曆了大起大落,五味雜陳。
他看向再度昏迷過去的宜妃,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母妃是受到驚吓才暈過去的,她被丞相害成這樣,可他卻對仇人之女……
是他不孝。
屋内的氣氛一下壓抑起來,竟一時間沒人說話。
王嬷嬷和顧墨寒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湘蓮戰戰兢兢,隻有南晚煙依舊平靜無波。
她知道,剛剛宜妃那副神态,明擺着就是對她恐慌,不喜,或許是因為她是南家的人。
但這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她和顧墨寒之間隔着世仇,顧墨寒喜歡雲雨柔,宜妃醒來又是這個态度,看來和離這件事情,闆上釘釘!
隻要她穩紮穩打幫顧墨寒奪權成功,相信,她很快就能遠走高飛了!
“嬷嬷,”南晚煙打破僵局,看着王嬷嬷,“娘娘醒了,這件事暫時不要外傳,她身子還很虛弱,不能見客也不能說話,目前她可能還會再睡上個一兩天,你可以準備一些東西,用于複健,大概隔一刻鐘,就給母妃潤潤唇。
”
王嬷嬷都應下了,“是,王妃。
”
南晚煙給王嬷嬷畫了好幾個圖,植物人複健可不容易,需要用到的器具也很多。
王嬷嬷看不懂圖紙,不知道作用,顧墨寒掃了一眼,與王嬷嬷道:“讓管家去準備吧,别說用途。
”
“是,王爺。
”王嬷嬷應下,趕忙去準備,湘蓮見狀,也跟着退下。
待王嬷嬷和湘蓮離開後,顧墨寒掃了一眼南晚煙,眼底深邃冷沉,像是壓制着什麼,“母妃的事情,還需要你再費心了。
”
南晚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們的合作裡本就有這一條,救回母妃是我應該做的。
”
“但既然現在母妃已經醒了,你我二人的進度,是不是應該加快了?
”
顧墨寒俊美的臉上沒什麼波瀾,“你有什麼看法?
”
南晚煙也不扭捏,開門見山的道:“我知道,現在丞相府生了變故,大學士之子也被流放,承王妃,承王,皇後,這一派的人全都被牽扯了,想必在朝堂上,有很多人開始坐立不安,人心肯定不穩。
”
顧墨寒凝視着南晚煙,看着她白皙漂亮的面容,薄唇微抿。
“嗯,丞相府有此變故,的确有很多人坐不住了,除了丞相的親信,許多官員或圍觀,或尋下家。
”
南晚煙的眼眸微動,“這就是機會,現在你完全可以籠絡丞相的勢力,壯大你自己。
”
南晚煙見他沒反駁,又接着道,“而且,之前你我跟鄭司業等一衆文官已經達成了合作,他們就是我們的助力之一,再加上國公府的勢力,我們比起從前,已經有了基礎,是好事。
”
“趁着現在水渾,我們必須主動出擊,否則錯過了這次機會,得不償失。
”
而且放眼朝廷,承王隻要弄清楚刺殺他的人情況,應該就不會再是顧墨寒的敵人。
十皇子單純,十三皇子還年幼,看起來也沒有什麼野心,現在最有可能是顧墨寒敵人的,就是七王爺。
行事神秘,說話也滴水不漏,處事圓滑誰都不得罪,這樣的人城府極高,不容小觑。
但也隻是她的猜測,還沒有證據。
顧墨寒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盯着南晚煙看,眼神冷邃,晦暗。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
”
南晚煙挑眉,覺得他似乎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但她才懶得理他的心情。
“我們是合作者,我懂局勢,對你來說也是好事,不然不就拖後腿了?
”
她要是什麼都不會,怎麼幫他奪權,若不能奪權,那還怎麼離開這個鬼地方。
其實南晚煙說的很對,可顧墨寒的心情陡然間就是更差了。
他讨厭南晚煙一心想跟他分開,帶着孩子遠走高飛的模樣,每次看見都忍不住生氣。
可想到母妃,想到母妃這些年受的苦跟她的爹有關,他又克制着翻滾的心緒,冷聲道:“朝廷上的事情,本王自有分寸,用不着你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