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寒和南晚煙走得急,一路疾馳到了宮裡,與沈予正巧錯過……
此刻蕪苦殿,氣氛和上次截然不同,無比壓抑和深戾。
在場的人很多。
皇後和久居深宮的戚貴妃在場,承王夫婦竟然也都在,看樣子也是風塵仆仆趕來的。
南晚煙發現,這一次不僅有江太醫,還有另一個她沒見過的太醫。
她低着頭跟顧墨寒走進殿内,還沒站穩腳跟,就聽一道怒斥聲響徹蕪苦殿上方――
“南晚煙,你膽敢下毒謀害宜妃,簡直罪該萬死,本王還真當你甘心救人,沒想到你竟然包藏禍心,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宜妃!
”
說話的是承王,他滿臉的怒氣,見到南晚煙就率先發難。
南晚煙還沒有來得及回話,顧墨寒銳利的眼眸就朝顧墨鋒冷射過去,淩厲無比,“你給本王閉嘴!
”
南晚煙要是真想害母妃,為何現在才出事,都過去兩天了!
他看向床上臉色慘白的宜妃,心急如焚,卻隻能先朝皇上道:“父皇,如今當務之急,是先讓南晚煙治病救母妃!
”
南晚煙的心懸着,看着皇帝,铿锵有力的道:“父皇,兒臣沒有謀害母妃的動機,請您先抛開對兒臣的成見,讓兒臣先救人。
”
皇帝微不可察的眯了眯眼眸,看向南晚煙和顧墨寒,視線尤其在威風凜凜身穿盔甲的顧墨寒身上,轉了一圈,聲音沉沉。
“你信翼王妃無罪?
”
顧墨寒立即道:“南晚煙不敢害母妃,父皇明察。
”
自從五年後重逢,他就沒見過南晚煙害人,而且南晚煙沒有那麼蠢,真想害死他母妃,不可能會選擇在這個節骨眼。
承王的眼底毫不掩飾對南晚煙的憎惡,“事到如今你還幫着這個禍水說話?
”
“當初本王就看她治病鬼鬼祟祟的,肯定沒安好心!
現在你的母妃都快要死了,你卻還在為她辯解?
顧墨寒,看來你不僅糊塗了,還愚不可及!
”
顧墨寒真是瘋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護着南晚煙,他的母妃命都危在旦夕了啊!
皇後也睨了南晚煙一眼,冷冷的道:“現在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今日就算有翼王在,你也難免其責!
”
一時之間,鋪天蓋地的罵聲把矛頭全部指向南晚煙。
南輕輕在無人處勾唇冷蔑一笑,眼底有逞色閃過。
南晚煙始終沒有回話,她在觀察宜妃的臉色。
入宮前她就已經想明白了,洗清罪名很重要,但救活宜妃更緊要,倘若宜妃死了,她怕是未必能扭轉局面。
畢竟君心難猜,她也不想猜皇帝會不會保她,隻要她沒把柄,他們就不能對她怎麼樣。
而南晚煙見宜妃臉色發黑,身體時不時抽動。
能讓人痙攣抽搐的毒,她的印象裡隻有一種,那種毒侵入身體時間一長,人的神經就會壞死,萎靡而亡。
她立即問:“江太醫,母妃中的可是八盞心蓮的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