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寒見她沒有不悅,心中更是歡喜,牢牢的握着南晚煙,一步步朝大殿走去。
與此同時,大殿裡早就是一片人聲鼎沸。
文武群臣按照位置站好,兩邊的人叽叽喳喳讨論個不停。
衆人議論紛紛,都在談論大夏使臣來訪西野的目的,但大家最好奇的,還是今日的領頭人,究竟是大夏何許人也。
一旁,顧墨鋒也抱懷靜靜聽着身邊人的熱議,皺眉陷入沉思。
他看着空蕩蕩的龍椅發呆,又時不時望向門口,等着顧墨寒的到來。
太皇太後早已高坐在殿上,閉目養神思慮重重,似乎并沒有被這一片嘈雜所打擾。
而文官隊列裡,少見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南祁山。
如今的南祁山雖然已是閑職,但兩國邦交這麼宏大嚴肅的場面,他也必須出席。
“皇上,皇後娘娘到――”
突然,陳公公在門口高聲宣布,衆人頓時屏息,再也不敢亂說,畢恭畢敬地朝着來人跪下,“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
”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
雖然南晚煙還沒重新舉行冊封大典,但群臣早就心知肚明,顧墨寒是鐵了心要南晚煙當他的皇後。
倒是有人想跟帝王唱反調,可無一不被帝王折騰了一番,最後也就默默地接受了這一事實。
南晚煙和顧墨寒攜手而來,兩人容貌相配,氣勢更渾然天成,讓衆人都不免看呆了眼。
從未想過,換上朝服的南晚煙,竟然這麼有氣勢。
來到龍椅邊坐下,顧墨寒細心地為南晚煙理了下軟墊,示意她落座,随即朝着衆臣道,“免禮,平身。
”
“謝皇上!
”
看到顧墨寒和南晚煙出現了,顧墨鋒跟太皇太後的心裡都松了一口氣。
尤其是太皇太後,見着今日面色不驚的南晚煙,放心了不少。
看來煙兒是真的把她的話聽進心裡了,但願今日,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啊……
就在這時,陳公公試探着看了顧墨寒一眼,“皇上,時辰到了,您看――”
“宣。
”顧墨寒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起伏。
陳公公立馬朝着殿外高聲道,“宣大夏使臣觐見!
”
音落,衆人剛才平靜下來的心有不免隐隐躁動起來。
大家紛紛伸長了脖子,想要一探大夏使臣的究竟。
南晚煙也不由自主地攥緊了衣袖,眼眸裡閃爍着異樣的光彩。
來了,她盼了許久的大夏使臣,終于要來了!
顧墨寒注意到身邊人細微的神色變化,眉頭不由得微挑,心裡有一股莫名的疑惑。
但還來不及等顧墨寒多想,大夏使臣已經緩緩進入了大殿。
一群面色嚴肅的中年男子,身着大夏特有的服飾,目不直視地朝前,跟随着領頭的那人。
因為低着頭,衆人看不清領頭人的樣貌,隻能從身形辨認出來,應該是個四五十歲的男人,身材并不高大魁梧,但也不虛弱,反倒有幾分剛正不阿的氣勢。
走到龍椅前停下,領頭那人忽然恭敬地朝顧墨寒和南晚煙下跪,嘴裡沉聲說道,“爾等,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
說罷,他身後的大夏使臣們紛紛下跪,朝南晚煙跟顧墨寒行大夏禮。
隻是在領頭人開口的那一刻,顧墨寒心神一震,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摒棄心中奇怪的念頭,他平靜地回道,“諸位使臣,免禮,今日你們是客,不必拘束。
”
“是。
”大夏使臣們紛紛起身,奇怪的是,那領頭人卻跪了好久,都沒有要動的意思。
人群裡,不免有人開始疑惑道,“那位領頭的使臣怎麼不起來?
”
“莫非這也是大夏的禮數不成?
”
一時間,衆說紛纭。
顧墨鋒和太皇太後也是疑惑不解,紛紛将目光投向顧墨寒。
不知為何,顧墨寒盯着那道長跪不起的身影,隻覺得很是熟悉。
終于,他也冷沉着聲音開口問道,“使臣為何不起?
”
“面見聖威,隻覺頗受震撼,頓時有些百感交集,請皇上原諒臣的失禮……”
領頭人如是說道,撐着地面緩緩起身,心中感慨。
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朝着顧墨寒下跪了。
這一跪,過去種種的恩怨糾葛,也都在今日,一并抵消了吧……
當他一點點起身,慢慢擡頭露出真容。
顧墨鋒瞧見了領頭人的容貌,忽地難以置信地後退半步,大驚失色的道:“怎麼,怎麼會是他?
!
”
顧墨寒更是深吸一口冷氣,冷郁的劍眉倏然就擰緊了,薄唇動了動,“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