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想罵他,大白天的耍什麼流氓,可忽地又戛然而止。
墨言胸前的肌肉結實完美,還有幾道不太明顯的傷疤,以及剛剛被南晚煙擦破的皮膚。
鮮血淌下,反倒更有一種驚心的美感。
而她還看見,在墨言胸口上浮現出一抹绛紫的痕迹,像是一團病毒一般沿着他的經絡發散開來。
男人低沉的語氣在耳邊幽幽響起,“屬下之前怕您發現,違背了和女皇的約定,也私下找太醫看過了,這種毒藥并不會在脈象上顯現,但是毒發時,會在胸口顯現出印記。
”
說着,他直接拽着南晚煙的另一隻手,徑直貼了上去。
柔軟的指尖觸碰他胸膛,他的心裡猛地一顫,他低眸看着她的臉,嗓音低啞的道:“這不是畫的,公主可以摸摸。
”
而南晚煙震驚不已,認真地盯着他胸前的印記,一眼便發現了端倪。
這種毒她在書上見過,而且是劇毒,墨言說的,的确是實話。
随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被他按在了他的胸口上,她一把抽回手,皺眉盯着男人十分有型的身材,不知為何心裡有些奇怪。
他的身形,怎麼越看越像顧墨寒的,腰腹上盡管纏着繃帶,卻依然能看到他明顯的腹肌線條。
還是說,習武的人都是同一種身材?
墨言見南晚煙的情緒稍有緩和,便道,“公主,還請您再給屬下一次機會,您知道的,屬下不會拿性命開玩笑。
”
“屬下,還有一個人要找。
”
其實這印記平日裡是不會顯現的,剛才他用内力催動體内毒素流通,才會讓痕迹變得這麼明顯,毒發時,的确痛苦。
南晚煙将匕首收回,她看了墨言一眼,見男人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鳳眸裡還有幾分痛苦掙紮,她的眉頭越皺越緊。
給墨言下毒這件事情,姨母實在是有些胡鬧了。
而且她也知道,此毒發作時該有多難受,心髒劇烈收縮疼痛,連帶着肌肉跟經脈都會暫時性扭曲。
即便是像墨言這樣的習武之人,也多少會有些挺不住……
“我知道了,你欺瞞我身份的事情,我可以姑且先不跟你計較,但從今往後,若是讓本公主發現你再有騙我的事情,我不管你對誰忠誠,這條命留着是為了給誰,都會毫不猶豫地親自收下。
”
墨言劍眉微挑,眼底不經意掠過一抹笑意,“屬下明白!
”
氣氛稍顯緩和起來,南晚煙不再那麼緊繃了,看着墨言大敞的胸肌,忽然有些不自在。
她轉過身去,“把衣服穿上吧,我幫你看看這毒能不能解了。
”
“這件事情,你不用告訴姨母,往後她若是發現了,我自會向她解釋。
”
墨言看着南晚煙煙視媚行的模樣,薄唇揚起一絲滿意的弧度,“多謝公主。
”
待墨言換上衣服後,南晚煙示意他坐下,剛要把脈,門口忽然傳來一個侍衛的聲音。
“鳴凰公主,女皇急召您過去一趟,就現在。
”
姨母急召她過去?
南晚煙好看的俏臉上浮現一抹詫色,畢竟從前姨母幾乎沒有過這麼急迫的時候,看來應該是發生了什麼要緊事。
于是她蹙眉看了墨言一眼,語氣冷沉,“你先好好休息吧,本公主改日再幫你解毒。
”
墨言劍眉微挑,漆黑如墨的瞳眸裡藏着幾分意味深長,他輕輕點頭應下,“好,勞公主費心了。
”
南晚煙不再回話,出門跟着那侍衛朝凝碧宮去了。
等她到了凝碧宮的時候,卻發現不僅僅是姨母,就連二哥陸淵離和鴻靈公主陸笙笙都在。
最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連于風都來了?
!
她眼眸微深的看了于風一眼,上前先對女皇行禮,“鳴凰見過姨母。
”
“快起來吧。
”女皇微微點頭示意,擰緊的眉頭似乎藏着許多心事。
而于風再次見到南晚煙,臉上的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奈何陸淵離在這裡,他不敢表現得太過跳脫,隻能畢恭畢敬地朝南晚煙彎腰道,“屬下見過鳴凰公主。
”
一旁的陸淵離眼神不善,一瞬不瞬地盯着于風,金色的瞳眸晦暗而冷銳,仿佛要将眼前人看穿一般。
他棱角分明的俊臉上神色沉沉,周身都仿佛噙着叫人如墜冰窟的氣勢。
而陸笙笙也抿緊了紅唇,一臉擔憂地看着南晚煙,欲言又止。
南晚煙瞬間意識到,姨母之所以這麼急着叫她來,可能是跟顧墨寒有關。
她忽地沉眉問于風,“顧墨寒讓你來做什麼?
”
于風心驚,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也覺得理所當然。
皇後娘娘那麼聰明,真是什麼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他也不忸怩,直接開門見山地遞給南晚煙一封拜帖,“這是皇上命屬下送來的,方才女皇陛下已經看過了,還請您過目。
”
南晚煙狐疑地接過,還沒等仔細看上兩眼,就聽到于風接着開口。
“西野帝王明日拜會女皇,還請諸位,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