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押解軍的副官,哪有面見聖駕的機會,且他從未想過,溫承明竟然還有重回朝堂的機會,當時就被吓破了膽。
“陛下,是小的被蒙蔽了雙眼啊――當時、當時溫大人重病,不是小的故意不給藥的,而是之前……之前有大人吩咐過,要讓溫大人和溫小姐他們死在路上才好……”
“所以、所以但是是小的鬼迷心竅,才做出種種欺辱他們的事,請陛下饒命,請溫大人饒命啊!
”
衆人一陣駭然,沒想到找這個副官來,竟然還能抖出這種事。
女皇的臉色頓時一沉,她既然下令流放,那就是饒人一命,斷然沒有讓人想讓人死在路上的意思,所以,是有人想要弄死溫承明。
她厲聲道:“你口中的大人是誰!
?
”
譚肆拼命磕頭,“小的不知,小的不知啊――那位大人派來的人都蒙着面,隻給了小的銀兩,說是京中大人的吩咐――小的沒敢做害人的事,隻在小事上動了一些手腳而已……”
有人去看溫思爾的表情,卻見她面色無波的跪在那裡,聽到這些沒有任何的詫異和憤怒。
溫思爾自然早就知道。
當時流放路上,她和哥哥都沒少被刁難,後來遇見刺殺她也就明白了過來,是有人想要他們兄妹倆的命。
“大膽!
”女皇震怒,“來人,把這個譚肆拖下去!
按律處置!
”
譚肆大呼,“陛下,小的也隻是鬼迷心竅啊――陛下――”
聲音遠去,四周安靜下來,沒人說話。
僅僅是靠着譚肆的話就足以證明溫思爾的清白了。
人當時都差點死了,還去做強搶民女的勾當呢?
這是不可能的!
“溫承明……”女皇神色複雜的看着她,“此時朕會查明白,還你一個公道。
”
溫思爾知道女皇說的是流放路上要殺他們的事,她恭敬的謝了恩,但是也知道,女皇是查不出來,這事還是要靠自己。
她道:“陛下,此時容後再說,陸仁的冤屈還沒有解決呢。
”
衆人這才回神,看向陸仁,就見他整個人都要已經恍惚了,最終喃喃着:“不可能、這不可能……”
溫思爾平靜的看着他,“沒什麼不可能,我知道你遭遇的都是真的,也知道你有冤屈。
”
陸仁紅着臉看着她,啞聲道;“如果當時不是你,那誰會是殺害我家人的兇手!
?
”
溫思爾直視着他的眼睛,“自然是今日栽贓我之人,這一切便是他們安排的,那日也是有人假扮我做出那些事,你不過是在黑暗中看不真切罷了。
”
陸仁的眼淚頓時就落了下來,他抖着嘴唇,看着溫思爾平靜的眼睛,忽然渾身一顫,對着溫思爾跪了下來,凄聲道:“溫大人……小的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溫大人,求您還小人一個公道!
”
那廂江無頓時就炸了毛,“溫思爾你這是什麼意思!
?
”
這話不就是再說他才是兇手嗎!
?
溫思爾瞥他一眼,“本官還什麼都沒說呢,江大人是不是反應過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