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閻溯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南晚煙的腰間流連,愈發心火旺盛,把持不住,好半晌過去,秦閻溯才停了下來,看着徹底昏迷過去的南晚煙,無奈地扯唇。
“沒想到,本殿下竟輸的丢盔棄甲,毫無還手之力……”
他擡手擦幹她眼角的淚,再次站起身,強撐着痛到不行的身體,抱着她一步步朝太傅府走。
她現在的模樣,絕不能在忘塵府裡出現,否則被人知道的話,對她的清譽來說,損害太大。
秦閻溯避開了人多的街道,等他來到太傅府後門的時候,渾身都被鮮血洇染。
後門剛被人打開,他便再也支撐不住,高大英挺的身軀轟然倒地,卻始終将南晚煙緊緊地摟在懷裡……
婢女被吓得花容失色,看清來人後,才慌張朝院裡大喊,“快,快來人啊!
是小姐和九皇子!
”
孟太傅和太傅夫人都在府裡,聽到這聲響,馬不停蹄地趕來,看到南晚煙和秦閻溯的一刹,兩人都深深震住……
兩個時辰後,天色漸晚,太傅府客房内。
秦閻溯倏地睜開雙眼,狹長的鳳眸裡蓄滿駭人的戾氣。
他的俊臉依舊蒼白,墨色的衣袍也被人換下,此刻身着深棕的衣裳,右臂被簡單地包紮一番,透出星星點點的血迹。
“殿下,您可算是醒了。
”孟太傅就守在秦閻溯身邊,看他終于醒過來,長長地舒了口氣。
秦閻溯借左臂的力量撐起身,如刀的眼眸觑向孟太傅,吐字如冰,“她呢?
”
孟太傅忙歎了口氣,“方才太醫瞧過了,說芊芊那孩子受的傷不重,但有點受驚,再加上迷藥的藥效過于猛烈。
”
“所以她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臣的夫人一直在旁邊陪着她呢,殿下無需擔心,不過話說回來,今日多虧殿下救了芊芊一命,否則……”
秦閻溯抱着孟芊芊回來之後,他和夫人便看到孟芊芊衣衫不整,秦閻溯的狀态也不行。
後來派人沿路去查,便查到了那輛報廢的馬車,和倒在血泊裡的三個死人。
聯系前因想想,大家也都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對于一個女子來說,清白大于一切,要是秦閻溯今天不在,南晚煙在劫難逃,到那時,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對大夏衆人交代……
聽到她無事,秦閻溯的心漸漸安穩下來。
他掀開身上的薄毯,盡管行動稍顯不便,但也還是撐着轉身要下床。
“殿下您這是做什麼?
”孟太傅趕忙去扶,“太醫說了,您的傷勢十分嚴重,不能擅自行動的!
”
秦閻溯冷冰冰地剜了他一眼,周身氣勢不容置喙,“無妨。
”
“今日之事,你不必告訴孟芊芊,救她的人并非本殿下而是你們,至于本殿下的傷,也與她沒有半點關系,明白了?
”
雖然剛才她睜眼看到了他,但根據她莫名其妙的那些話來判斷,她看見的人,未必是他。
一想到她在對着“另一個人”示弱,撒嬌,委屈,他心裡失落,甚至有些細密的痛意。
孟太傅眼巴巴地盯着他,雖然秦閻溯這人面上兇巴巴的,可他一個過來人看得出來,這位殿下明顯是對南晚煙上心啊!
據說今日秦閻溯為了去追南晚煙,瘋了似的騎馬,後來在那報廢的馬車殘骸裡,他的人還看到了斷劍插入車輪的痕迹。
敢這麼不要命地為了一個人,這要還不是喜歡,那是什麼?
他想了想,笑呵呵地沒有應下,而是故意轉移了話題。
“今日之事,全是殿下您的恩情和功勞,臣又怎敢邀功,說來慚愧,身為芊芊的父親,臣卻沒有派人保護好她,若非殿下您及時趕到,臣都不敢想象後果會是怎樣的……”
說着,孟太傅擦了擦眼角硬擠出來的淚,“既如此,臣以為應該讓芊芊知道,誰才是她真正的救命恩人,往後也好全力報答您的恩情。
”
秦閻溯沒有搭理,自顧自地脫了衣服,抓着自己染血的墨袍,準備往身上披。
孟太傅以為他聽進去了,當即心中叫好,想借此機會趁熱打鐵,旁敲側擊地幫南晚煙,引導秦閻溯恢複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