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煙淡定,打斷,“我知道,你不要緊張,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雲恒是我朋友,我想知道他的情況。
”
聞人煜眉頭擰緊,“大夏與天勝大戰時,我原是去見你的,後來沒見着,卻見着了他,他傷的太重,經脈俱斷,還身中劇毒,數毒并發早已侵蝕了他的骨髓,可他竟然奇迹般的還吊着一口氣。
”
“剛好我在研究活死人,回程路上,我不斷給雲恒治療,洗髓、斷筋再連接,換血,以毒攻毒,他活過來了,卻成了行屍走肉的人,也就勉強能認出我,誰也不認識了。
”
“怪不得……”南晚煙翻書的動作一頓,精緻絕美的小臉嚴肅起來,“怪不得他不認得我,長得還亂七八糟的,那他的情況能恢複麼?
”
聞人煜直言,“他……活不了多久,這幾個月已然是他的極限,他全身帶毒,毒若入口,絕大部分人都挺不過一晚,這毒也會侵入他的心脈,是護他的,也是害他的。
”
南晚煙心頭重重一沉,“什麼?
”
雲恒要死了麼,他是那麼好的人,回憶一幕幕不斷襲來,他随她一起去大夏,随她鬥智鬥勇,永遠像個小天使,永遠的戰友,更是封央的愛人啊。
還沒有失而複得,便又要再次失去,她不敢想封央究竟會有多難過。
“沒辦法了嗎?
”
聞人煜搖頭。
她的手指緊緊地攥着手中的書,聞人煜卻俯身下來,凝視着她的眉眼,“晚煙,清慈将你擄走,可有傷害你,你的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
以清慈的性子來說,就算要與晚煙一起燒死在殿中,她也不可能隻做一樣事,她向來心狠,要做事,必做絕。
她死前說,他最在意的人都會死在他的手裡,這話,他反複想,不得不慎重。
南晚煙漆黑的眸子望向他,“你知道三日聽雨麼?
”
“聽過,這是天勝特有的劇毒,與大夏的禁掉的劇毒有異曲同工之妙,解毒的配方隻有天勝皇城有,皇室需要專權,需要控制人,毒是很好的一種手段。
”
聞人煜以為她說的是百姓的毒,“三日聽雨毒發,第一日身體乏力,瞧不出症狀,第二日五官漸失,有可能失明,有可能失聰,也有可能失言等等,但意識尚在,第三日心如絞痛,五髒六腑劇痛,最終七竅流血,身亡。
”
“武南台的水已經喝了三四天了,我看百姓們的症狀沒有符合的,他們得的應該是别的毒。
”
三日聽雨不多,畢竟秦嘯上位後,他足夠威嚴足夠殘忍,早就不需要靠這些手段來專橫控制人了。
長公主沒有那麼多毒藥,也不會選擇在井水裡投這個毒,而且倘若百姓中的真的是這個毒,現在往京城趕,拿到解藥配方,也來不及調配解藥,除非那人在京城,尚有可救,不然,是必死無疑啊。
南晚煙沉默了一會,“不是他們,是我,我中了三日聽雨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