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寒?
”衆皇子異口同聲,陸淵離更是擰緊眉。
“他是同你和程書遠一起跳下來的,我們下山以後,從未見過他,怎麼,他沒跟你一起嗎?
”
就連兄長們都沒見過他。
支撐南晚煙走到現在的那股力量瞬間瓦解,她一下就站不住了,夜千風眼疾手快将她扶住,才沒讓她摔倒。
南晚煙的眼淚滾了下來,“如果連你們都沒見過他,那他會去哪兒了?
”
“他才剛被我醫治完,身體虛弱根本就下不了床,這樣一個病人,能去哪兒呢?
”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南晚煙如此六神無主,幾位皇子不了解其中因果,急切追問情況。
夜千風半扶着她,簡單的說了下顧墨寒的狀況。
諸位皇子們的神色一下複雜起來。
旁邊聽見的侍衛,也忍不住開口,“聽說山崖下野獸毒蟲衆多,如果西野皇帝當真如鳴凰公主所說,那麼虛弱的話還離開的話,保不齊已經成了野獸的腹中食了。
”
“不,不會的……”南晚煙心慌手抖,心底隻剩下莫大的恐懼。
陸淵離立馬瞪了那人一眼,蹙眉安慰,“别擔心,顧墨寒好歹也是戰神,即便真的身體虛弱,本能應該也能護他一段時間――”
他話沒說完,南晚煙忽然崩潰地大喊,“不是的!
”
“你們都不知道他有多難熬,他中毒了,直至昨晚為止,他其實都過得很辛苦,稍一用武力,他就渾身劇痛,他那麼難受,那麼虛弱,卻一直在為我負重前行,我……”
“我沒有好好的保護他,我隻顧着解決大夏的危機,根本沒将他列為首位,在他最需要保護的時候,我更是抛下他走了,現在他不見了,我找不到他了,怎麼辦?
怎麼辦啊……”
她非常清楚,顧墨寒此刻有多虛弱,哪怕是一條狗想殺他,都能輕而易舉的做到。
南晚煙歇斯底裡地痛哭,急瘋了,衆人面面相觑,手足無措。
夜千風抿緊了唇,忍不住摟緊了懷中虛弱無力的人。
陸宴安焦急地蹙眉,“現在山崖下除了我們,就隻剩一個生死未蔔的程書遠。
”
“難不成,是程書遠帶走了顧墨寒?
”
陸無疆也忍不住沉吟,“也有可能,程書遠武力高強,也許他摔下來,并沒有出事,可若是他的話,他怎麼會選擇帶走西野皇帝呢?
”
其餘幾人也百思不得其解,更不理解,程書遠究竟是何身份。
程書遠?
南晚煙的眼眸驟然一緊,心中的寒意不斷加強,如果顧墨寒蘇醒,隻是自己跑了,或許還能撐到他們找到他,可若是遇到了程書遠……
落到那個瘋子的手裡,他還有路活嗎?
南晚煙的心劇烈的痛起來,猛然吐了一口血,兩眼一黑,再也支撐不住地倒在夜千風的懷裡。
“晚晚?
!
”
“皇妹!
”
……
三個月後。
天勝,禦書房内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赤梨木桌案旁,身着绛色龍袍的男子猛地将密報擲在書案上,狹長陰鸷的雙眸不怒自威。
“三個月了,還是在西野皇帝已經死了的情況下,我們竟然都沒将西野拿下,太子究竟在做什麼?
”
整個禦書房氣氛低壓,簡公公和幾個婢女都忍不住伏低身子,不敢出聲。
他們都知道在大夏發動政變後,天勝鋪在西野的暗棋,立即就将西野皇帝死了的事情,宣揚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