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睫纖長,垂眸墨瞳裡似有星火熠熠。
他看着身下怒氣滿滿的女人,薄唇輕抿半晌,故作計較。
“你為本王救人又不是白救,處處跟本王提要求,本王為何需要惦念你的恩德?
”
“胡說,我哪裡有一直提要求!
”
“還說沒有,解了你的禁足,給你自由,給了你和離書,讓你拿回管家權,如今還同意你接莫允明回王府,哪一樣,不是你要的?
”
南晚煙正在氣頭上,牙齒癢得很。
“這都是我應得的!
大夫看病還要收銀子呢,你給我點報酬怎麼了?
”
“本來都是棘手的病患,我隻要這些東西還算便宜你了,你現在竟然還大言不慚想要我的命?
顧墨寒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
南晚煙不卑不亢的态度,甚至說跟他作對的脾氣,總是能莫名的,精準的,挑起顧墨寒的征服欲。
男人心口處的疼痛突然加重了幾分。
他的視線絞着南晚煙豔麗的臉,依舊俯下身去,湊得離南晚煙更近了些,甚至能聽見女人的心跳聲。
他忽而勾唇,似笑非笑。
“你伶牙俐齒,本王不跟你吵,但是要想活命,也不是不行。
”
南晚煙冷蔑,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不需要你放過!
”
顧墨寒置若罔聞,自顧自的繼續道,“你隻需告訴本王,你對你母親的事情了解多少,本王就放過你。
”
南晚煙一愣,似乎沒料到顧墨寒會問這個。
她還以為他又要用孩子的身世做要挾,可誰知顧墨寒劍走偏鋒,竟然問起原主的母親來。
南晚煙的腦海裡閃回過支離破碎的記憶。
原主的母親死得太早了,關于莫允清的印象隻有淺薄的一些。
首先原主的母親很有錢,富可敵國肥到流油那種,不然不可能在原主出嫁的時候,有如此豐厚的嫁妝。
時隔五年,她甚至還能從丞相夫人的手裡,讨回來那麼多原主母親的珍貴遺物,足以證明這一點。
但這種有錢程度,明顯不是正常人能夠擁有的。
其次,莫允清經常會在無人處,一臉疼惜的抱着原主,寵溺對她說一句,“晚晚是公主,是娘親的小公主……”
南晚煙第一次回憶起這句話的時候就很在意了。
古代人會輕易稱呼孩子為公主嗎?
關于莫允清的回憶到這裡戛然而止,南晚煙又不傻,自然不會告訴顧墨寒這些。
這個狗王爺恨不得她死,問這件事情定有蹊跷。
她嗆聲。
“我娘親跟你有什麼關系?
她若是泉下有知,知道你家暴我,肯定會氣得掀開棺材闆來揍你一頓!
”
顧墨寒差點被她嗆得斷氣,他動她一下,她能打他十下。
光是挨耳光,他就不知道挨過多少回,究竟誰被家暴!
他黑眸幽深寒冽,繼續壓低湊近她。
“少跟本王繞彎,快老實說!
”
南晚煙與他相看兩厭,冷哼一聲,“我就不說,有種你現在弄死我啊!
”
顧墨寒一惱,挪了挪身子,卻碰到了桌腿,腳下一趔趄。
他的身子蓦然壓下,薄唇重重的壓在南晚煙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