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繹瀾無疑是長了一張驚為天人的臉。
他平常雖然總是随意不羁的,但其實很少笑,至少溫思爾隻見過他冷笑、皮笑肉不笑諸如此類。
像是這種嘴角挂着淺淡的笑意,眼角眉梢都是舒緩的愉悅,還真是第一次見。
這樣的陸繹瀾,看起來更好看了。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溫思爾幾乎有些倉皇的收回了視線,然後欲蓋彌彰的幹咳了一聲,覺得自己真的是膽子見漲。
竟然敢盯着陸繹瀾看這麼久。
回到王府,等到溫思爾将剩下的文書看完,時間已經不早了。
她将最後一本合上,伸了個懶腰,“終于可以休息了。
”
她看向坐在不遠處的陸繹瀾,問道:“王爺,我在哪兒休息。
”
陸繹瀾将手中的書卷放下,然後淡淡看了她一眼,“卧房。
”
溫思爾敢怒不敢言。
她當然知道是卧房,她的意思是讓陸繹瀾快點找下人給她帶到客房去啊!
但眼看着陸繹瀾已經出了門,溫思爾隻好跟上,就見他自顧自去了主殿,沒有跟溫思爾多說的意思。
溫思爾站在了主殿的門口,不肯再往前,“王爺,您晚好,下官就先去休息了……”
“進來。
”
一道涼薄的聲音,帶着不容置疑的涼意,溫思爾懸着的心終于是死了。
她在門口探頭探腦,神情沮喪,“王爺,您府上沒有客房嗎?
下官就不在這裡打擾王爺了。
”
陸繹瀾看她一眼,神情似笑非笑,“又不是沒在一起睡過,你在扭捏什麼?
”
溫思爾心中警鈴大作。
這句話也太有歧義了吧!
?
什麼叫又不是沒在一塊兒睡過!
?
之前自己被逼無奈,簡直要被吓死了,她真的不想再來一次。
可是陸繹瀾顯然沒打算讓她如願。
他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眯了眯,語氣危險,“怎麼,難道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
溫思爾連忙一步走進來,擺手道:“沒有沒有,怎麼可能,下官在王爺面前最是坦誠,怎麼可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
看着溫思爾乖乖走了進來,陸繹瀾便收回了視線,沒有多說什麼。
溫思爾在卧房打量了一圈兒,看着那僅有一張的床榻就頭大,她忙快步站定在另一頭的矮榻前,提前道:“那下官今晚就睡在這裡了。
”
陸繹瀾似有似無的“嗯”了一聲,然後道:“上藥。
”
溫思爾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陸繹瀾說的上藥是給自己的臉上藥。
她摸了摸那幾道小傷痕,估計沒幾天就消失了,何至于一直惦記着,真的這麼有礙觀瞻嗎?
溫思爾在心底默默腹诽陸繹瀾毛病太多,但還是乖乖的掏出藥,仔仔細細的給臉上塗上。
這麼貴的藥用在這種小傷口上實在是暴殄天物,溫思爾感覺到了肉疼。
看着她上好了藥,陸繹瀾往這邊走了幾步,在她身前站定。
“脫衣服。
”
溫思爾:?
?
?
她頓時炸毛,一把扯住自己的衣服,驚聲道:“幹什麼!
?
”
陸繹瀾看她反應如此大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深意,但語氣卻很平靜。
“本王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傷。
”
溫思爾立刻把頭搖成了撥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