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成一陣風似的走了。
溫思爾看着屋子的狼藉,歎了口氣,對着陸繹瀾道:“王爺,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
陸繹瀾“嗯”了一聲,視線還沒有收回來,隻是淡聲道:“今日京城不太平,你多加小心。
”
溫思爾微微錯愕,連忙應是。
一天之内有兩個人提醒自己要小心了,她歎口氣,總有種不妙的預感。
溫思爾感覺太陽穴莫名“突突”跳了起來,她揉了揉眉心,這才發覺自己有些發熱。
這些日子睡也沒睡好,又太過操勞,自己身子底子本就不好,看來是又中招了。
不敢耽擱,她連忙快步坐上馬車準備回府。
先熬一碗湯藥灌下去,免得第二天起不來床。
小福沒有跟來大理寺,溫思爾坐的馬車是徐如成準備的,她鑽進車廂,悶聲道:“回國公府。
”
外頭的仆從應了一聲是,馬車慢慢悠悠的晃起來,溫思爾靠在車廂上,閉上了雙眼。
溫思爾沒想到自己這一閉眼竟然直接就睡了過去。
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她隻感覺頭疼難耐,鼻子也發悶堵塞,顯然風寒更嚴重了。
四周靜悄悄的,溫思爾緩了片刻,意識才慢慢回籠,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坐在車廂中!
她猛地清醒過來,立刻戒備起來。
外面隻有“呼呼”風聲,看車廂中昏暗的光線,現在應當已經天黑了。
溫思爾在心中低罵一聲。
徐如成怎麼管大理寺的,這都快要成了個篩子了!
她警惕的待了一會兒,随即試探着想要起身,這才感覺自己身上酸軟無力,不僅僅是因為風寒發熱,自己好像還被用了藥!
最近實在是倒黴。
溫思爾咬緊牙,慢慢掀開車簾。
外面果然空蕩蕩的,馬車上的馬兒都不見了蹤影,隻有一個才車廂停在空曠的荒地上。
溫思爾眯着眼打量了一番四周,發現自己所在是一處荒野,舉目望過去,連一絲燈火都看不到。
把她扔在這兒幹什麼!
?
溫思爾心中不解,但是也不敢耽擱,連忙拖着有些酸軟的手腳下來,尋了個方向便往那邊走去。
誰知剛走了沒幾步,異樣的風吹草動傳來,溫思爾猛地一凜,下意識往旁邊一閃。
一柄森寒的飛刀“嗡”的一聲,直直的插在了她方才站的腳邊。
她頭皮一炸,下一瞬,無數黑影從四周跳起來,舉着手中的刀劍就對着溫思爾砍了過來。
溫思爾狼狽的躲閃了幾下,看着突然出現的蒙面人,心中思緒紛雜。
明明可以直接下手,為什麼要把她拖到荒郊野嶺再派刺客啊!
溫思爾身上實在是沒有力氣,她踉跄了一下,一柄森寒的刀刃直接對着她的頭砍了過去。
溫思爾瞳孔驟縮。
“嗡”的一聲,冷兵器相撞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響,刀刃猛地被一塊石頭打偏,從黑衣人手中脫手。
溫思爾一愣,随即往一個方向看去,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清了坐在樹上的那道身影。
一身奪目的紅衣,姿态逍遙不羁,骨節修長的手中正把玩着幾枚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