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的手指卻又不動了。
南晚煙又喊了宜妃好幾聲,立即從空間拿出手電筒,仔細檢查她的瞳孔反應。
有反應,宜妃的确有意識了!
她對治好宜妃的把握,一下又多了幾成!
南晚煙心中狂喜,但還在宮裡,她不便聲張,不動聲色地給宜妃蓋好被褥。
顧墨寒收拾好了東西,踱步進來,“如何?
”
南晚煙看了他一眼,忍着情緒,面色波瀾的道:“沒有什麼大礙,一會兒搬運的時候注意着點,不要磕着碰着。
”
顧墨寒聞言,心裡松了口氣。
他看着躺在床上,病弱瘦弱的宜妃,眼睛裡滿是疼惜和在意。
母妃,兒臣來接您回家了。
“來人,送母妃上馬車。
”
“是。
”侍衛恭敬的對顧墨寒行禮,随後小心翼翼地将宜妃擡上了簡易的木闆床。
南晚煙和顧墨寒跟在一行人後頭,很快便出了宮門。
門外有兩輛馬車,顧墨寒親自張羅着将宜妃和王嬷嬷送上前面的馬車。
而南晚煙徑直坐到後面的車上,等着顧墨寒,手裡不斷轉着圈圈,在思考一些事情。
“在想什麼?
”車簾被人掀開,低沉微啞的聲音傳了進來。
南晚煙偏頭,一眼就看見顧墨寒那張俊美如斯的臉龐,長袍勾勒出他挺拔高大的身姿,俊俏逼人。
眨眼睛,顧墨寒便坐到了她的對面,他腰間的玉璜有些啷當作響。
南晚煙一下回神,暗自腹議顧墨寒的顔值着實抗打,就是放在現代,那也妥妥是個頂流。
她看着他,“哦,我在想之後該怎麼辦。
”
顧墨寒的眼眸微動,“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盡人事就行。
”
“是這麼個道理。
”南晚煙想了想,低頭,想要解下挂在脖頸上的玉璜。
顧墨寒看她低頭不知道在幹什麼,長發全部散落下來,他蹙眉,“你在幹什麼?
”
“我想把脖子上的玉璜解下來,别在腰間。
”南晚煙折騰了一會,之前是湘玉幫她系上的,也不知道怎麼系的這麼緊,怎麼都解不開。
她放棄了,朝顧墨寒攤了攤手,“取不下來,算了,我回去再弄。
”
顧墨寒一愣,看着她,眼底躍然出幾分詫異,“你怎麼突然想到别在腰間了,難道……”
“打住,别胡思亂想,”南晚煙道:“我隻是覺得做戲就做全套,既然現在父皇已經覺得我們是‘恩愛夫妻’,那再怎麼,都要演得像一些。
”
顧墨寒挑眉,沒想到南晚煙這麼懂帝王的心。
“這麼笨手笨腳的,轉過身去,本王幫你取下來。
”
南晚煙張口想反駁,想想等會還要談合作,便忍耐住了。
“哦。
”
顧墨寒替她解下玉璜放在掌心,直接将玉璜系在她的腰間。
南晚煙看他居然這麼體貼,想拒絕都沒機會,表情十分的不自然。
不過,她忽然想起之前他喝的那杯毒酒,“你的手伸出來,我給你看看。
”
顧墨寒也配合的伸出手,但藥效如何,他心裡有數,畢竟父皇的心思,他也能猜出幾分。
南晚煙替他把脈,十分安靜,顧墨寒看着她,低沉的問:“你不是說等到宮宴結束,有話要對本王說?
”
顧墨寒中的毒原本就是慢性毒,而且他的體質還不錯,這毒短時間内對他起不了什麼作用。
聞言,南晚煙瞥了顧墨寒一眼,收回了把脈的手,有些小心翼翼的試探。
“談話之前,我得問你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喜不喜歡我?
”
顧墨寒險些被嗆着,猛地坐直了身,急切的否認。
“你胡說什麼,本王如何看得上你?
”
南晚煙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那你今日為什麼阻止我和離?
”
她知道皇帝不對勁,是因為她跟皇帝交談了一會,而且皇帝還賜了她毒酒。
可顧墨寒又不會醫術,看不出毒酒,而且皇帝隻跟他說了,她要和離這件事,他二話不說就阻止,這個舉動她着實納悶。
摸不準他的心思,唯一能給予的合理解釋就是,顧墨寒為了孩子,故意這麼做的。
可要談接下來的合作,顧墨寒就不能有不願意跟她和離的念頭,否則談不下去。
顧墨寒卻顯得很坦蕩,盯着南晚煙的眼神十分銳利,話說的也很犀利。
“自然是為了化解你的危機,本王早就和你說過了,你是父皇的棋子,父皇是不可能讓你遠走高飛的,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放眼天下,除非本王願意,否則你離不開王府。
”
“所以父皇要本王送你的踐行酒時,本王就已經知道那是杯毒酒了,不願意跟你和離,都是為了替你解圍,你雖然會解毒,但畢竟是弱小的婦孺,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本王自然不會坐視不管,配合演戲是最恰當的。
”
他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南晚煙信了幾分,又不免覺得奇怪,狐疑的看着他。
“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真沒有一點私心?
”
私心……
他當然有。
南晚煙要是走了,兩個小家夥肯定也要跟着走,他怎麼可能容許。
再者,南晚煙是他的女人,理所應當留在他的身邊,他是不會讓她飛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