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漆黑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暗芒,不卑不亢的跪下謝恩。
“多謝皇上厚愛,微臣,定不辜負皇上期盼!
”
女皇看着他,中肯的道:“隻要你做得好,往後便少不了嘉獎,平身吧!
”
墨言:“是,皇上。
”
這場小風波至此,也就告一段落了。
壽宴正式開始,衆人的心思也不再集中在墨言的身上,而是凝聚在壽宴上。
凝碧宮裡,一片觥籌交錯的景象,大家都熱熱鬧鬧地聚在一起飲酒作樂。
可坐在高位上的女皇,眉眼卻有揮之不去的憂愁。
南晚煙知道女皇在煩什麼,卻沒有好計策,鴻靈公主在一旁格外安靜。
隻有墨言一面飲酒,一面目光灼灼地看了眼角落裡的雲恒。
雲恒不動聲色的朝他颔首,随後就退了下去。
駱楚公爵表面上應酬着身邊人,實則那雙老謀深算的眼裡,早就裝滿了在場衆人的反應。
見女皇心情不佳,他反倒有幾分惬意地背靠坐席,神色閃爍着幾分竊喜得意。
就在這時,乾惜拿着一卷長長的禮單走了上來。
她偏頭看着女皇,見女皇點了頭,才清了清嗓子高聲道,“諸位久等了,今日奴婢便為大家呈上壽禮名單!
”
“首先是西部的三位諸侯,獻上翡翠白菜一對,螺子钿三盒……”
幾位諸侯應聲上前,“願女皇松鶴常青!
”
女皇的唇角牽出一抹微笑示意他們退下,乾惜接着往後念,“駱楚公爵獻上夜明珠兩對,彩繪琉璃鼎一尊……”
聽到這個名字,女皇和夜千風同時眯了眼,看了一眼上前來的駱楚公爵。
駱楚公爵的臉上堆滿了笑意,眼神深處藏着一抹淩厲的精光。
他面朝女皇,畢恭畢敬地道,“臣祝女皇能早日忘掉過去,别再被往日的瑣事,牽絆住手腳,往後,大展手腳!
”
這話看上去沒什麼問題,但衆人都心知肚明,今時今日究竟是什麼日子,這是橫跨了二十年的女皇的心結!
駱楚公爵竟然這麼明目張膽的說出來,無疑是在女皇的傷口上撒鹽!
南晚煙和夜千風的眉頭一下擰緊,墨言的眼眸卻眯起來,多看了兩眼駱楚公爵。
而女皇的眼神的确變了下,她望向駱楚公爵,皮笑肉不笑地回道,“駱楚公爵這次進京定是辛苦了,等壽宴結束以後,就抓緊時間多在城裡看看吧。
”
“畢竟過兩日,你又該回封地去了。
”
女皇的反擊無疑也是戳在駱楚公爵的脊梁骨上,諷刺他身為諸侯,若非女皇的大壽,怎麼可能有資格回京。
駱楚公爵勉強沉住氣,面不改色地應下,“臣,多謝女皇關懷。
”
他轉身退下,重新回到坐席上的一瞬間,臉色也冷沉起來。
乾惜冷掃了駱楚公爵一眼,真是一個煩人的讨厭鬼,心中罵了兩句,随後才接着念禮單。
前面基本都是衆諸侯的獻禮,大多中規中矩,沒有太出彩的,也沒有太拉胯的。
安安和鬧鬧有些昏昏欲睡,鬧鬧輕輕扯扯南晚煙的袖子,“娘親,什麼時候才到娘親的禮物呀?
”
南晚煙有些無奈地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快了,若是你困了,就在旁邊偷偷趴一會,好不好?
”
小蒸餃和小包子立即朝南晚煙看去,小包子溫聲道,“娘親不用擔心,弟弟們就交給我們看着。
”
“好。
”南晚煙欣慰寵溺地看着兩個女兒,真心覺得她們長大了不少。
“辛苦兩個寶貝閨女了。
”
正好這時,乾惜念到了陸笙笙的名字,“鴻靈公主獻上羚羊角一對、黃連羊肝丸五盒,還有各種珍奇藥材若幹!
”
聞言,衆人不由得詫異地看着陸笙笙,不知道她為何會送一堆藥材給女皇。
陸笙笙笑意盈盈的出列,她大大方方看着女皇,言語之間滿是恭敬孝順。
“母皇,兒臣知道您最近上火,經常眼幹乏味,便專門托人去邊疆尋得這最為珍貴的陳年羚羊角,為您敗火潤肝。
”
“另外,這黃連羊肝丸,也是兒臣三顧茅廬,求了隐居多年的神醫制成,能為您清肝明目,保健養身。
”
衆人頓時唏噓一片,有不少人直接出聲道,“鴻靈公主就是孝順,知道女皇身體欠佳,竟然這麼費心費力求來昂貴的藥材!
”
“難怪女皇這麼寵愛鴻靈公主了,臣若是有個這樣貼心的女兒,定加倍地捧在手心裡。
”
“就是,這兩味藥,可都不好找啊,可見其孝心!
”
就連女皇都不由得欣喜地點點頭,笑意斐然,“鴻靈有心了,難為你為了朕花那麼多功夫,朕很高興。
”
大夏最不缺藥材,但物資多不代表好找,好得到,也是要廢一番功夫的。
聞言,陸笙笙的臉上卻沒有得意的神情,她眉眼彎彎的笑着,輕風細雨。
“隻要母皇開心健康,兒臣就很開心了,能為母皇出份力,也是兒臣的榮幸。
”
陸笙笙溫柔娴淑,儀态優雅萬千,這才是公主的模樣!
真不錯啊!
四個小娃娃忽然看了看陸笙笙,再瞧了瞧南晚煙,都有些詫異。
如果他們沒記錯的話,娘親送的禮物,好像也是類似的。
真的是好湊巧啊,可娘親好久之前就開始準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