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發燒
夜深,整個城市都安靜了下來。
沈夜從雅苑出來,坐進車裡後,感覺車廂裡又熱又悶,他把窗戶降下來,又用手将襯衫領口的兩顆扣子解開,也依舊不能緩解那股躁意。
正心煩意亂之時,手機響了。
他拿出來看了一眼,立刻把電話接了,“媽。
”
“還在工作嗎?
吃飯了嗎?
”
沈夜看着漆黑的夜色,嗓音溫涼,“吃過了,馬上回去。
”
那頭靜默了一會,問:“你最近有和音音聯系過嗎?
”
“我這些日子有點忙。
”
“再忙你也不能把女朋友給冷落了,音音長得那麼漂亮,你不約她,就不怕她被其他人追走了嗎?
”
沈夜蹙起眉頭,“等我忙完了我會約她的。
”
陳韻知道兒子心裡隻有工作,她歎了口氣:“你今年二十八了,小區裡像你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四五歲了,錢是賺不完的,你應該多關心一下自己的人生大事,音音是個好姑娘,你跟她要是處的好,就把婚事辦了,那樣媽心裡就能少塊大石頭了。
”
“我明天去找她。
”
陳韻聽到兒子這聲保證,這才止了聲音。
……
大概是西瓜吃多了,許南音又起來上了趟廁所。
口渴。
她端着水杯打開房門出去倒水,經過客廳,看到沙發上坐着個人,她的腳步停下。
沈夜,他今天回來了!
男人閉着眼睛仰靠在沙發上,剛剛她開門聲音那麼大,他都沒有醒,這是睡着了?
許南音将水杯擱下,去男人房間抱了床薄被出來,蓋在他的身上,打算起身的時候,聽到了他的呼吸聲。
好重!
正常人睡覺的呼吸聲應該不是這樣的。
許南音聞到了男人身上的酒精味,見他的呼吸忽快忽慢,節奏紊亂。
擔心他出什麼事情,她試着叫醒他:“沈先生,你還好嗎?
”
可是這聲落下,他還是沒有醒。
許南音猶豫了一會兒,伸手探上了男人的額頭。
好燙!
這是發燒了嗎?
女人的手是涼涼的柔軟,這突如其來的觸感讓沈夜覺得說不出的舒服,他的喉嚨裡不受控制的發出了低低的聲音。
許南音聽到這聲吓得一跳,立刻收回了手,站起身子,與他拉開了距離。
沈夜終于睜開了眼睛,然後坐了起來,開口,聲音很沙啞:“有事嗎?
”
許南音聽他說話的聲音都不正常,關切的問:“我看你的額頭很燙,好像發燒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
“不用,我沒事!
”
他拿開了被子,撐着扶手想從沙發裡起來,許南音見他身子搖晃的要摔了,趕忙上前去扶住了他:“你好像病的很嚴重,還是讓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
”
沈夜沒有回答她,他低垂着視線看向某一處,許南音順着他的視線低下頭,頓時臉頰漲的通紅,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松開了手,退後幾步,用手抱住了胸。
男人像是沒有看出她的窘迫和羞澀,低啞着嗓音道:“你不用管我,去睡吧。
”然後他就邁開長腿往主卧走,并且順手帶上了門。
……
沈夜洗完澡後,身上舒服了一些,可躺下閉上眼睛腦袋裡就不可控制的浮現了一些香豔的畫面,還有剛剛那個女人身上的香味和柔軟。
他終究還是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不對勁,面無表情的坐起身,找到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那端一接通,他就劈頭蓋臉的冷聲質問:“你們在我今天喝的酒裡放了什麼?
”
秦度一懵,很快反應過來,“你被毒了?
”
沈夜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毒,但是這樣的煎熬還是第一次。
“不可能啊,我們喝的都是一樣的,不可能隻有你被毒……”
秦度的話說到最後,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漸漸沒聲了。
沈夜已經了然,“那杯酒是秦詩端給我的。
”
秦詩是秦度的妹妹,平日裡經常跟在他們屁股後面跑,她喜歡陸南骁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卻沒想到她竟然膽子這麼大,給陸南骁酒裡下料。
“怪不得那個小妮子今天對你那麼殷勤,還勸你在雅苑留宿。
”
秦度也很無奈,一方面因為妹妹的所作所為臉上無光,一方面又心疼妹妹愛而不得,他勸道:“要我說,你反正也沒有對象,不如你和她試試,好歹我們知根知底,做我的妹夫也挺好的!
”
“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現在就弄死她。
”
“……”
秦度能聽出來好兄弟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也聽出他對詩詩确實一點意思也沒有。
他歎了口氣:“我會說她的,保管不會有下次,你放心。
”
“有解藥嗎?
”
“我去問問她。
”
秦度頓了頓,又哂笑:“要不然我還是給你找個女人吧,這男人當和尚當太久了也不好,你都二十八了,不開開葷,萬一憋出病就問題大了!
”
“秦度,你想死就直說!
”
那頭這才把電話挂斷。
沈夜皺着眉頭坐了一會後,秦度很快就把電話打過來了,他道:“詩詩說,她沒敢下太大的量,就是一點助興,對身體沒什麼影響,你自己泡個冷水澡或者用其它辦法都可以。
”
“不過我勸你還是找個女人,這是最管用的,你喜歡胖的還是瘦的,小鳥依人還是禦姐,我都可以……”
秦度的話還沒說完,沈夜就把電話掐斷了。
……
回到卧室,許南音臉上的溫度還沒有消退。
一想到剛才兩人的碰觸,她就有點心跳加速,無地自容。
她每天睡覺習慣裡面不穿内衣,這些日子他都沒有回來睡,房子裡隻有她一個人,所以她也沒有穿内衣的習慣,怎麼都沒想到他今天竟然回來了!
許南音捂着臉,想他會不會覺得她是故意的?
越想越懊惱,怎麼都睡不着。
而且,他好像生病了。
許南音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最後起身穿了件内衣,拿了退燒藥和一杯溫開水,站在了主卧門口,敲響了房門。
隻是敲了兩聲,裡面都沒有聲音。
她擔心他出了什麼事情,便握住門把手把門直接擰開了,擡腳進去:“沈先生,我給你拿了退燒……”
藥字還沒吐出來,就那麼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裡。